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東方青雲輕笑一聲，他忽然往前躍了一步，那荒蕪就如同半月朝我快速砍來，快得一般人本就看不清楚。若是以前的我，肯定沒法擋住這一刀，可我在吃了兩儀果之後，任何方面都增強了。那刀影對我來說，並沒有這麼快。

我將斬佛朝著前方刺出，正好刺在了荒蕪的刀鞘上，東方青雲被我頂得整個往後踉蹌了一下。而我立即擡起右。朝著他的腦袋狠狠踢去。但東方青雲不愧是強者，他立即擡起左手，擋住了我這一腳，等他臉上出一吃痛的表，我立即將斬佛朝前面一劃。

刀在東方青雲的口綻放開，他的鮮頓時流了出來。與此同時，我整個跳起來，用雙夾住東方青雲的脖子，隨後腰部發力，朝著背後狠狠一摔。剎那間，東方青雲整個人都被我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他疼得悶哼一聲，而我眼疾手快地投出斬佛，正好刺進了他的大！

“唔！”

東方青雲忍住慘，他咬牙關看著我。那眼神中有一不甘。我不慌不忙地朝著東方青雲走去，隨後在他邊蹲下，輕聲說道：“青雲哥，之前我真的想殺你，可現在忽然沒了這想法。我覺得有些心疼，畢竟以前我是那般敬重你。可是現在……大家都在進步，而你原本也該進步，卻因爲著束縛，一直在原地不能進步。這種覺，很痛苦吧？”

他沒有說話。只是忍著疼痛皺眉。我嘆了口氣，心裡忽然爲這個男人覺得悲哀。

他曾被稱爲道教創建以來最強的男人，可自從被束縛之後，他卻只能保持這個可笑的份。對於他來說，他自己都覺得可悲。

我起斬佛，東方青雲終於沒忍住痛苦了一聲。而我將斬佛對準東方青雲的脖子，輕聲道：“想死嗎，青雲哥，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即手。告訴我，你想死嗎？”

東方青雲看著我的眼睛，他終於嘆了口氣，喃喃道：“短短時間，你怎麼變得這麼強？”

“不短了，對於你來說，現在的你相當於度日如年，怎麼可能會短……”我出手，幫東方青雲整理了一下頭髮，溫道，“青雲哥。你這樣活著也是個痛苦，要是你願意，我可以揹負你的這個仇恨。我很尊重你，真的，以前就把你當最強的那個男人看待。只是當那個形象崩塌，當那個霸道的男人不復存在，我心裡難免覺得悲涼。我知道，此時的你寧願死亡，因爲你承不住這種痛苦。”

“不……”

他咬牙關說出了一個不字，這個況讓我難免有些意外。我看著東方青雲的眼睛，發現裡面的不甘愈發嚴重。

他……被生活磨了骨頭麼？

“前些日子，上頭說要買點嬰兒的服，我自告勇去買了，因爲知道是給念的……”東方青雲握拳頭，他小聲道，“那時我看了監控，正好又玉在睡覺，我就潛進去，把服放在念旁邊。他那時候不想睡覺，正好在嬰兒牀裡玩。等看見我進來，他咧開對我笑。臉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小小的，那明亮的眼睛卻大。那一剎，我就覺得心裡有什麼被了，突然覺得又想活下去。”

我咬脣，看著東方青雲那複雜的神。他死死抓著地上的草，輕聲道：“我……想活下去。想看他學會走路，想看他學會說話。想看他上兒園……這個舅舅，現在不能被他爸爸殺死。”

“是這樣麼。”

我嘆了口氣，將斬佛收了起來，輕聲道：“你錯過了一個解的機會，希你不會到痛苦。”

他艱難地爬起來，看向我的眼神已經滿是複雜，最終，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聲道：“你說得對，你們在進步，我卻一直在原地踏步。江，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但很快就會有更強的人過來。原本他們已經覺得你是威脅，等發現我殺不掉你後，他們會……”

我搖搖頭，隨後笑道：“沒關係，我跟天堂早就已經勢不兩立。”

東方青雲嗯了一聲，隨後彷彿不想再面對自己的失敗，他轉過，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滿不是滋味。對我來說，曾經的東方青雲就如同神一樣站在高，我只能像個螻蟻一樣仰他。可等超越他的這一天真的到來，我才發現那是如此悲哀。

如果……那是真正的東方青雲，哪怕沒有被靈魂束縛。估計也能原諒我吧？

我嘆了口氣，下意識就要回去，卻發現地上躺著東方青雲的那把荒蕪。頓時我愣了一下，莫非東方青雲失魂落魄，連兵都忘了收走嗎？

我下意識去拿荒蕪，卻發現這把荒蕪一點冰涼的覺都沒有，而且抓著非常輕，遠遠不是荒蕪該有的重量。頓時，我心裡有個的東西被了，忍不住轉過，對東方青雲離去的方向鞠躬。等彎下腰來，我咬牙道：“謝青雲哥……不殺之恩。”

說罷，我將荒蕪刺在地上，心裡那種奇怪的覺愣是揮散不去，從心臟慢慢擴散到全。

如此瀟灑，哪怕靈魂被束縛，也能有自己的主張，這……纔是東方青雲嗎？

我心裡忽然有了覺，隨後閉上眼睛，盤坐在地上。仔細想著曾經東方青雲留給我的話。

是我的，哪怕再弱，那也是我的；不是我的，哪怕是大羅金仙，也不屬於我。

心裡的覺愈發強烈，我的心臟甚至開始快速跳起來。悟到了，我悟到了！

那個時候，我一直都認爲，那應該是東方青雲的修煉方法。適合的功法，那就拿來修煉，不適合的功法。哪怕再強，也是毫無用。現在我才明白，那只是東方青雲將話說了一半。也許是因爲他想我去悟到，也許是因爲有什麼外界的關係，但是現在。我已經學到了這句話。

是我的命，哪怕再弱小，如同螻蟻一般卑微，那也是我的命，也是我的人生，我的靈魂，我要將它活得完。等活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只要對我自己來說，活得問心無愧，就足夠了。

不是我的緣分。哪怕再好，再強，再能滿足一切貪慾，那也不屬於我。人有剋制之心，悲憤喜怒，說穿了都是一個點。若是能掌控這個點，那就能掌控一切。

若是真要將這兩句話融在一起，我找遍世間萬語，也找不到最適合它們的。等我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我才明白，其實用短短三個字來形容，已經是最適合了。

《青雲道》。

在我的腦海裡，忽然慢慢浮現了一行文字，就如同是曾經留在我的某個炸彈，現在忽然炸裂開來。我吞了口唾沫。站起回到屋子裡，然後盤坐在牀上，仔細地想著《青雲道》。

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等掌控好了，就能掌控一切。

“出來……”我忍不住喃喃自語，心臟開始快速跳，渾也跟著燥熱起來。

而這時候，我腦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冷漠的聲音：“怎麼，現在有面對我的能耐了？”

我深吸一口氣，喃喃道：“不要迷我，你沒法跟我說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心魔，今天我就用這《青雲道》，看看能否將你徹底掌控。你若是有緣被我掌控，那就是最好，你要是無緣被我掌控，我也要把握好這個點，讓你再也不能犯我，爲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