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我們在安強家發現了一雙能跟案發現場腳印吻合的旅遊鞋,而且,這雙鞋上還有跡。”
“我知道了。”杜志勳平淡的說了一句,眼中卻燃起了火。
他還真見到像安強這樣頑固不化的犯人,坐牢都坐了,稍有空子就能鑽。死到臨頭還敢跟他耍心眼。
當杜志勳把這個消息向安強宣佈時,安強面如死灰。
“現在人髒聚在,你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了吧。”
“我……我沒殺人。”安強咬牙道。
事到如今,安強也慌了,爲了表明自己清白,他又說出了另外一個版本的“真相”。
“那天跟蔡琴吵架之後,我有好幾天沒見過,後來有一次大寶又跑丟了,我媳婦讓我去找他,我找來找去就找到了蔡琴家,我看見大寶在家院裡轉悠,就喊他出來,沒想到這臭小子不但不聽我的,還跑進人家屋裡了。我就進屋去找,沒想到就看見了……”
說到這裡,安強臉變得發藍,好像被什麼給嚇到了。
“你看見了什麼?”
“一屋子死人。”安強深吸口氣,“他們全都給綁在了椅子上。臉上模糊啦的,好像連臉皮都沒有了。大寶就繞著這些死人走來走去,他小孩還不知道害怕,我都快嚇尿了,抓起他就往外跑……不瞞你說,其實我這些天都提心吊膽的,一想起那些死人坐在椅子上樣子,我就嚇得睡不著覺,誰知道那個殺人犯會不會盯上我們家,想要殺我滅口哇……”
“你在監獄了帶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還怕這個?”杜志勳挖苦他。
“那不一樣,我也就是個東西,打打架,我可從來沒殺過人啊。你不知道,在監獄最可怕的犯人不是我這樣幾進宮的老油條,而是那種手段殘忍的殺人犯。這種人上都有一煞氣,呆在他們邊都覺得上冷颼颼的。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沒人敢惹他們。”
“既然你沒殺人,又怕被兇手報復,你爲什麼當時不報警?”
“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敢說。我知道我是什麼份,萬一你們查到我進過好幾次監獄,肯定把我當頭號嫌疑犯,我要是告訴你們太多,我自己就洗不清了。”
“哼,你不說,你就更洗不清。”杜志勳說完就讓刑警把他暫時看押在刑警隊。
儘管安強大呼冤枉,但就憑現在手頭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給他定罪了。不過,行事謹慎的杜志勳很輕下結論,他還要看看更多的證據。
他讓人給安強進行了化驗,想看看他最近有沒有接過毒品,如果是“浴鹽”一類的致幻劑,那就更容易解釋兇手爲什麼會以喪姿態在案發現場走了。
檢查結果顯示,安強的裡除了有一定濃度的酒之外,沒有發現毒品。而一般吸了毒的人,即便隔了數日也能檢查出來,這就意味著,安強吸毒喪失理智的假設被推翻了。
在審訊安強的時候,法醫柳菲那邊已經開始了檢。
這起案子最驚悚的地方莫過於古怪的理方式。六個被害人被割掉了臉皮不算,還被取出了臟,給彼此餵食,兇手詭異的手段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而且,他還是一個舉止猶如喪的傢伙。
這些疑問困擾著杜志勳,他期從檢中能發現什麼。
……
……
法醫室,解剖間。
冰冷的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消毒水的氣味。可以掩蓋住腥味和腐爛散發出的臭氣。
四個解剖臺呈正方形位於房間正中。
由於需要檢的被害人多,柳菲選了公安局裡最大的解剖間。
四個解剖臺都停放著,牆角還有兩個移擔架,上面也放著兩。
一共六。四男二,每個人的臉皮都被剝掉,口或者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刀疤,每個刀疤的位置各不相同。發現時,這些傷口都用麻線上了。法醫爲了檢查已經把這些麻線拆掉,揭開了傷口,出一個窟窿,那裡面本該安放著對應的臟。這些臟此時放在瞭解剖臺旁邊的托盤裡,不是法醫取出來的,是兇手。他把被害人的臟挖出來放在盤子裡,又把傷口上了。
在解剖臺旁邊放著一個方形不鏽鋼盤,裡面放著法醫的解剖工——稱、手刀、大號解剖刀、剪刀、鑷子、斷骨鋸、大剪刀,開顱鋸。
有的用來切開表皮,有的用來鋸斷肋骨,還有的用來開顱……是聽聽就讓人頭皮發麻,更不用說法醫如果是一個人會怎樣。
柳菲戴著大口罩,幾乎遮住了多半張臉,三個多小時裡始終一言不發,選擇各種各樣的工專心致志的解剖,這樣的人想想就讓人害怕,估計神話中的母夜叉也不過如此。
面對著這些腥恐怖的,的眉梢也只是偶爾微微一皺,再也看不到過多表。
杜志勳背手站在後,一言不發的看著用戴著膠手套的雙手進被害人的裡翻找,沾滿了雙手的,卻無於衷。
這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人。
“這些人臉上的傷口都呈現出皮遊離,皮下脂肪出現白細胞侵潤,中的清素激增。”柳菲隨口說出了一串醫學語,在外人聽來就像天書一樣。
“那代表什麼?”杜志勳見慣不怪,問道。
“說明被害人被割臉的時候還活著,所以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他們被割臉後大多還存活了至一個小時。這樣的狀況也出現在了被害人腹部的傷口上,不過這些傷口形的時間就很短了,這說明,兇手是活生生的從他們裡掏出臟,他們是被活活疼死的。”
“也許是被喪嚇死的也說不定。”
解剖間門口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
柳菲和杜志勳順聲去,看見丁潛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邁進解剖間。
柳菲柳眉微蹙,問杜志勳,“是你讓他進來的嗎?”
“我沒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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