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真乖乖走了，衛雲開低頭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待會兒上去看真真有沒有按時睡覺。」

「好嘞。」

宋月明在樓下盯著雙胞胎認真刷牙洗臉。

「現在你們裡的牙全是新的，長出來就會跟你們一輩子了，不會換了啊！要是不知道講究衛生勤刷牙，等蟲咬了你們的牙，白白的牙齒變髒你們就等著後悔去吧！」

兩人聽這言論聽了很多遍，當然得認真刷牙，一的牙膏還不忘跟宋月明做鬼臉。

等雙胞胎洗漱好上床，宋月明調高空調溫度才上樓去睡覺。

一走，裝著閉上眼睛睡覺的衛銘就睜開眼睛了。

「哥，你睡了嗎？」衛越從上鋪探頭他。

「沒有呢。」

「哥，媽還當我們是小孩兒呢，老嚇唬我們。」

衛銘翻個想把被子蹬開，卻想著不能給弟弟做個壞榜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小聲說：「媽也是為我們好唄。」

衛越嗯了一聲，也翻個滾，倆人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

……

第二天早上，有點飛狗跳，衛真沒吃心心念念的榴槤，門牙掉了，張口就有塊黑漆漆的，一點都不好看，從小就知道的小姑娘捧著一面鏡子，不停地看，還眼的問：

「媽媽，我牙什麼時候才能長出來啊？」

宋月明含糊道：「很快的。」

這才是第一顆打擊啊閨。

雙胞胎正啃著倍兒香的燒餅夾烤，衛越神神的走到衛真面前，故意嚇唬說：「真真，你是不是別的牙也了，到時候都會掉的，就跟候一樣，一的牙都沒了！」

候是衚衕里的老人，八十多歲掉了很多牙齒，說話都風。

衛真嘟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衛銘呲著一口整整齊齊的大白牙，還算有點兄妹的說：「真真，你小哥哥嚇唬你呢，不過你要是總吃甜的，就不會有這麼白的牙齒啦！」

「你大哥哥說的是對你的，小哥哥騙你呢，你會長出來新牙齒的！」衛雲開耐心的安閨，看白的小臉皺了包子，又心疼又好笑。

衛真含淚看向宋月明，點頭證實，衛真頓時有了底氣，憤憤的瞪一眼衛越，想開口說話下一秒又捂住。

等仨孩子吃完飯，衛雲開對著宋月明慨：「閨和兒子就是不一樣，你看那兩個換牙的時候跟沒事人似的，說掉就掉說長就長。」

宋月明聳聳肩：「咱閨唄。」

進換牙期的衛真悶悶不樂，有事沒事就來找宋月明確認的牙齒什麼時候長出來，宋月明慶幸不已，這幸虧是在暑假換牙，要是上學時候自家閨估不願意去學校了，那麼多人都能看見沒牙的樣子，肯定不願意。

等到暑假過半，衛真的兩顆門牙都掉下了，新牙冒頭，可算是開心了點。

宋月明也來敢跟閨宣布：「你干大家的倆哥哥從京市過來了，請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到時候你們仨跟倆哥哥好好相，知道嗎？」

「倆哥哥？媽媽，我牙好看嗎？」

宋月明忍笑：「好看，真真，你干大家的倆哥哥都換過牙，他們不會笑話你的。」

衛真癟癟，手抱住宋月明的腰，忐忑又期待的點點頭：「那好吧。」

衛雲開在一旁看們母深，驀然想起來那天跟宋月明說的周邊婿人選，雖然是說著玩的，但這會兒也忍不住琢磨明天到時候見了人家要怎麼考量。

宋月明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麼，掰著手指頭算算日期，提了個建議：「我得時間去一趟百貨大樓吧，看看給人家孩子準備什麼見面禮，再看看有沒有新秋裝，買給他們上學時候穿。」

