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說不好,就好像這個人上有說不出來的吸引力似的,讓人不自覺就會相信他……”
杜志勳若有所思的看了小琦老師一會兒,問了下一個問題。“你剛纔說你是2、3點鐘看到的碎案,怎麼早上纔想起來報警,這中間的幾個小時你幹什麼了?”
“我當時喝醉了,腦子混混僵僵的,看到了一地碎心裡還特害怕,不怕你們笑話,我兩條都了,後來都是咬著牙勉強回到家的,緩了好長時間才清醒過來,纔想到報警呢。”
顧宗澤接過話,又問了小琦老師幾個問題,可惜這個目擊者跟前兩個一樣,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能提供的線索實在很有限。
詢問完之後,杜志勳隨後和顧宗澤來到了碎現場。
這次的犯罪地點位於江邊的天遊樂場裡,在一個組合梯後面。
遊樂場與繁華的龍港不夜城相鄰,不過位置又相對偏僻,到了晚上,經過這裡的人並不多,凌晨2、3點更是人跡罕至,雖然馬路上有車輛經過,但是組合梯正好擋住了司機的視線,所以很難發現兇手作案。
特案組的其他人已經提前到達了現場,柳菲和刑警隊的證人員正聚在組合梯後面,一起對已經清洗過的碎地點做現場勘驗。
僅憑眼已經完全看不出地面上有什麼明顯的痕跡,只剩下一些斧頭劈砍過留下的道道白印。
郭蓉蓉對杜志勳和顧宗澤說:“我和年小剛纔在附近打聽過,這個地方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十分背靜,只有馬路上會過一些車輛,距離這裡都很遠,而且還有這個梯擋著,本看不這裡。要不是有人報警,還真沒人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
杜志勳點點頭,“是啊,兇手一方面要儘量藏自己,一方面又要有人發現他在作案,這本就是一個矛盾。所以他通常冒險在天場所作案。前兩次作案,恰好有兩個膽小的目擊者經過,正和了兇手的心意。不過這一次看上去不太走運,他只有親自騙來一個人當他的目擊者。丁潛倒是沒說錯,兇手的碎行爲確實是在‘表演’,再好的演出,如果沒有觀衆也是白費。他這麼大費周章,不就是想讓我們看到他的‘作品’嗎,不出意外的話,這附近肯定還應該有一個道路監控攝像頭,讓鍾開新抓查一查。”
“他正在找呢,不過周圍好像沒有道路監控……”
“沒有?!”杜志勳擡頭往遠四周看看,天遊樂場一側臨江,另一側只有一條公路,這個路段剛好前後都沒有道路監控立桿,只是在很遠的叉路口約約能看見一個。
“路口的通信號燈那邊檢查過了嗎?”杜志勳指著遠問。
“鍾開新說,那個地方距離太遠,遠遠超過了攝像頭的有效距離,本拍不到我們這裡,但這也是最近的道路監控了……”
這個況杜志勳還真沒料到,不知道是兇手計算有誤,還是另有打算。
“那裡看著好像有個攝像頭吧……”顧宗澤忽然口而出,手指著前方遊樂場一角。
大約在六七十米開外有個裝飾蘑菇形的房子,大家走到近前一看是個冷飲餐廳,顧宗澤眼神好,在房檐下確實安裝了一個白的球形攝像頭,位置正好朝向碎地點。
杜志勳不冷笑,“這傢伙還真是費盡心機啊。”
他馬上把鍾開新回來,讓他檢查了監控錄像,果不其然,在昨天晚上1點10分左右,一個穿羽絨服帶風帽的人拖著一個拉桿箱走到組合梯旁邊,比起前兩次他更加從容不迫,先是在地上用什麼東西畫出一行行白的格子,然後打開拉桿箱把還能辨出人形的幾個大個塊扔在地上,拿出斧頭開始迅速又瘋狂的劈砍起來。這一次周圍沒有目擊者欣賞他的表演,但是他不急不躁,只是有一個怪病,時不時停下來扭頭往攝像頭這邊張。
“他在看什麼,難道這邊有人?”郭蓉蓉問。
“他在看我們。”杜志勳說,“他知道我們已經明白他的套路了,正在向我們打招呼呢。就像舞臺上的演員向他的觀衆們示意。”
他話音剛落,兇手居然就揚起了斧頭朝他們揮舞了兩下。
顧宗澤怒道:“我看他這不是打招呼,這明明就是在向咱們挑釁,他真以爲我們就抓不住他嗎?狂妄的傢伙!”
錄像繼續,兇手很快把塊剁碎塊,沿著地上的白格子仔細擺放好,然後站起轉離開,屏幕裡只剩下一地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人形的碎。
又過了大約能有30分鐘,差不多2點15左右,兇手攙扶著一個人回來了,畫面上看不太清楚,但穿著和外形上依稀就是那個髮型師羅琦。
接下來發生的事和羅琦講述的差不多,只是實際的羅琦比他自己描述得更慘。兇手碎的時候,他一直都癱坐在地上,還雙手合十禱告似的嘟噥著什麼,估計是向兇手求饒呢。兇手沒理他,轉從暗影裡拽過拉桿箱,開始裝塊,洗刷現場。之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過了好半天,羅琦才爬起來逃跑,踉踉蹌蹌的還摔了兩個跟頭。
第三次碎表演就這樣給屏幕前這些“忠實觀衆”播完了。
一樣的兇殘手段,一樣的腥場面,再次撕扯著每個人的神經。
看完了一遍監控錄像,杜志勳讓鍾開新給兇手的面部做清晰理,但效果並不理想,銳化後的面部廓依然很難辨認出特徵。兇手看似越發大膽,但還沒到忘乎所以的地步,沒犯這種低級失誤。
眼下唯一的線索就是從碎圖案上尋找剩下的那塊拼圖了。
這也是兇手故意留給警方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