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這麼糊塗,前邊是男洗手間,這邊,才是出去的路。」厲昊南指指自己所在的方向,很平靜的向顧筱北陳述著一個事實,他看著顧筱北瞪著大眼睛窘迫又茫然的四張,不由想起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稀里糊塗的在溫泉山莊里迷了路,橫衝直撞的跑進男賓室,幸好,遇見從裏面走出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和,是那麼的有緣,現在呢,他們的緣分斷了嗎?
顧筱北真有那麼一刻是想要從另一邊逃走,結果被厲昊南一語道破,騎虎難下,尷尬異常,探頭往走廊的一端看去,烏墨派在邊的保鏢都不在了。這條走廊不長,彼端明明遙遙在,但卻無法再往前走,厲昊南看似隨意的站在那裏,可就好像一道屏障,將前面的一切都跟隔絕開,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似乎呼吸都開始困難。
抬頭看著厲昊南角勾起,好似帶著抹笑,想他一定是在嘲笑自己,心中不覺有種被辱的氣惱和窮途末路的憤恨,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顧筱北勇氣瞬間激增,「厲先生,好狗不擋道,請讓開!」
「顧筱北,你還敢說你失憶了!」厲昊南咬牙切齒,他的眼中有火花迸,有興,有懊惱,有氣憤,這個世界上敢如此臉不變心不跳張就罵他的人,只有一個顧筱北,真的是被自己慣壞了,罵自己如同罵兒子一樣順溜!
「我就是失憶了,怎麼了!」顧筱北見厲昊南言之鑿鑿,更加慌,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嚷的語氣弱得連自己都覺得沒有信服力。
「筱北,說謊從來就不是你的專長。」厲昊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神變的皓月清風般從容。他在吳闖那裏聽說顧筱北兩次在遊樂園遇見兒子時,心中就起了疑,今天在賀子俊病房外逮到張的顧筱北,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確定沒有失憶,現在他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顧筱北沒有失憶。
顧筱北抿了抿,不說話,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難以應付厲昊南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從來都不是厲昊南的對手,以往自己能在他面前要風得風,無往不利,只是因為他肯讓著。
「顧筱北,如果你失憶了,為什麼總是想方設法的接近厲熠,還對他那麼好;如果你失憶了,為什麼聽說賀子俊傷了,就在第一時間急忙跑了過來!賀子俊,他永遠是你的心頭!」厲昊南這句話說到後來,已經多多的帶出些酸味。
「我是他的,我來看我的偶像,不行嗎?」顧筱北此時已經下定決心,知道自己鬥不過厲昊南,但可以死不承認。
厲昊南突然笑起來,笑得很有風度,一張稜角分明氣的臉因為帶了笑,顯得剛並濟,「顧筱北,我知道你最擅長的就是抵賴,你還有子胡攪蠻纏打死也不說的混勁!」
顧筱北心中一驚,厲昊南太了解自己了,而自己也是了解他的,他這樣笑的時候,往往已經被氣到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降臨。
果然,厲昊南的緩緩的上揚,開始出一個惡魔般的冰冷表,烏黑的瞳孔里滿是明的芒,臉上迸發出不容小覷的芒,「顧筱北,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在你的哪個部位,留下過特別的標識!」
顧筱北臉刷的一白,想都不想的就否認,「我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我說了我失憶了,我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識!」
「好,既然你不記得,就由我提醒你一下,看到它,也許你就會想到我了!」厲昊南手就搭上了顧筱北的肩膀,微一用力,整個人已經被攬進懷裏。
