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首?!
梅近水眨了眨桃花眸,面對這個力驚人的誓言,心里竟然還想左凌泉言而無信手的。
在‘肋’的趨勢下,梅近水遲疑不過轉瞬,就微微點頭:
“一言為定。你肯定手,所以最好把十首詩詞準備好,若是沒法兌現……”
左凌泉保證道:“放心,我絕對不手。”
梅近水聽到這保證,有點糾結,但最后還是順應心意,出了一個標志的邪氣微笑,意思約莫是——水兒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忍不住上手,所以你最好把詩詞先準備好!
左凌泉的打算是直接口,對此自然是半點不忌憚,回頭向三個姑娘:
“你們要不要也留兩句?”
三個姑娘臨時抱佛腳,憋不出啥好句子,怕‘臭萬年’,都沒有上來題字。
而在旁邊看熱鬧的團子,倒是很來勁兒,落在石碑面前,認真醞釀許久,看向左凌泉,意思約莫是:
鳥鳥說,你寫。
左凌泉有些意外,但也沒說啥,來到跟前抬起手指。
團子落在左凌泉肩膀上,搖頭晃腦道:
“嘰嘰……”
左凌泉聆聽片刻,輕輕點頭,在石碑上鄭重刻下了:
嘰嘰,嘰嘰嘰嘰,嘰……
?!
啥玩意?
背后的四個姑娘,都是目怪異,覺得這一人一鳥,怕都有點大病。
偏偏左凌泉還目專注,刻的很認真。
而團子也是心滿意足,半點不覺得這有啥問題。
畢竟這就和‘無字天書’一樣,天神留下的大道至理,本就要凡世生靈去參悟,說明白了,多掉天神的份兒……
-----
霹靂——
一春雷,出現在天地之間,滂沱大雨從天而降,黃豆大的雨珠,砸在老舊房舍的房頂上,噼啪作響。
屋外下著大雨,屋里也同時下著小雨。
著麻的年郎,蜷在鋪著茅草的床鋪上,瑟瑟發抖。
隨著一聲驚雷劃過,年郎猛然一頭翻起來,額頭掛著汗珠,向左右,眼底有些茫然。
我劉大壯……呸——
左凌泉滿頭黑線,把腦子里七八糟的虛假記憶掃開后,才門路起,打開了大門。
吱呀——
嘭!
如記憶中一樣,兩扇老舊大門,直接倒在了院壩里,開的很徹底。
左凌泉看著門外的暴雨春雷,微微點頭,覺得重鑄的黃粱夢境,真實度很高,足以以假真。
為了讓以前花費數年時渡紅塵劫的修士‘再續前緣’,新的黃粱福地,是以萬余修士的記憶重新建立。
不過沒有‘竊取武道’的需求,他和梅近水聯手調整過夢境的構架,把江湖氣息大大減弱,加強‘柴米油鹽’的市井氣息,以便修士可以真的在這里,過上普通人平凡但絕對不平淡的一生。
因為要保留以前的信息,夢境里面的人多半都在,不過基礎構架天翻地覆,原本江湖名門,改了尋常的三教九流,比如城外‘百刀莊’,就變了有幾十號鏢師的小鏢局;所有人的目標,也從求取武道巔峰,變了凡人的‘家長里短、功名利祿’。
左凌泉在屋檐下環視一眼后,取出斗笠戴在頭上,走雨幕,來到了外面的青石巷里,觀察外面的況。
巷子里炊煙,沒有再出現刀客,有的只是純粹的市井氣息。
左凌泉正想到街上去看看,哪想到剛走出兩步,旁邊的院門就打開了,一個小胖子拿著包子走出來,瞧見他眼前一亮:
“大壯?你咋起這麼早?又去看人家黃小姐?”