費諶對他們閨不賴，但跟倆兒子不怎麼親近，宋月明不想到時候讓倆男孩誤會什麼，讓孩子們之間不好相。

「行啊。」

「媽媽，你要給我買子嗎？」

宋月明不好打消閨的積極，雖然子確實不，還是點點頭：「好，如果有好看的就給你買。」

衛真頓時忘了煩惱：「媽媽，咱們什麼時候去啊？」

「唔，今天時間還早，要不然就今天去吧？」

正好衛雲開在家，宋月明也不用去約別人一起逛街，這還有個拎包的人呢，衛雲開沒有意義的表示為二人服務。

「左左，右右，我們仨要去百貨大樓，你們去不去？」

雙胞胎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衛越正在看連環畫看的正起勁，衛銘是最不出門逛街的，寧願在家裡看書。

不過，「爸爸，你們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老陳家的烤鴨腸唄，我想吃了!」

衛雲開很好說話：「這點要求可以滿足。」

「謝謝爸爸，我要吃一百！」

「爸爸，我和右右一起吃兩百！」

宋月明不樂意了：「你們倆最多吃一百，還兩百呢，當自己是大胃王啊？不吃晚飯了嗎？」

衛銘不不願的說：「行吧，一人五十也行，媽媽你可別忘啦！」

「知道，你們倆在家乖乖的，別玩水別玩電。」

「知道啦！」兩人拉長嗓音，漫不經心的回答。

宋月明看了搖頭，小聲嘀咕：「我早晚得為一個嘮叨的老媽子。」

衛越從連環畫里抬起頭，甜滋滋的說：「媽你才不是老媽子，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

「媽媽，你越來越漂亮了！」

宋月明飄飄然了，塗了淺淺的口紅換上高跟鞋，拎上的包準備出門，衛雲開看著這一幕忍俊不，殷勤的拿上鑰匙去開車。

從他們住的地方到百大樓並不是很遠，正是暑假，到都是小孩子，停好車進百貨大樓，宋月明有一瞬間的後悔，大熱天來逛街真熱的，現在這商場里可沒有空調。

衛真就沒想那麼多了，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往前走，滿滿的幸福，也就是這時候能獨佔爸爸媽媽，沒有倆哥哥來攪局！

宋月明看穿閨的心思也不破，興緻的帶著到看。

「媽媽，你要買什麼啊？」

「唔，其實我還沒想好，就是想過來看看找一下靈，雲開，你覺得他們會喜歡什麼？」

衛雲開還真給難住了，沉思半晌才說：「我覺得費諶都不一定知道他們喜歡什麼。」

也是。

宋月明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秋裝，不過路過文櫃檯的時候停下來準備給他們買點橡皮鉛筆，學校門口的文店基本不會過去買，不然跟溫大娘夫妻倆撕讓半天，還不夠累的。

仨孩子用什麼東西都浪費，宋月明拿了一盒橡皮，一包鉛筆，還有二十支圓珠筆，開學的時候衛真上一年級，雙胞胎上三年級，到三年級就允許用圓珠筆寫字，買這些已經做好準備倆皮小子整天丟三落四。

衛雲開在一旁看見鋼筆，低聲問：「要不買兩支鋼筆？」

「我覺得他倆還是先用圓珠筆，練了再用鋼筆。」當初給倆崽子報過書法班，可事實證明倆人的字兒可以挽回的餘地非常有限，宋月明不想用沾滿墨水的作業本來考驗和老師的忍能力。

「那，給那倆孩子呢？」

「雖然在口袋裡別一支鋼筆很時髦，但是我覺得在暑假送學習的東西不大討喜，你想想有人給雙胞胎送鋼筆，他們會高興嗎？」

衛雲開一想也是，給雙胞胎還是航模相機之類的更讓他們興。

衛真踮著腳說：「媽媽，送發卡！」

「真真，你見過倆哥哥搶你的發卡嗎？」

衛雲開牽著閨的手，彎腰跟說：「真真，咱倆出的主意都不行，怎麼辦呀？」

衛真搖搖頭：「爸爸，那是媽媽太聰明了！咱們只能涼拌啦！」

售貨員被這一家三口逗的大笑，沒能賣出鋼筆也不覺得鬱悶，還羨慕地說：「你們家妞妞可真是討人喜歡。」

「呀現在就是喜歡撿大人說話。」宋月明也喜歡別人誇自己閨，但也得謙虛不是？

付了錢把東西放到提包里給衛雲開拎著，三人繼續向前逛，百貨大樓一共有兩層，一樓是百貨，二樓是服裝布料鞋子，宋月明打算先去二樓買輕便的服，下來再去書店逛逛，那樣比較省力氣。

