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不知道傅寒川跟宴霖說了什麽,等後來去枕園的時候,宴霖給了兩份文件,讓看了再說話。
蘇湘看過文件以後,心中又是驚愕又是,道:“他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宴霖把文件收了回來,鎖進了保險櫃裏,說道:“這是他放在我這裏的保證。”
“傅家的人,最重權,他能做到這樣,說明他是真的很重視你。這樣,我也便放心了。”
他轉頭看向牆上掛著的薑花圖,緩緩說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年吶……”
蘇湘看著那幅畫,囁嚅了下:“父親……”
宴霖轉過頭來,對道:“我跟你母親,此生再無緣分。可是你,還能跟他再續上緣分,大好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去吧。”
……
宴霖那邊同意結婚,傅寒川就再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他即刻就聯係了婚慶公司辦婚禮方案,訂禮服,訂珠寶,一切結婚都需要用到的東西。
然後他飛了一趟三亞,把傅贏接回來。
卓雅夫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心很平靜。來到這個地方,就已經放下一切,這一段時間過去,更加平靜了,跟真正修禪的人沒什麽兩樣。
傅寒川告訴卓雅夫人,婚禮訂在中秋,那時候秋高氣爽,適合嫁娶。
卓雅夫人算了下時間:“這麽急?”
傅寒川微微一笑道:“我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至於傅正南,傅寒川隻是把話說到就可以了,在傅家早就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決定。
可正當婚禮日程推進的時候,蘇湘卻推了婚慶公司送過來的大堆設計方案。
傅寒川皺眉看:“你是不是後悔了?”
之前祁令揚與蘇湘結婚時,的禮服還有珠寶,都是專人設計的,在這件事上,傅寒川上沒說,心裏卻計較著。
雖然他們沒有結婚,但是蘇湘心裏肯定記著那段回憶的。
傅寒川想給蘇湘留下一個此生難忘的回憶,等到了八九十歲一百歲還能記得他們年輕時的好。
尤其他們初次結婚的時候,他給了蘇湘太多的委屈。他想補償,給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哪怕時間倉促,他也會用錢砸出一個盛世婚禮來。
蘇湘合上了計劃方案,放在茶幾上說道:“我可不想再上新聞了。”
的前半生,多半在新聞上被人說來道去,早就習慣,已經無懼別人的口舌,可自己的私事,不想再被人說三道四。
“自己的生活自己知道,而且我現在的份,也不適合鋪張。”
傅寒川有點不甘心:“你真不後悔?”
蘇湘彎一笑道:“不知道的人,還有看不慣我們的人,看到我們的婚禮隻會又把那些事兒翻出來嚼了又嚼。隻有你在意的人,才是真心祝福。”
傅寒川看淡然的臉,默了默。縱然他想用一場婚禮抹去那一切,可是存在別人記憶裏的東西是抹不去的。
他不懼別人的說三道四,但就像蘇湘說的,他們都不是出風頭的人,隻是風浪把他們推了上去,又何必自己出風頭上熱搜。
“我聽太太的。”傅寒川握住蘇湘的手,膩膩歪歪的。
他們還沒有領結婚證,但是傅寒川已經改口,非要太太,也要別人改口傅太太,宋媽媽樂的改口。
最後他們商定,不辦盛世婚禮,但是在傅邸辦一個場麵溫馨的婚禮,隻邀請親朋好友參與,另外,傅寒川要送的特訂禮服,還有珠寶首飾蘇湘是不能拒絕的。
“那麽明天去領證?”
傅寒川磨領證的事兒已經好幾天,早晨晚上,天天都在蘇湘耳邊念叨。
婚禮是形式,結婚證才是他的定心丸。有了法律的認可,他才算是真正的抱得人歸。
早晨,蘇湘還沒睡醒,傅寒川就端了早餐進來,把蘇湘弄醒了。這頓早餐是他討教了宋媽媽,親自做的。
吃人,蘇湘也實在怕了他的磨泡,洗漱過後就出門了。
結果,他們是第一對前去領證的。出來的時候,照在結婚證的金字上,閃閃發,那一個耀眼,傅寒川此生都記得這一天。
車上,傅寒川握著方向盤,翹起的角就沒放下。蘇湘看他一眼:“有這麽高興嗎?”
傅寒川握住的手傻笑:“高興。”
人生大喜,他娶到了老婆,能不高興嗎?
當天晚上的1988熱鬧非凡。
這一天沒有對外開放,到場的都是兩人的朋友,就連宴孤也過來了,為他們提前慶祝。
當晚,傅寒川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去。幸好蘇湘沒那麽瘋,兩人進了車子,蘇湘讓司機開車。
傅寒川靠著的肩膀,帶著酒氣的呼吸噴拂在蘇湘的脖子裏。蘇湘偏頭看他,微微彎起。
車廂線昏暗,經過路燈的時候才有線照進來,男人深邃的廓在影下忽明忽暗。
蘇湘的手指他濃烈的眉,高的鼻梁,心中默想,結了三次婚,兜兜轉轉都是他,這輩子真的就沒逃過他的手掌心。
這時,男人似乎覺得了,微微的了下,腦袋往上更靠過來一些,湊到了的耳側。
低沉含糊的男嗓音響起,像是夢囈似的:“蘇湘……你我嗎……”
帶著酒氣的嗓音低啞,一直吹拂到了蘇湘的耳朵裏,麻麻,有種讓人昏昏醉的覺。
蘇湘偏頭看他一眼,他閉著眼睛,那一句過後就睡過去了,鼻息間全是他溫熱的味道。
蘇湘想到在酒吧裏,他當著所有人的麵介紹說,是他的妻子,他這輩子最的人。
眾人哄笑的時候,蘇湘心裏暖流湧。
最的人……在意的,不就是的那個人,可以驕傲的對別人說,是他的人,是他的唯一。
蘇湘轉頭看向前方,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啟瓣:“……”
旁邊的人似乎繃了下,接著,蘇湘覺到了他的呼吸變得重而灼熱。
一雙大手的箍著的腰,蘇湘渾一僵,轉頭看過去,就看到男人一雙清明的眼灼灼著:“我聽到了……”
燈落他的眼睛,濯濯華耀,如星輝燦爛,眼底全部是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