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我只覺得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變空了，冷的空氣，黑刀臉上的獰笑，手中的慈悲，

什麼都變空了，

“要真說有什麼憾，就是……下輩子不能做江的娘了，”

那日母親的話語又在我心裡響起，無數悲怒一瞬間填滿了我的心臟，讓我的心臟幾乎要炸裂，讓我的大腦轟一聲只剩下無盡殺戮，

“嗚……啊，”

我怒吼一聲，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傷的手抓著慈悲，朝著黑刀的腦袋狠狠砍了過去，

“白癡，”

黑刀冰冷地說了一聲，那黑大麗花忽然轉了個刀花，很是輕鬆地擋住了我的攻擊，而且還順勢將刀鋒劃過我的口，

劇痛從我的口傳來，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大腦中彷彿忘記了疼痛，依然朝著黑刀攻擊，

“你這畜生，”

我暴吼一聲，瘋狂地砍出一刀又一刀，可在我這極爲暴怒的況下，我的刀法卻開始雜無章，我幾乎忘記了一切學習到的刀法，只知道不停地揮刀，

面對我這本稱不上刀法的攻擊，黑刀非常輕鬆地抵擋，臉上也是面微笑：“對，就是這樣，爲你那骯髒的老媽報仇，嘖嘖嘖，不得不說，那雖然是個山村裡的農民，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你那白癡一樣的老爸，他明明被我們打得站不起來，卻還是在地上怒吼，嘖嘖嘖……”

我瞪大眼睛，睚眥裂，悲憤徹底佔據了我的緒，我怒吼道：“閉，”

黑刀臉一沉，他抓住我攻擊的空隙，一刀朝著我的腹部刺了過來，

“噗嗤，”

黑大麗花刺進我的肚子，將我的肚子整個刺穿，我忍著疼痛，將慈悲捅向了黑刀的口，而他淡定地側到一邊躲開攻擊，同時將我肚子上的黑大麗花了出來，

剎那間，飛濺，冰冷的覺傳遍了我的全，卻沒法讓我的怒火冷靜下來，

“什麼江，真是好笑……”黑刀冷笑道，“隨便激你幾句，就已經憤怒這樣，你本不配被稱爲強者，這麼容易就丟了平靜心，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我捂住腹部的傷口，忍著劇痛，狠狠地用腦袋撞在了黑刀的頭上，怒吼道：“滾，”

黑刀疼痛地後退兩步，他了腦袋，嗤笑道：“都已經淪落到用頭撞人的地步了嗎，哦，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爸也是這樣的，當我們撕開你母親的服時，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我們放過你母親，那時候我覺得好玩，我還跟他說，要是給我磕一百個頭，說不定我就放過了，結果你猜怎麼的，”

“閉啊啊啊，”

我大吼出聲，此時我已經氣憤得連刀都握不，而他臉上還是帶著那討厭的笑容，輕聲說道：“然後這腦殘玩意兒還真磕頭了，等他磕滿一百個頭，腦袋都磕破了，問我能不能放過他的妻子，結果我很認真地告訴他，那時候我說得很清楚，是說不定我就放過了……說不定，那就是不一定嘛，”

“草，”

此時我已經怒得忘了手上還有刀，一拳朝著黑刀的腦袋砸了過去，他很是平靜地後退兩步，一瞬間出刀，正好砍在了我的拳頭上，

“嗚哇，”

我疼得大出聲，黑刀趁著這個機會，他將黑大麗花頂在地上，借力跳了起來，一個側踢，正好踢在了我的耳朵上，將我整個人踢倒在地，

嗡……

我的腦袋裡只剩下這樣的聲音，黑刀走到我邊，他擡起腳，狠狠地踩在了我的右手上，疼得我鬆開了慈悲，而他淡然道：“憤怒得連刀都能忘記，你還真是個弱者，江，你要認清事實，要不是因爲我們一路上的幫助，你本就走不到今天，你看，這不是已經證明了嗎，你完全就是個廢，”

