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還在因為你的雪人不好看耿耿于懷啊。”許安平看著刷了一會兒碗,又看看平靜得有些發寒的小臉,然后靠到邊道。
“沒有。”滿汐俏臉一紅,繼續低頭刷碗。
“其實我覺得還蠻好看的。”
“真沒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滿汐小臉微紅地道。從一旁的水缸里舀起清水,沖洗打滿泡泡的鍋碗。
“花語茗和你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滿汐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許安平笑著嘆了一口氣,道:“沒說什麼。就說明天還要來。”
“……”
滿汐沉默了一會兒,又小聲問道:
“那,你開心嗎?明天要來的話。”的聲音里出一點點醋意。
“嗯……”許安平閉眼想了一下,“姑且還是開心的吧。畢竟有在這里胡鬧,你們玩的都蠻開心的。”
“也沒有很開心吧……”滿汐眼神游移了一下道。
“是嗎?我覺得你開心的呀。”許安平微笑道。他看著滿汐害地低下腦袋。
滿汐用的小手轉著盤子,不甚練地沖洗著上邊的泡泡。白長發扎馬尾挽在前,看上去像個新婚太太一樣。
在許安平眼里,帶著些的影又和他記憶里的某道影重疊起來。他心里微微一痛,手不自覺地。
真的……能給幸福麼……他低下頭想道。
滿汐沖洗干凈鍋碗,踮起小腳把它們收到上邊的碗櫥里。回過來時,剛好注意到許安平蒙上影的臉。白的秀眉微微一跳。
“你怎麼了?”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許安平閉了一會兒眼睛,再睜開時,眼里的影已經消失。他看著滿汐近在咫尺的小臉,突然手攬住纖細的。
“滿汐。”
“嗯?”滿汐的有點張。
“我會讓你幸福的。”許安平認真地道。
嫣紅飛快地浮滿滿汐的小臉。地垂下眸子。
“為……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就是……突然想說說看罷了。”許安平的臉上又浮起恬淡溫的微笑。他俯下臉,輕輕地親了一下滿汐的小臉。
滿汐的臉更燙了,甚至連白皙可的耳朵和小巧致的小鎖骨都染上了紅。
“我……我要回去睡覺了。”在許安平懷里掙了一下道。
許安平松開胳膊。“嗯。好。晚安。我留的藥記得要吃。”
“……哦。”滿汐低著小臉,又抬眼瞥了一下他,這才走出廚房。涼爽的晚風垂在臉上,讓發燙的小臉稍微冷卻了幾分。
一直到走回自己房間里,滿汐都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他……他居然也會說那樣的話……而且……他還親我……
水藍的眼睛里眼波流轉,心臟在腔里砰砰跳個不停。
忍不住趴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里。一雙白的長夾在一起。
我……難道是在做夢麼……
滿汐整張臉都埋在被子里,只出一雙水藍的眸子。耷拉著長長的睫,眼睛里出幾分欣喜、幾分迷離。
………………
許安平是站在廚房里,看著滿汐走回自己房間的。
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關上的房門,搖了搖頭,又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走回亭子里。
兩個小孩還趴在桌子上睡著。睡得很死,君如鏡甚至要到地上。
于是他先抱起君如鏡,躡手躡腳地把送回房間里,掀開被子把放到床上,然后幫去鞋。
君如鏡的腦袋一沾上枕頭,小的就很快了一個團子。背對著許安平,晶瑩白的小腳疊放在一起,出雪白的腳底板。上龍鱗幻化而的銀長也悄無聲息地去,把小巧稚的不設防備地.出來。
許安平看都沒看一眼,輕手輕腳地給把被子蓋好。被子一直蓋到的下頜。君如鏡的蠕了一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許安平把頭上的發卡取下來,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兒,臉上浮起一微笑。花語茗的小臉浮現在他眼前。
不愧是臥狐山的大師姐。真會收買人心。
他把發卡小心地放在床頭小桌上,轉小心地走出房間。
璃璃還在睡。黑長發披在背后,絨絨的大耳朵趴趴地合在腦袋上。黑子的肩帶從的肩頭落,出一點背上白皙膩的皮。
許安平走到后,練地抱起的腰,把抱在前,小臉趴在他肩膀上。雖然下午玩的是相對溫和的堆雪人,但興致很高的璃璃還是出了一薄汗。小孩特有的乎乎的甜香味從上散發出來,鉆進許安平鼻尖。溫的溫順乖巧地賴在許安平上,小巧的腳丫晃著,不時到許安平的大。溫熱的讓許安平心頭一暖。他臉上出微笑。
哪怕人生只有百年,若是能天天這樣度過,倒也不錯。
只是……
他的眼神微微一凝。
最近的種種事,讓他漸漸開始擔心一件事。
那些被他趕走的孩們,離了他真的能過得開心嗎?
上一世,他帶著們走到了一個稱得上悲慘的荒唐結局。因此,他總覺得,若是們留在自己邊,那們最后肯定是不會幸福的。
可是從滿汐逃婚以后開始,他的想法發生了一點點改變。
他逐漸意識到,即使從自己邊離開,們也不一定就能過得幸福。
特別是,聽說魔域最近還出了子……
朱碧……
他有些擔心地閉了一下眼睛。
如果自己把趕走,讓陷了一個更深更黑暗的漩渦里,而一心擺爛的自己又沒有辦法把從漩渦里拉出來,那自己是不是就了害走向悲慘的罪人呢?
今天第不知道多次地,許安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一直擺爛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
畢竟即使重來一世,有些東西還是沒法輕易割舍的。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抱著璃璃走回房間里。
璃璃可就沒有君如鏡那麼好伺候了。經常被許安平抱著的,一雙藕臂已經靠記憶纏在了許安平脖子上。許安平只能先給了鞋,俯讓躺到床上,臉湊在璃璃的小臉旁邊,手則嘗試著把的胳膊拉下來。
就在他不懈地嘗試時,璃璃卻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