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景琴做好早課,緋然一行人準備離開龍澤寺。
江景琴在丫鬟冬晨的攙扶下緩緩走來,著候在車旁的緋然,不由輕呼口濁氣。
「緋然,我今天不適,可能不能和你共乘一輛。」
緋然仍舊保持著面上的微笑,我自巋然不。
「就聽江姨娘的安排。」
「緋然,實在是抱歉,我這病的可真不是時候。」
江景琴似是憾的說著,緋然臉上的笑意始終保持不變。
「江姨娘不必如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就繼續裝吧,你這是好是壞,還不是你自己決定的。
「好,緋然上車吧。」
江景琴低低地說著,緋然斜睨一眼,抬腳朝著車上走去。
紅袖跟在邊,跟在緋然的後坐上後面的那輛馬車。
看到主僕兩人一起坐上馬車,江景琴的心中稍稍鬆口氣,角勾起一抹笑的弧度。
「這次容不得任何意外。」
「夫人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妥當,就算大羅神仙在世,也救不了緋然。」
冬晨瞇眼一笑,清秀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恐怖。
「我們也上車吧。」
江景琴正要抬腳上車,突然聽見後傳來一道急切的腳步聲。
回頭去看,竟是這些天招待他們的小沙彌無方。
「小師傅,你如此慌,所為何事?」
「施主,請問那位小姐可還在?」
無方規規矩矩地行禮,態度不卑不。
江景琴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手指著後面的那輛馬車。
「緋然在車上,小師傅若是晚來一步,我們恐怕已經離開了。」
「多謝施主。」
無方認真地道謝,而後徑直朝著緋然的馬車而去。
緋然聽到無方的聲音,早就開厚重的車簾,翹首以盼。
「小師傅,你找我有事?」
無方緩步停在車前,著車上雙眸熠熠的緋然,神認真嚴肅的遞上一張護符。
「施主,這是小僧今早特意為你求來的護符,還請你收下,願施主日後一帆風順、無病無災。」
緋然緩緩垂眸,眸子盯著無方掌心的那張護符,佯裝開懷的收下。
「小師傅,護符我收到了,多謝你的意,我也祝小師傅早點達心愿。」
「施主,一路順風。」
說完這話,無方主讓出一條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小師傅,再會。」
緋然急切地揮舞著小手,著影漸漸遠去的無方,不由輕輕地嘆口濁氣。
「大小姐,為何無故嘆息?」
紅袖接過手裏的護符,拿出隨帶的針線,準備把護符綉到緋然的荷包里。
「沒什麼,有點小愧疚。」
緋然無奈地聳聳肩,想起無方那單純高潔的模樣,不由有點小小的後悔。
是真的敢說,無方也真的敢信。
可是說的話沒半點可信之。
「聽聞龍澤寺的護符很靈驗,」紅袖盯著手裏的護符,笑嘻嘻的開口,「大小姐,無方小師傅對你可真上心。」
「你說錯了,他上心的是觀音菩薩。」
緋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紅袖聽得是一頭霧水,這和觀音菩薩有什麼關係。
不過不礙事,大小姐的話,要是全懂,就能為人上人了。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指理解。
紅袖仔細的綉好護符,然後把荷包系在緋然的腰間,仔細的囑咐兩三遍。
「大小姐,護符我幫你綉在荷包的裏層,這樣你就不會輕易弄丟了。」
「哦哦,好。」
緋然任由擺弄,其實護符是不在意的,不過既然是無方的一片心意,還是不要隨意踐踏的好。
「大小姐,這個荷包可要好好保管,這可是奴婢一針一線綉出來的。」
紅袖說完這話,姣好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之前也是閑來無事綉個花荷包,沒想到今日就能送到恩人手上。
瞬間滋滋。
「這是你繡的?」
緋然盯著腰間佩戴的荷包,神變得微微驚訝。
果然是一針一線綉出來的,和機製造的不一樣。
只不過為什麼是花?
「大小姐喜歡就好,如果你喜歡,我以後多給你綉兩個。」
紅袖的笑容越發甜,心也變得格外輕鬆。
「我喜歡是喜歡,只不過這花樣能不能換個。」
緋然尷尬的笑笑,花,嗯,花總是令人想歪。
「大小姐不喜歡花?」紅袖困地問道。
「這個……咳咳,我比較喜歡竹子、君子蘭一類的。」
緋然說完只是一個勁地微笑,千萬不要問原因,怕自己的思想污染了紅袖。
「咳咳,宿主你才是老司機,不過紅袖小姐姐繡的花還真是別緻呀。」
小賤兮兮的聲音傳來,緋然狠狠地瞪他一眼,它再次一溜煙消失不見。
「大小姐,奴婢記下了。」
紅袖笑嘻嘻的頷首,一點都沒傷的表。
只是心裏有點失落。
早知道綉君子蘭了。
「別多想,」緋然握住紅袖的小手,眨眼之間神變得異樣認真,「紅袖,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
山雨來風滿樓。
紅袖也嗅到空氣里瀰漫的殺機。
「大小姐,江景琴要手了?」
緋然皺著眉頭,格外警惕車外的風吹草。
「也是時候了,江景琴不會讓我平安歸家的。」
聽到這話,紅袖握著緋然的手,清秀的面容上掛著誓死同歸的嚴肅神。
「大小姐,這次就讓奴婢來保護你吧。」
「紅袖,」緋然漆黑的眸子盯著,角微微翹起,「你知道我來龍澤寺為何單單帶上你?」
「是不想綠萼陷危險?」
紅袖若有所思的開口問。
「這只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因為綠萼會為了我去死,而我不想我邊的任何一個人到傷害。」
「大小姐?」
紅袖疾呼,著神堅定的緋然,心跳突然掉一拍。
此時的緋然早已沒有方才的閑適,渾縈繞著冷冽的殺氣,更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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