文怡咋一聽他這問題,有些不解,雖知道一些通政司的事,卻不認得幾個通政司的人,連胡金全也沒正經打過照面,嚴格來說,所認識的通政司中人,除了胡金全和他手下的那幾個婆子,以及京城宅子鄰居那位即將致仕的朱大人外,就只有……
忽地眼中一亮,十分驚喜:“莫非是羅大哥?”
柳東行笑著點點頭:“正是羅大哥。這回青州叛,羅大哥在那裡主持青州錦南兩地通政司事務,接手青州前任留下的破局,爲朝廷平叛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朝廷與司中都認爲他年紀雖輕,卻穩重能幹,因此特地破格提拔。”
文怡忙笑道:“這麼說他真的要來了?是先了親再來麼?那可太好了,從今往後咱們兩家人在康城就能常來常往了……”頓了頓,又有些疑,“我記得相公你以前提過,羅大哥辦完這樁差事就要轉暗爲明的,怎麼……”
柳東行道:“這就是轉暗爲明瞭,他被派來康城主持通政司事務,便是這一地的通政使,不過明面上掛的是從七品通政知事的銜兒,無論是地方上還是軍中的兒,都不能支使他。等他在這裡待上一兩年,再換到別的地方繼續待,如此上十來年功夫,把資歷熬出來了,再回京重通政司爲。到了那時候,便是左右參議、左右通政一等了。”
文怡恍然大悟。這其實等於是變相的掙資歷,畢竟羅明敏年紀太輕了,若小小年紀就直接進通政司上層爲,顯得不夠份量,而且也稍嫌歷練不夠。不過通政司的人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就是要提攜他的意思了吧?以羅明敏的聰明才幹,不愁這幾年裡立不下功勞。
但還有幾分擔憂:“既如此,他到了這裡,我們家還方便與他來往麼?你如今不是掌這一地軍務麼?”
柳東行倒不怎麼在乎:“無妨,只要別太張揚就行了,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通政司的諸位大人都知道我的底細,也清楚我與羅大哥來往並不是爲了私利,只要不是太過,上頭是不會過問的。”頓了頓,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而且,他在這裡主持通政司,說是差,其實也算是明差了。朝廷的意思是,這康王府的人有功在先,他們的主人又是忠臣,聖上宅心仁厚,就不從重發落了,只是威懾卻不能,因此本地的通政分司不但不是探,還要明明白白地顯給人瞧,與駐軍好反而能多添幾分份量,務必要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知道安分纔好。若是不知悔改,反而妄想掩人耳目圖謀不軌,通政司手裡可是有刀的!”
文怡心下一驚,有些明白了。康城因爲有個康王府的關係,這裡新建的通政司與別不同,既是探,也是明探,說起來倒是十分合適有意由暗轉明的羅明敏,更別說他與掌軍的柳東行本就是至好友了。不過這些事並不大關心,只知道,他們夫妻最要好的朋友與姐妹馬上就要來了,而且還會與他們在很長時間裡待在同一個地方。因此只是笑問:“羅大哥來了以後會住在什麼地方呢?通政司會無錯小說網安排房子麼?若是他了親再來,我跟蔣姐姐來往不會有什麼忌諱吧?咱們是不是該給他們預備點東西?”
柳東行想了想:“說得也是,雖說不能張揚,但羅大哥與我們不是一般的份,怎麼也不能爲了避嫌就什麼都不做,來,咱們夫妻好好參詳參詳……”
且不說這一天他們如何參詳,到了第二日,柳東行就得回駐軍所去了。文怡早已打包好行李,準備陪他一道回去,自然又不了在祖母面前殷勤侍奉一番,依依不捨。
盧老夫人則表現得平靜多了:“這有什麼?才幾里路?你什麼時候想我了,就回來住兩天,只是不可回得太勤,人笑話我養出來的孫兒眼裡只有孃家人了。”
文怡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拉著的手道:“祖母在這裡住著,想要什麼吃的、玩的,儘管吩咐底下人去尋;若是閒了,坐車出去轉轉也是好的;兩位兄弟的功課自有書院的先生們看著,他們也是懂事的,不會胡鬧;小弟與十六妹妹年紀還小,教養之事慢慢來就好,祖母萬不可太過勞累了。”
盧老夫人微笑著點頭:“放心吧,祖母又不是小孩子,該如何過日子,難道還要你來教?”