上了二樓，宋月明先看到了線，想著給閨打一條圍巾，走過去挑選線。

「真真，你喜歡什麼的？」

衛雲開篤定的替閨回答：「肯定是。」

衛真跟著點頭：「爸爸說得對！」

宋月明毫不猶豫的買了最貴的，又順帶看看別的線，猶豫著拿起灰線了，扭頭問衛雲開：「我給你們仨各織一件背心吧？一一樣的那種？」

衛雲開第一反應是：「你忙得過來嗎？」

「差不多吧，看電視的時候順手做吧，我都沒怎麼給他們打過。」宋月明想看他們穿親子裝，又不願意太麻煩，折中選擇打背心，可以省掉兩條袖子。

衛雲開跟著掏錢，售貨員還問呢：「不給自己挑點線？」

宋月明想了想，挑了淡紫的線準備打一條線長冬天在家穿，這麼一來，他們買的東西就不了。

「爸爸，你拿得嗎？」小棉襖仰著頭看衛雲開。

衛雲開的小臉，心都給融化了，特意將聲音放：「不用啦，這點東西爸爸還是能拿得的！」

「爸爸是大力士！都能抱得——」

下一秒，宋月明火速將閨的給捂上了，鄭重的跟閨教導：「不準說，家裡的事不要在外面說也不要跟別人說。」

說完還沒好氣的瞪了衛雲開一眼，怎麼就偏偏讓閨看見？

衛雲開咳嗽一聲，淡然解釋道：「是閨記太好了。」

宋月明沒理他，給仨孩子買買秋裝就準備下去，百貨大樓有兩部電梯也有二樓到一樓的步梯，但等電梯的人太多，那麼多人在一起味道也不大好聞，他們還是跟上來的時候一樣，走樓梯。

衛雲開提著東西，宋月明拉著閨的手，一前一後的往下走，這樓梯將近兩米寬，可以容納多人同時上下，他們習慣的走靠邊，剛走到一半，聽到後一聲驚呼——

「航航——」

宋月明只看到一小男孩從後樓梯上往下撲，這要是臉著地磕在樓梯上可不是鬧著玩的，下意識手去抓，但連男孩角都沒著。

電火石之間，衛雲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胳膊往邊一提，立刻讓小男孩站穩了，但他手裡提著的東西都給掉下去了。

楊敏慌不擇路的跟到樓梯那兒，就看見小兒子被人抓在手裡，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

走在樓梯上的其餘五六人也是后怕不已，七八舌的指責：「這是誰家孩子，樓梯上能是打鬧的地方嗎？磕著著可咋辦？」

「就是，他們家大人呢？也不看著點孩子！」

「要我說有些當爹媽的就是心大！」

衛雲開鬆開小男孩的胳膊，低頭看他驚魂未定的還是忍不住責怪：「你沒事吧？怎麼能在樓梯上跑呢？」

這樓梯可都是實打實的水泥，要是摔下去臉著地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七八歲的小男孩一點不知道怕還笑呢，搖搖頭：「我沒事，謝謝叔叔。」

也有走到下面的人幫衛雲開撿起來手提包和買的東西，要給送上來。

此時楊敏也走過來，揚手在宋航的背上拍了一掌：「宋航！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跑這麼快呢？！」

被做宋航的男孩撇撇，下意識往陌生的衛雲開邊靠了靠，脖子里的吊墜從服里竄出來，晃在前，衛雲開無意間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僵住了。

宋航還很不服氣：「媽，我這不是沒事嗎？」

楊敏抬手還要打人。

周圍人還勸：「孩子也嚇著了，沒事就行，都是人家好心給你把孩子拉住了！」

「就是，來，兄弟這是你的東西。」

楊敏這才意識到要跟人道謝，一抬頭看見對方是誰，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