左凌泉會心一笑,鄉隨俗,搖頭道:
“是啊,聽說黃小姐今天出門逛街,去瞧瞧。”
“唉~你就別做夢了,看到也吃不著,還是看張寡婦洗澡實在,走走,一起……”
“算了算了,你去看吧。”
“我爬不上墻呀,我讓你先看……”
……
短暫涉后,左凌泉終是守住了道心,沒有去看寡婦洗澡,拿著倆熱包子獨自出了小巷,來到大街上。
很快,一輛小轎,冒著雨從鎮子口姍姍而來,二八芳齡的書香小姐,掀起了簾子,出了水靈靈的臉頰。
“停下。就到這里,你們先回去吧。”
“好的小姐。”
家丁抬著轎子離去。
穿著襦的小姑娘,撐開油紙傘,左右看了幾眼后,提著擺小跑而來,遙遙就開始上下打量左凌泉:
“劉大壯,你怎麼還是這模樣?都不知道給自己弄得俊俏些。”
左凌泉走到瓜瓜姑娘傘下,笑道:
“你不也沒變化嗎。”
仇大小姐又回到夢境,覺整個人真變小了,都活潑了幾分。給左凌泉撐著傘,示意自己:
“我原本就好看,哪像你,不如本一半俊氣……”
“人靠裝嘛,穿這樣,再俊看著都土。”
左凌泉用肩膀撞了仇大小姐一下:
“怎麼?嫌棄相公不好看啦?”
“怎麼會嫌棄,我不得你本也是鄉野小子,這樣老祖們肯定瞧不上你……”
這話有點吃醋想獨占的意味,仇大小姐察覺不對,就沒說了。
左凌泉抬手在瓜瓜姑娘臉蛋兒上了下:
“那可不一定,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
“切……”
仇大小姐連忙把臉頰移開,不讓左凌泉。
兩人作為夢境測試人員,一起在福地里閑逛,沿途看著街邊房舍,看看有沒有不符合邏輯的地方。走著走著,便來到了街道中心地帶的一家酒樓外,發現門外聚著不人。
左凌泉略顯疑,略微探聽,發現人群里說著:
“哎喲~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上吊了?”
“掌柜和店伙計一起上吊,和殉似的,真是聞所未聞……”
……
仇大小姐莫名其妙,看向左凌泉:
“怎麼回事?”
左凌泉也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心念暗暗詢問,在外面調整夢境的梅近水,稍許后,一臉無語的道:
“是天鷹堡的徐元峰,上次跑進黃粱福地師,出去的時候直接上吊,尸被修士記住,忘記改了。”
“上吊?這人還真是……”
仇大小姐搖了搖頭,沒有搭理這些小突兀,以凡世大小姐的份,繼續和左凌泉逛街私會。
略微走了一截,仇大小姐想了想,嘆道:
“唉~以前還想回這里看看,現在忽然發現,夢里也沒啥意思,還是現實有趣兒。”
左凌泉拉住仇大小姐的手,含笑道:
“那是自然。以前在夢里,我是靈燁相公,你求而不得,夢里能滿足‘我這野小子倒追你’的愿,自然覺得夢里有趣。現在咱倆都在一起了,夢里這些虛的,哪有現實來的充實。”
彼此十指相扣,仇大小姐沉默了下,覺得左凌泉說的有道理。
白天求而不得,才需要晚上做夢幻想。
白天都心滿意足了,晚上肯定是和相公換著姿勢啪,誰有閑工夫做夢玩。
不過對于左凌泉的話,仇大小姐還是嚴肅糾正道:
“誰對你‘求而不得’?是你主追求的我,我也不是因為嫉妒靈燁才喜歡你,要是我一直待在荒山,還有靈燁的事兒?你剛冒頭,莪祖宗就把你抓回去當相公了,別說三妻四妾得由我首肯,以后娃都得跟我姓……”
左凌泉有點好笑,看向瓜瓜的懷:
“瓜瓜,你這話可別被靈燁們聽見,不然以后娃兒了,們不幫你喂,你還得找我幫忙說。”
??
仇大小姐第一時間沒明白意思,瞧見左凌泉看脯,才回過味兒來,抬手就在左凌泉肩膀上錘了下,柳眉倒豎:
“你欠打是吧?我怎麼喂不飽娃兒?我就算喂不飽,不還有韻芝,那麼大……”
“韻芝又沒進門,巧婦難為無之炊,喂不呀。”
“是我侍,本來就得跟著我嫁人,你都看了,還想不負責?”
“我像是不負責的男人嘛?不過那次真那是意外。”
“你跑到門口看我洗澡,被我娘抓個正著,還敢說意外?”
“看你肯定不是意外,看你洗澡是明正大……”
“啐!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年,共撐一傘沿街行走。
手拉著手的場面,就好似竇初開、兩小無猜的小,但兩人聊的,卻是些小孩子完全不能聽的話題。
兩人閑庭信步、說說笑笑間,慢慢消失在了雨霧深。
而記載兩人初的小鎮,也隨著天地復蘇,緩緩歸于平靜,永遠的留在了兩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