一旁坐著的蔣氏便笑了:“有這樣懂事孝順的孫兒,六嬸孃實在有福氣!九丫頭就放心吧,這裡還有我呢,我會時時來看你祖母,看著老人家吃喝玩樂的,絕不會讓累著!”
這話說得衆人都笑了,文怡見蔣氏眉眼間神采飛揚,顯然心很好,便有些好奇地問:“大伯母可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怎麼好象格外高興?”
蔣氏用手帕掩口笑道:“哪兒有啊?不過是今日天氣好,明婿,院子裡的花也開得好看,我見了心裡喜歡罷了。”
文怡挑挑眉,沒說什麼,只是轉向另一邊的文慧:“六姐姐,我走了,祖母在這裡住著,雖在大伯母時時照看,但大伯母總有回顧莊的時候,屆時還請姐姐多替我照應祖母。”
文慧微微一笑:“這是自然。六叔祖母慈又大方,我一向喜歡在老人家跟前聆聽教誨的。”
眉間的鬱氣倒是比先前了幾分,瞧著開朗許多。文怡想起昨日的形,轉而提起了別的話題。
柳東行與文怡此次離開,是早早就知會過柳東寧的,只是後者來得有些遲,等到他帶著妻子文嫺匆匆趕到時,柳東行都已經命人將馬拉出來,文怡也上了馬車,預備出發了。
柳東寧滿臉愧,急忙上前向兄長行禮道歉:“大哥,實在對不住,昨日多喝了幾杯,早上起來有些頭暈,就多睡了一會兒,你弟妹不知輕重,也不我起來,這才耽誤了出門的時辰。”
柳東行瞥了他後拖拖拉拉下馬車的文嫺一眼,見一臉的不不願,心中敞亮,便淡淡地道:“你既上不好,多睡一會兒又有什麼要?我又不是出遠門,兩地相隔不到百里,我時常有機會回來的。什麼時候你閒了,也可以過來看看大哥,小住兩日,瞧瞧這康南的山景,我陪你上山逛逛去,如何?”
柳東寧臉上愧意稍減,也出了笑容:“大哥既然這麼說了,我一定會去叨擾的。”
柳東行笑著點點頭,頓了頓,手拉著他走到邊上,低了聲音道:“二弟,你如今已是家的人了,雖說功課要,但也不能對家裡的事不聞不問,有些事,你爲一家之主,理當拿出點魄力來,需知夫婦一,真要出了什麼事,你也是不開干係的。與其到時候爲難,倒不如早作防範。”
柳東寧聞言臉一紅,嚅嚅地道:“大哥可是說昨兒宴席上的事?我已經聽下人說了,大哥的好日子,你弟妹居然在客人面前失禮,實在太過分了,我會好好教訓的!”
柳東行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事兒。昨日囘你嫂子是有些生氣,但並不完全是爲了我們夫妻的臉面,更多的是擔心你。要知道,昨兒來的許多都是書院裡的先生,他們的眷算來都是你我的師囘母,原該恭敬以對才無錯小說網是,弟妹卻把們當是一般人家的堂客來對待了,而且言行多有傲慢之。落在先生們眼中,未免會對你有所看法,你如今還不曾正經學呢,若是有心要向他們求教的,無端壞了名聲,日後可怎生是好?”
