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妹。”
方小十長得也俊,14歲的年紀,高已經過了一米七,早早的也在人上開了葷,那朋友的速度,比當年的方叔翳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見著方月兒領了一隊練家子站在他家門外,他也懶得跟這丫頭片子打照顧,摟著自己的朋友,進了方家大宅睡覺去了。
他們是兄妹,可是兩人的生活環境,與教育方式,從一開始就不一樣,方小十知道自己爹不疼娘不的,從小就放縱自己浪形骸,而方月兒呢,從小到大就是這麽一副認認真真,隻想得到方家所有人認可的肅穆模樣。
剛剛走了出門的梅勝男見狀,歎了口氣,見方小十摟著朋友走了進來,便笑著問道:“小十,又了個新朋友?”
“哪兒呢,姨,這是真!”
方小十空寂的眼中,在看到梅勝男的時候,約帶上了一抹暖意,這偌大的方家,若論誰肯真正的為他好過,怕是梅姨無疑了。
說方有禮是為了方小十好嗎?若方小十不是方小十,而是張小十,而是李小十,方有禮還會如現在這般寵著他嗎?有時候,在方小十看來,投胎到那戶人家裏去,還真的是一個技活兒,投胎到了方家,錦玉食,胡吃海喝,揮金如土可以一輩子。
若是投到別人家裏,是別人的種,方有禮又會高看方小十一眼?
他長到這麽大的年紀,誰又曾真正的看過他的心?誰又會真正的摒棄所有份所有在,關注過他的所需所求?方小十要的,從來都不是方家現在給的,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他的心很空很空,空到孤獨,無人理解的孤獨。
很多年前,他初開懵懂,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他的媽媽從來不抱他,他的媽媽從來不像梅姨對待月兒那般,對他噓寒問暖過,而他的爸爸,總是來去匆匆,有時候個把月見上一麵,有時候幾個月見上一麵,也隻是驚鴻一瞥的見過罷了,彼此間,卻是毫無流的。
後來方小十懂了,他的父母對彼此無,一對彼此都無的父母,又怎麽期他們的孩子心中充滿了?
若說在方小十的生命裏,還有什麽亮點的話,大概就是梅姨隔三差五的關心了,但他也知道,方家的事並不那麽簡單,甚至可以說相當的複雜,梅姨雖然關心他,送他書本教他做人的道理,讓他明辨是非,規範他的行為準則。
但梅姨能在他上手的事,相當有限,已經做到了的極限,做得再多,便越界了,便會被爺爺和媽媽扣上一個蠱他,殘害他的罪名。
而這其中,又複雜到了什麽地步呢?方小十的媽媽,總拿著梅姨生了個兒,來刺激梅姨,梅姨偶爾,也會用方小十渾的缺點,來反擊。
方小十喜歡梅姨,卻無法親近梅姨。
而又有多次,方小十會充滿了羨慕的看著別人家的哥哥,領著一個可的妹妹,哥哥會保護妹妹,哥哥會幫妹妹打架,會把欺負妹妹的所有壞人打跑。
他的妹妹呢,不需要他的保護,他們兄妹倆,屬於那種在大街上互相撞見了,都不會和對方說一句話的人,陌生極了,也生疏極了,不是因為誰人的不許,而是他們之間,存在著很多很多的壑,他們是兄妹,可他們也彼此競爭,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可他們卻過得比仇人還不如。
仇人見麵,還能互相打一架呢,他和方月兒見麵,卻不如不見。
吊兒郎當的衝梅姨笑完,在梅勝男還未開口念叨之前,方小十就摟著朋友跑了,梅勝男搖搖頭,拿著挎包走了出去,見方月兒那標準的軍姿,一不的立在大門外,心中便是心疼得不行,走上前來,抱住了方月兒的小子,低聲道:
“怎麽一直站著,還站在這兒?”
“在等媽媽。”
方月兒立軍姿的了,回手抱住了梅勝男的腰,是陪著梅勝男來的,但到了門口,方有禮卻沒讓進去,於是方月兒就一直站在門外,等著梅勝男出來,順便也在心期待著,沒準兒一會兒方有禮會跟著媽媽一起出來,到時候見的軍姿站得這樣好,會表揚呢。
梅勝男忍不住歎了口氣,手攬著方月兒的肩頭,與一起離開了方家的大宅,母倆人慢慢的在長街上走著,後跟了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梅勝男低頭,看著方月兒,輕輕的問道:
“月兒,你很想得到爺爺的表揚嗎?”
“我想讓他認可我們。”
並不是一定要得到方有禮的關心和,方月兒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在方家門口立著軍姿等媽媽,練武學這個學那個,就是因為想讓方有禮看看,和媽媽,並不比喬思母子差,憑什麽方有禮至今都還不承認和媽媽的份。
“可是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得到別人的認可?”梅勝男停下了腳步,蹲下來,看著方月兒那張倔強的小臉,心中泛著一陣陣的酸疼,“我們就是我們自己,你是方月兒,是梅勝男和方叔翳的兒,除此之外,別人的認可不重要。”
方月兒低下了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梅勝男的話聽進去了沒有,反正這麽多年了,方有禮越是忽視方月兒,方月兒就越是不肯服輸,梅勝男講了多次,轉背方月兒又是一個模樣。
又不住歎了口氣,牽過方月兒的小手,說道:“對了,跟你說件高興的事,小姐姐要來了。”
“小要來了?”方月兒重新抬起頭來,雙眼亮晶晶的,充滿了興,終於像個孩子一樣,拍手跳了起來,“好棒,好棒,媽媽我們快回家,幫姨整理房間,小就和我睡,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跟小說。”
覺又變得輕快了起來,方月兒拉著梅勝男的手,在清冷的長街上飛奔,恨不得馬上就跑回家去,把房間收拾好,好等著小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