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與風險總是並存的,當風險遠遠超過了所得利益,那麼放棄就了必然。
“回頭我會把收的銀錢退回去,不摻和貴府之事。”劉仙姑收斂了脾氣,對眼前作出承諾。
這小姑要不是貴出,都能搶飯碗了,可惹不起。
薑似搖搖頭。
是這樣,何必與此人費這麼多口舌。
“姑娘的意思是——”
眉目致的對著劉仙姑粲然一笑:“仙姑莫非忘了,你收了我的茶水費。”
劉仙姑愣了愣,忙從懷中取出那張被折疊整齊的銀票遞了過去。
薑似再次搖搖頭:“仙姑可能不了解我,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
劉仙姑著銀票的手了。
“當然啦,這些錢都是我的月錢一點點攢起來的,要是送出去聽不見個聲響,我會心疼的。”歎氣道。
薑似這話並不假,母親的嫁妝目前還在祖母手中,父親的年俸要歸公帳中,積攢銀錢確實主要靠月錢。
這五十兩,拿得乾脆,可把兩個丫鬟心疼壞了。
“姑娘想怎麼辦?”劉仙姑心中驟然生出不妙的預。
“很簡單,我二嬸給的錢仙姑不必退回去,照常來伯府作法就是了。”說到這裡,薑似臉一正,“只是本來我二哥承擔的惡名,我要別人來擔!”
“這可不行!”劉仙姑斷然否決,“這樣我會壞名聲的!”
薑似眼皮也不抬,淡淡提醒道:“刨墳頭,傳八卦!”
劉仙姑抖了抖。
威脅,這絕對是赤的威脅!
薑似涼涼瞥了劉仙姑一眼,拿起茶壺重新續了熱茶,端起來淺淺嘗了一口。
茶香沁人心脾。
就喜歡威脅對方,對方還無可奈何的樣子。
“仙姑何必如此糾結?難道仙姑在我二嬸眼中,只是個招搖撞騙的神?”
不管是不是激將法,薑似這話還是讓劉仙姑炸了:“當然不是,我這行多年,靠得是真本事!”
薑似微微一笑。
這話相信。
能把不貴婦唬得一愣一愣的人,總要有兩下子。
“這就是了,既然仙姑在我二嬸眼中是本事高超的神仙中人,那麼作法的結局有那麼一點偏差,還能吃了仙姑不?”
迎上似笑非笑的神,劉仙姑頓覺頭疼。
怎麼就惹上了這個煞星!
“總之呢,我相信仙姑能全而退,仙姑也該相信自己才是。”薑似語氣懇切。
劉仙姑張了張。
還能說什麼,只能相信自己了!
薑似把茶盞推過去,舉起手中茶盞:“那麼咱們就以茶代酒,慶祝合作了。”
劉仙姑沉默了一會兒,端起面前茶盞與手中茶盞輕輕一。
東平伯老夫人患了眼疾的事很快就在相的人家傳開了,這得益於東平伯府二太太肖氏的功勞。
短短幾日工夫,肖氏替馮老夫人遍請名醫,甚至連太醫署的太醫都請了兩三個。
這樣的靜,與伯府相的人家自然都聽到了風聲。
現在一提起東平伯府,人們就要讚一聲東平伯老夫人的二兒媳孝順。
這日一早,薑似穿戴整齊前往慈心堂給馮老夫人請安,才出海棠居的門口就迎面遇到了薑安誠。
“父親今日沒有出門?”薑似盈盈施禮。
“剛從你祖母那裡出來,
正要出去了。”薑安誠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兒。 今日薑似穿了一件白底水紅撒花短衫,下面是大紅羅,看起來如一株怒放的海棠,明豔人。
薑安誠微微松了口氣,讚道:“今日似兒很神。”
薑似角微。
父親大人到底會不會說話,誇一句閨好看怎麼了?
薑安誠自覺這話說得突兀,頓了一下道:“你祖母今日心不好,穿得鮮亮些看著喜慶。”
他今日圍了一條素腰帶,已經被母親狠罵了一通,可不能讓兒平白挨罵了。
“多謝父親提點。”薑似嫣然一笑。
薑安誠尷尬鼻子,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那你快去慈心堂請安吧,為父出去了。”
薑似看著匆匆遠去的拔背影,心中淌過暖流。
父親一個大男人跑到這裡來,就是怕穿戴不妥當撞到祖母槍口上……
薑似仰了仰頭,正好看到躲進雲中的朝重新鑽出來,把四周天空映了生機的橘紅,恰如此刻的心。
“四姐看什麼呢?”一道帶著莫名意味的聲音傳來。
薑似聞聲去。
青石小路上一前一後走來兩名,走在前面的是六姑娘薑佩,後面跟著的是五姑娘薑儷。
薑佩與薑儷雖然同為庶,但薑佩的生母是二太太肖氏的陪嫁,薑儷的生母則是年輕時伺候薑二老爺的通房丫頭,是以薑佩在嫡母面前比薑儷有臉面得多。
剛才說話的便是六姑娘薑佩。
不過是一轉眼的工夫,薑佩與薑儷就來到薑似面前。
薑佩上下打量著薑似, 笑道:“四姐今日穿得好鮮亮。”
“年輕貌,自然該穿鮮亮些。”薑似不冷不熱道。
爵位落到二房後,慣會討好肖氏的薑佩說了一門好親事,他們的滋潤生活是吃著大房的人饅頭換來的,薑似見了這些人當然沒有好心。
薑佩聞言瞬間氣紅了臉。
比薑似還小兩歲,想著祖母眼睛壞了不好穿得太招搖,今日特意換了一素子去請安,薑似這麼說不是明顯諷刺醜嗎?
“祖母病著,四姐還有心思打扮,不知四姐的孝心在何呢?”
“我的孝心在何還不到六妹心,倒是六妹對姐姐如此說話,你的規矩又在何?”
“你——”薑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差點摔了手中提盒。
薑似轉而去。
薑佩小聲啐道:“現在知道規矩了,那天怎麼和母親吵翻了呢?”
薑儷拉了拉薑佩角:“六妹,你說兩句吧。”
“不用你囉嗦!”薑佩白了薑儷一眼,快步往慈心堂趕去。
慈心堂中彌漫著濃鬱的藥味,阿福稟報道:“老夫人,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過來了。”
“讓們進來吧。”
姐妹三人魚貫而。
馮老夫人左眼已經不能視,剩下的那隻眼睛努力睜著,一眼就看到了一素衫的薑佩。
“出去!”馮老夫人能視的那隻眼仿佛被針刺了一下,厲聲喝道。
薑佩得意瞟了薑似一眼。
就知道薑似穿個花蝴蝶似的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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