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丁潛吃了一驚,不聲的問:“他們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嚴果用力搖晃自己那顆巨大的紗布腦袋,神再次瀕臨失控。
丁潛知道已經進行到了食人案的關鍵點。嚴果的狀態很危險,但他不能還像上次那樣就此放棄。他在跟杜志勳賭。
“在開宴之前,他們還吃了什麼東西嗎?”
“就……就喝了一點兒茶水。”
“你端給他們的?”
“嗯。”
“誰沏的茶?”
“我媽。”
“在你發現那些人死了之後,你媽媽蔡老師,在幹什麼?”
“…………”嚴果蜷起子,瑟瑟發抖。
“做了什麼?”
“……是好媽媽,一直都是我的,是我的……”嚴果已經開始不控制了,對丁潛的話產生抗拒了,眼淚順著的眼角不停流淌。
已經驚恐到了極點。
瀕臨絕。
丁潛的忽然到頭乾啞,張開,他想問,‘是不是你媽媽下的藥,還把你和那些人囚起來,要吃你們?”
話到邊,他卻偏偏問不出口。
心理醫生從來都不是心腸的人,他們看見過太多的心靈創傷,看到過太多別人的悲歡離合,他們充滿關切的表只不過職業技巧,其實他們的心早已經麻木了。
然而,病牀上這個孩無助哭泣的樣子,讓丁潛想起一個人。
也曾經這樣無助過,乞求過,絕過……
而他就坐在面前,眼睜睜看著,無於衷,帶著心理醫生那種職業的可惡的微笑。
他疲倦的閉上雙眼,裡苦。他不敢看嚴果,彷彿看到,就看到了那個影,聽到了那個的聲音。
病房門開了。
一個不速之客闖。
那人走到丁潛邊,丁潛都沒有發現他。
“你在給催眠嗎?”那人看著眼前的景問。
丁潛霍然睜眼,從彷彿從深淵中剛剛爬出來,滿頭大汗,臉蒼白。
這才驚覺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材高挑,容貌絕麗的大。
柳菲。
特案一組的冷麪法醫。
“你怎麼了,丁老師?”柳菲看出他臉異樣,問道。
“哦,沒……沒什麼?”丁潛心慌意的解釋,“我正在給催眠,很快就要有結果了……”
“呵,算了吧,人家昏過去了。”
丁潛這才注意到,嚴果已經不勝力,昏迷過去。蜷的姿勢就像一隻被人棄的小。那恐怖又悽慘的經歷恐怕會讓一生都不得安寧。
丁潛平靜了緒,又恢復到之前波瀾不驚的狀態。
他看了柳菲一眼,“是杜志勳讓你來監視我的?”
“你想多了,是我自己要來的。”
“你自己要來?”
“雖然你在會上跟杜志勳發生爭執,出現了很大分歧,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兩下子。散會之後,我特意去了趟證科,把從蔡琴家收集來的餐都化驗了一遍,結果在茶杯和茶壺裡發現了*的殘渣。”
“*,那不是抗抑鬱癥的藥嗎?”
“是,你們心理醫生治療抑鬱癥用它,它其實還是一種強力安眠藥,可以治療重度失眠。不過它是方藥,在普通藥店買不到,得到醫院裡由醫生開方藥。”
丁潛想了想說:“我雖然沒有實際接過食人癖的患者,不過作爲人格障礙的一種,也應該屬於神類的疾病,患者在病癥發展階段很可能也會表現出抑鬱,癲狂的癥狀,查查市裡幾家大醫院的神科,也許能找到蔡琴的開藥記錄。”
“那用不著了。我來其實就是告訴你,蔡琴不是食人癖。”
“什麼?”
“我說,這個案子里本就沒有什麼食人狂魔。”
丁潛驚訝的看著柳菲,見神篤定,不像是隨口一說,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
“我把那些被啃咬的肝臟上的牙齒印做了統計歸類,輸進了信息庫,結果發現那些牙齒印與中華田園犬……就是咱們的土狗,它們的牙印特徵完全一樣。這些被害人的臟並不是所謂的食人狂吃掉的,其實就是被野狗吃的。”
丁潛稍稍一震,隨手指指牀上的嚴果,“那臉上的牙齒印又該怎麼解釋?那可都是人牙咬的,是你親自檢查的。”
“也許……是兇手再跟被害人扭打時,把咬傷了。”
“能咬傷這樣?這個解釋太牽強了吧,第一起案子兇手把被害人的臉完全咬得面目全非,第二起案子也是一樣。若非兇手有特殊的心理癖好,不可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那也未必是食人癖。兇手既然肯吃被害人的臉皮,爲什麼費力把被害人的肝臟取出來烹飪好,卻又不親自吃,反而喂狗了呢?”
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氣氛越來越激烈,柳菲倔強的說:“反正我認爲蔡琴本就不可能是兇手,也是被害人之一。”
“如果真是被害人,那麼嚴果就不會對那麼恐懼了。這至說明,肯定對自己的兒做過可怕的事,給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以至於,在潛意識中都在刻意迴避談論自己的母親。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母關係。”
“哼,不過又是在賣弄你那套催眠,誰知道它到底有沒有效果。”
“既然咱們誰都說服不了誰,乾脆打個賭怎麼樣?”
“打什麼賭?”
“很簡單,如果你贏了,我就請你吃頓高檔西餐,如果我贏了,你請我。”
柳菲想想倒也不吃虧,點頭同意了。吃什麼倒無所謂,只要能讓自以爲是的丁潛低頭認輸就。
“準備出吧,你輸定了。”柳菲先給丁潛打個預防針。
丁潛正想說話,被柳菲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柳菲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鍾開新打來的。
鍾開新一直在追求柳菲,雖然這層窗戶紙始終沒有點破,可是這傢伙有事兒沒事兒總在邊轉悠,涎賴唧唧的討好,傻子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