我咬牙關，死死地握拳頭，但此時我已經沒了力氣，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黑刀上，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垃圾，”

他冷冷地說了一聲，隨後踹在了我腹部的傷口，這一腳疼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口中吐出大量鮮，此時我腦袋昏沉沉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這時候我看見了頭頂的天花板，那太極陣氣的部分，只剩下了這麼一點在垂死掙扎，

黑刀擡頭看了看太極陣，他微笑道：“氣即將被完全吞噬，江，天命難違，這是老天也要你死啊，真好笑，原本氣還能支撐一些，在你發怒之後，竟然被吞噬得這麼快速，說明天道都對你很失，一個道士，連修道養都做不到，難怪天道都不想理你，”

我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用力地大口呼吸，低吼道：“若是顧著你這個畜生，那這天道不敬也罷，”

這時候，異變產生了，

突然間，太極陣上原本還有一些在死死掙扎的氣，這時候卻是忽然被氣急速吞噬了，也就是這一剎那，我上所有的力氣都被空了，連一手的力量都沒有，黑刀看見後，他頓時哈哈大笑：“白癡，你還真是個白癡，現在是你自己將最後的希都弄破碎了，你誰都怪不了，對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他忽然蹲到我邊，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說真心話，你母親一點品味都沒有，穿著件深藍大衩，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爸換著穿，剛看見的時候覺得噁心的，不過你還幸福嘛，這麼多新服放在房間裡，嘖嘖嘖……爲人父母啊，來，小夥子，說說你的想，”

我看著黑刀，我知道他是在激怒我，在他激怒我之後，我的刀法就開始毫無章法，甚至忘記了該怎麼去戰鬥，所以他一直在激怒我，

可是……

可是我鎮定不下來，想到我苦命的爸爸媽媽是被這羣人害死的，我就無法鎮定下來，

我用力地咬了下脣，痛覺讓我恢復了一些知覺，我擡起手，無力地掐住黑刀的脖子，呢喃道：“我確實做不好道士，但我一直記得，我是一個兒子，”

“夠了，”

他眼神冰冷地撥開我的手，隨後站起抓住黑大麗花，冷聲道，“原本想讓你怨氣更深一點，這樣也好給我祭刀，可我忽然覺得恐懼，江，我這是真心話，你這傢伙讓我覺得恐懼，我還是儘早殺掉你吧，你放心，世人不會忘記你，因爲現在有個新的江，”

說罷，他握住慈悲，狠狠地刺向我的慈悲，我忍著劇痛出手，死死地抓住了那把刀，

鋒利的刀鋒劃過我的手，使得一陣鮮飛濺，而這個時候，我的力量忽然開始回升，我抓著刀鋒，愣是不讓它前進下來一點，

“怎麼可能，”

黑刀臉一變，他驚呼道：“氣已經被完全吞噬，你不可能再有一丁點力氣，怎麼可能……天道規則就是如此，你爲什麼還會有力量，”

“呼……呼……”

我深呼吸兩口氣，將那黑大麗花剝開，呢喃道，“三界五行，不在其中，最恨仙難，”

“什麼意思，，”

黑刀謹慎地後退兩步，而我抓起慈悲掙扎著站起來，這個時候，天花板上的八卦陣忽然變了，雖然白的氣部分被徹底吞噬，然而這個時候，卻是有一道紅的氣部分，正在瘋狂地奪回自己的陣地，放在上方，就如同火燒雲一般炫麗，

三界五行，不在其中，

這句話的意思，我終於明白了，

“我這一路，確實離不開你們的功勞，但不是因爲你們的拯救，而是因爲你們帶給我的仇恨，讓我一步步掙扎著爬上去……有個新的假冒江也沒用，你說的天道規則也沒用……”我看著黑刀，握手中的慈悲，低吼道，“要不把蒼天放眼裡，這他孃的纔是江，我不用天道，我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