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話一說完，李紅塵就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不可否認，他的眼神之中有了一欣賞：“說說你的理由，我希你不是一個在我面前說個大話的小子。”

我沉聲道：“再敬重神佛又有什麼用？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自己能耐不行，神佛助力也是無用；自己能耐強盛，神佛不顧也能崛起。我見識了許多不公平的事，這天下人都將神佛當自己的信仰，但他們每天要聽的祈禱太多，本就顧不過來。”

“有意思……”李紅塵輕笑道，“舉個例子？”

“我曾經去過一個溫鄉的地方，那兒有許多奴隸，他們甚至連活著的權利都被別人掌握在手裡。這些人每天都在祈禱神佛幫助自己，卻被更強大的道士們制著。奇怪了，大家都是道士，爲什麼當他們苦苦祈禱上天幫助的時候，卻沒神仙能聽見？”我冷笑道。

李紅塵平靜地看著我，但我能看出他的眼神有一笑意。我知道，從某個方面來說，我和李紅塵是一個類型的人。

他輕輕地站起來，我才注意到李紅塵長得還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放在那個時候，絕對是高很了不起的人了。

“很多事說破了，其實都要怪在自己上……”李紅塵一步步走向我，他輕聲說道，“當年我也做過錯事，尋找神佛祈求幫助。等到最後的時候，我才發現是自己的錯，既然自己能掌握命運，爲什麼要寄託在別人上？卑微的虔誠並不一定能換來憐惜，江，希你能堅持我的道路走下去。”

聽見李紅塵的話，我難免有些激：“那意思就是說，我能獲得你的傳承了？”

“不。”

李紅塵一開口就讓我跌落谷底，他帶著我走上高臺，我才注意到這高臺上擺著一個陣法，有點類似於乾坤八卦陣，但上面卻有梵文。

“竟然能將佛與道融合……”我驚訝道，“這是什麼陣法？”

李紅塵平靜道：“既然你是我的弟子，那我理應也要教導你一些。道能讓你愈發強大，佛法能讓你保持一顆純淨的心。想要長，總要兩種事都接到。”

我看得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問道：“該不會是要我破解陣法吧？”

“是……”李紅塵微笑道，“這陣法是我畢生心，你要是能看出一些，那就能突飛猛進，而且……”

“不要！”

還不等李紅塵話說完，我直接就拒絕了他的要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而我認真地說道：“就是不要，我對陣法什麼的從來都是一竅不通，我不要在這浪費時間。”

“可是傳承就在陣法裡……”

“那你把傳承拿出來。”

“可規矩就是如此……”

“我不管，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紅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而我滿臉都是認真之。他深吸一口氣，隨後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認真地說道：“對陣法不理解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你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傳承只有一步之遙，結果你卻說不肯參悟陣法，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我撥弄著指甲，滿是不樂意地說道：“我都你一聲師尊了，你也不給點好。別忘了，我們是真正的有緣人，你的傳承就在我這，肯定要大開方便之門。我說句實話吧，師尊，你死了已經有很多年頭了，再不快點把自己的傳承發揚大，以後說不定就會被別人超越。我對陣法是一竅不通，我本不可能參悟。”

李紅塵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我會教你，這不就是大開方便之門嗎？”

我更是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學不會的，你再怎麼努力地教我，我也學不會的。”

李紅塵深吸一口氣，他頗爲溫地說道：“你跟我是有緣人，而且緣分很深。你看，這陣法看似很深奧，實際上只要找清規律就很簡單。比如說這陣法，放眼看去，第一眼容易看紫氣東來……”

我疑道：“紫氣是什麼？”

他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就是祥瑞之氣……”

我又問道：“祥瑞之氣是什麼？”

李紅塵張了張，但什麼話都沒說出來。他吞了口唾沫，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道：“我們就說本質，你看陣法上的梵文，爲什麼佛道可以融合？因爲我們本要遵守兩行，其餘的四象八卦就能簡單調換。比如說……”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四象是哪四象？”

李紅塵不再說話了，他轉過頭看著我，臉沉地說道：“你真是道士嗎？你是不是連三清的名字都說不出來？”

我連忙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元始天尊，道德天尊，靈寶天尊。”

“元始天尊的全名什麼？”他問道。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而李紅塵的臉也是沉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氣，最後坐在地上，輕聲說道：“沒關係，慢慢來也行。我這有一本道士典，你看過之後，應該會有進步。”

說罷，李紅塵手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本書籍遞給我，我接過書籍看了看，小聲說道：“上面有很多字我不認識，你能不能讀給我聽一下？”

“你！”

李紅塵終於發了，他怒氣衝衝地看著我，絕的臉龐變得有些猙獰：“你啥都不會，怎麼還能來到我這地方！？”

我眨眨眼睛，認真地說道：“因爲我們有緣啊。”

他的角搐一下，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在口袋裡了，遞出一菸給李紅塵，滿是靦腆地說道：“師尊，你別太激，先菸。這是我們現在的香菸，味道不比旱菸差，你在這待了這麼多年都不能吸一口，肯定心裡不舒坦。”

李紅塵瞥了我一眼，他接過煙，而我連忙幫他點燃。只見李紅塵吸了口煙，緩緩地突出煙霧，隨後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呢喃道：“你這可我……如何是好啊！”

“師尊，我對道雖然不通，但並不代表我利用不好你的傳承……”我賠笑著說道，“你看我這德，現在也了乾坤將，而且道君之下，很有人是我的對手。其實說到底，都無非是一個靠自己。你不依靠神佛，我不依靠道，我倆其實是一個格的人。”

“強詞奪理！”

李紅塵罵了一句，他又了兩口香菸，我看他表已經舒坦了一些，就小聲說道：“師尊，你看我反正也學不會，有句話說得好，水不流外人田。你今天不將傳承給我，難道等以後給沒緣分的人嗎？我可是你徒弟，要是在外頭被人欺負了，那也是丟你的臉面。要不……直接把傳承拿出來給我吧。”

“放肆！”

李紅塵頓時氣炸了，他一把將香菸丟在地上，用手指著我的鼻子，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大怒道：“我李紅塵是什麼人？怎麼就跟你這種人當了有緣人，陣法看不懂就算了，紫氣東來啥意思不懂也就算了，可你連元始天尊的名字都說不上來！我寧願本領失傳，也不願意給你這種人，丟我的臉面！”

見李紅塵這麼說，我知道事有些難辦了，只好嘆氣道：“算了，那就讓我這不的徒弟永遠留在你邊，好好侍奉師尊你老人家。”

李紅塵怒目而視，低吼道：“滾！”

我搖頭道：“你不把傳承給我，我就不走。你也可以手打死我，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當年真正的師尊只留下兩個傳承，一個在這裡，一個被我得到了。要是我出了點什麼事兒，師尊的傳承就徹底消失了。沒問題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