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這六個人都是被害人，我們現在兇手都已經找到了，就是想知道兇手爲什麼要殺人。”

郭蓉蓉管誰都大叔。丁潛心裡憤憤不平，他還沒到三十呢好不好，難道在眼裡，自己就跟面前這位五十歲的禿頭胖老頭一樣？

張主任一臉不耐煩，“既然兇手已經找到了，那你們還到學校裡查個什麼勁兒，直接審問兇手不就好了，真是子……”他忽然意識到面前這位警察是個的，後半截話趕咽回去。

郭蓉蓉已經來火了，“你說什麼呢你，你再說一遍，胖老頭兒？”

張主任面不滿，咽嚥唾沫沒敢吭聲。

惟子與小人難養也。郭蓉蓉是小人。極品。

“我告訴你，我們爲什麼非要來你們學校調查。你知道兇手是誰嗎？蔡琴。你們學校的老師！！”

張主任滿是褶子的胖臉登時漲了地瓜兒，驚駭的瞪著郭蓉蓉，兩顆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你……你說誰是兇手……蔡琴……我沒聽錯吧？”

“沒錯，就是。”

“這怎麼可能，天啊，居然了兇手。太不能相信了。”

“張主任在學校也幹了不年頭兒吧。”丁潛說。

“快二十年了。”聽說自己學校的老師牽扯到殺人案裡，張主任也收斂了很多，老老實實回答。

“那你對蔡琴這個人應該很瞭解吧。平時爲人怎麼樣？”

“爲人還行啊。教學能力很突出。帶的畢業班，每屆至能出十幾個一本的。”

“跟學生的關係怎麼樣？”

“還好啊，教得好，就是有點兒嚴厲，不過學生都服。”

“工作的這些年裡一直都很平穩嗎，有沒有跟哪些學生髮生過沖突，或者鬧過矛盾。”

“小來小去的矛盾可能會有過吧，這都是經常事兒。青春期的孩子嘛，叛逆期，都有點兒神經質。老師一批評就頂。哪個班的老師都經歷過。”

郭蓉蓉早就急得不行，一向都是有話直說，蘿蔔就酒嘎嘣脆。哪得了丁潛這種聊天似的問話。忍不住：“如果跟學生的關係真像你說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把他們騙到家一口氣全殺了，還吃人。”

“你……你說的是真的？”張主任嚇的打個冷戰，胖臉刷一下變白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太意外了，真是太意外了。”

丁潛不聲的看著他，忽然說道：“張主任，你還有話沒說，你在替蔡琴瞞真相。”

張主任神大變，看著丁潛的眼神中現出了驚慌。那副表就像自己突然被開服在這個男人面前袒出大肚腩和一掌一樣。

丁潛平靜的說道：“05年下半年，蔡琴所帶的一年四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我們。”

張主任簡直是白天撞見鬼了，看丁潛跟看怪一樣。

郭蓉蓉從他表裡就看得出，丁潛這傢伙這一次又蒙對了。他怎麼看出來的，真有點兒算命瞎子的覺了。

“那一年倒是出了一件事兒。”張主任掏出疊的四四方方的大手帕不停的禿腦門的上的汗。“他們班上有個學生跳樓自殺了。”

“跳樓自殺？怎麼回事兒？”丁潛追問。

“這只是一個意外，其實不能怪蔡老師。”

“什麼意外，你詳細說說。”

“那件事發生在05年下半學期，好像是剛過十一國慶節的一天。當時蔡老師任高一四班的班主任，中午去銀行取了2000塊錢，下午回學校先上了本班一節課，隨手把包放在講桌屜裡了。之後還有其他班一節課。的班第二節是育課，教室裡正常來說應該是沒人。等到上完課回到本班教室，發現放在講桌裡的包就不見了。問他們班的學生，學生都說不知道。找我問我怎麼辦，當時特別生氣，想要報警，讓我給攔住了，我跟說，最好還是先查清楚，萬一真是哪個學生拿的，讓他把錢拿出來，看他的態度，再決定怎麼理。同意了……”

“……後來，聽說查到，在上育課的時候，有個吳蕓的生中途回過一趟教室。再就沒有其他人進過教室了。懷疑錢是那個生拿的，找那個生談話，生沒承認。後來政教主任又找，談了好幾天，生還是不承認。其實當時都有好幾個學生看見那個生鬼鬼祟祟的走進教室，又鬼鬼祟祟的出來，手裡提個塑料袋，裡面裝著東西。不用說，錢肯定是拿的，如果能把錢出來，我們可能會考慮從輕理，也就是記個大過，至不至於開除學籍，畢竟我們是學校，本著育人爲本的目的，小孩子一時糊塗，有可原，我們打算給一次改過的機會……”

“承認了？”顧盼盼問。

“沒有，這個吳蕓的小生實在是太擰了，一丁點兒悔過的意思都沒有，就是不肯認錯。我們找到家長，還是個單親家庭，沒有媽，只有一個父親，老實的一個工人，家裡過的很拮據。又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把兒養大不容易，蔡老師也有點兒於心不忍，跟爸說，只要孩子能認個錯，這錢不要了，就當給孩子買幾套新服。就這樣，吳蕓都沒認錯。”

“那你們怎麼辦了，報警了？”

“沒有。吳蕓爸還算是一個通達理的人，他掏了2000塊錢要補給蔡老師，求給學校說，原諒吳蕓這一次。蔡老師沒收他的錢，也沒有讓學校開除吳蕓，完全就是看在爸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