柳東寧恍然,心中十分激:“多謝大哥提醒了,我居然忘了這一茬。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會備下重禮,向衆位老師、師囘母賠罪,請他們原諒你弟妹的無禮行爲的。”
“重禮倒用不著,只要讓先生們知道你心誠就好。”柳東行道,“還有一件事,昨日弟妹還與六姨姐拌了句,說了些不大妥當的話,你可知?”他將文嫺的那番話告訴了柳東寧,卻沒提起後續,只是說:“是我爲你引介韓兄的,原想著你初到康城,我又不能時時陪你,請韓兄代爲指引,也能爲你省卻不麻煩,不想卻生出這等事端。此事可大可小,一個不慎,既得罪了韓兄,也傷了柳顧兩家的臉面,我倒罷了,你在仕途上卻還未起步,爲了一點婦人意氣就壞了名聲,實在是不值得。”
柳東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愧難當:“我……我……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那蠢婦!真真不知輕重好歹,怎能對著孃家姐妹也這般刻薄狠毒?!六……六表妹本就命運多舛,爲的親人,本該多加護憐惜纔是,怎能……怎能……”
柳東行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心裡有數就了,也不必太過決絕。畢竟是你的妻子,帷平和無事,方是有德人家該有的規矩。”
柳東寧低頭信服,再三囘保證會教育好妻子,接著又有些吞吞吐吐地問:“大哥,韓兄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半天也沒把那句話問完。
柳東行只作沒聽清,擡頭看了看天,便道:“時候不早了,我該上路了,不然天黑前可到不了地方。二弟閒時記得來看我和你嫂子,我們走了。”
柳東寧失魂落魄地看著兄嫂的車馬遠去,有些失地低下了頭。文嫺在馬車邊上等了半日也不見他回頭,瞥了大門方向一眼,又不見裡頭有人出來迎,抿了抿,便走到丈夫邊小聲問:“相公,我們不如早些回去吧?你不是說,明兒要去見一位大儒,要整理幾份文章給他看麼?”
柳東寧醒過神來,不滿地看了一眼:“既然來了,怎麼能不見過長輩就走呢?虧你還是書香大家出來的兒,又嫁進了詩禮之家做媳婦,居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麼?!”
文嫺臉刷的一下白了:“我……我……相公你怎能……”
柳東寧沒讓說下去:“這裡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休人看了笑話!還不趕進去給長輩們請安問好?!昨兒你已經失禮了,方纔又拖拖拉拉的不肯向大嫂賠罪,我出門前是怎麼待你的?你居然把我的話也當了耳旁風,越發不象話了!以往我念及夫妻份,縱容你,可不是讓你把我的面都丟到地上任意踩踏的!趁著外叔祖母與大舅母都在,還不快給們賠不是去?!”
此時他們帶來的丫頭婆子就站在旁邊,大門上也有柳顧兩家的僕人侍立,文嫺只覺得衆人都在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臉上不由得辣辣的,想要反駁回去,卻又不佔理,更擔心惹急了丈夫,他會直接向孃家告狀,惱無錯小說網之下,索扭頭進了大門,急步往裡走,早有婆子忙不迭上前爲引路進院去了。
柳東寧在後面瞧見了,冷冷的哼了一聲,慢騰騰地也進了門,揮手斥退上前引路的婆子,自行往後院方向走。才進了二門,冷不防瞧見前方迎面來了一個人,他腳下立時一頓,便再也沒法往前走了。
來的正是文慧,原是陪著盧老夫人與蔣氏在上房說話的,只是聽說文嫺來了,不想與後者照面,就先一步從屋後小門轉了出來,正想去瞧瞧文康文悅兄妹,不料居然跟落後一步的柳東寧撞上了。但沒什麼神變化,只是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側淺淺一禮,了一聲“五姐夫”,便要轉走人。
“六表妹!”柳東寧忍不住出聲住了,沒有回頭,只是停下了腳步:“五姐姐在屋裡呢,五姐夫快進去吧。”說罷又繼續往前走。
“六表妹請留步!我有一句話想跟你說。”柳東寧再次開口,見文慧停都不停繼續往前走,不由得急了:“我聽說大舅母要爲六表妹說親事了,我……我只是想賀一賀六表妹,祝你……”他紅了眼圈,“祝你佳偶天……白頭偕老……”說著說著便鼻頭一酸,幾乎要掉下淚來。
“你有完沒完?!”文慧猛地轉回,惡狠狠地瞪著柳東寧,眼裡直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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