顧筱北了驚嚇般渾發抖,可以覺到厲昊南熾熱的呼吸直接噴在耳後,還有他隔著料過來的溫度,把手攥拳抵在厲昊南的口,讓兩人的距離大一些,可厲昊南好像並不打算放過,大手一,就將肩頭的服落,雪膩的隨即了出來。
「放開我……厲昊南,你混蛋,你要幹嘛,你個流氓!」顧筱北又又怒,低低的嚷,拼力反抗。
「厲昊南,你放開!」
隨著這聲突然的虛弱的斷喝,厲昊南和顧筱北同時停下了作,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賀子俊靠在門旁,好看的臉蒼白得彷彿雕像,此時額前佈滿了汗水,或許是因為虛弱的關係,眼神有些渙散,但還是慢慢地將焦距對準了顧筱北。
他的膛下上起伏,靜謐的長廊上好像只聽見他一個人重的息,由急促到逐漸緩和,最後,他了,微不可聞地輕輕的說:「筱北!真的是你!」
「子俊哥哥!」顧筱北此刻委屈又難過,看著賀子俊那悉的溫暖的眼神,終於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撲進賀子俊懷裏,嗚咽的哭了起來。
在顧筱北的世界裏,賀子俊一直是這樣偉大的角,在傷心失意的時候總是習慣的撲他的懷抱,從他上得到的溫暖,得到他輕輕的拍。
厲昊南看著躲在賀子俊懷裏哭泣的顧筱北,霎那間他有些看呆了,眼神里的彩,是,是恨,已經不能分明。
賀子俊安的拍著顧筱北的背,輕聲說:「筱北,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顧筱北雖然緒激,但只哭了幾聲就連忙抬起頭,扶著賀子俊的腰,有些張的說:「子俊哥哥,你怎麼樣啊?別管我,你快點去床上躺著!」
賀子俊看著顧筱北,溫藹的笑著,「我沒事了,筱北,別擔心。」他的聲音如夏日裏沁涼的酒,對顧筱北來說是種久違的安。
顧筱北挨著賀子俊,當然可以覺到他的虛弱,堅持扶著他走到床邊,讓他坐到床上。
厲昊南側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面前默契而溫馨的場面,臉上的神說不清是苦還是嘲諷,他拿出一支香煙默默地點燃,淡淡的煙霧在他和那兩個人之前升起。
顧筱北看了一眼厲昊南,想告訴他這裏是病房,讓他到別煙去,但看著他的神不善,知道此時自己再敢持寵生的招惹他,尤其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跟他板,他一定會炸開的,識相的嘎了一下,沒敢發出聲音。
彷彿過了好一會兒,厲昊南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靠在賀子俊邊的顧筱北,輕聲說:「顧筱北,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怎麼了?現在怎麼了,我說什麼?」顧筱北故意裝傻。
「顧筱北,你本沒失憶,為什麼讓烏墨說你失憶了,而且你還配合他在我面前裝失憶,在酒會上你還假裝不認識我!」厲昊南往前走了幾步,深幽的目一路鎖住顧筱北,直走到他們對面才停下腳步。
顧筱北的謊言被揭穿,本來就有些惱尷尬,現在被厲昊南這樣咄咄的問,想起酒會上他不也是挽著安雅,夫妻恩的跟自己裝路人甲嗎!心中氣憤,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還來糾纏自己幹什麼?怎麼,現在又忍不住要重翻舊賬了,也不先問問自己樂不樂意陪他敘舊呢!
於是顧筱北很若無其事的看向厲昊南,「厲昊南,我記得我們已經離婚了,我裝不裝失憶跟你有什麼關?再說了,從前的事我都忘了,酒會上我還真的有些不敢認你了!」
厲昊南明知道顧筱北可能是在說氣話,可是還是抑制不住的心裏搐,竟然敢說不記得自己了,竟然忘了!多可笑,他怎麼就忘記了顧筱北做事從來沒心沒肺,怎麼就忘了顧筱北本就不自己,他從開始的開始就註定失守。
他的心裏巨瀾滔天表面仍可以不如山,他現在只想得到一個答案,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問出:「顧筱北,你難道不知道烏墨現在是我的對頭嗎,你這樣跟他在一起演戲,是他你的,還是你自願的,是無意的,還是有心的?」
顧筱北心中哂笑,厲昊南,只許你和安雅上演投意合,比翼齊飛,我離了婚後還得對你俯首帖耳念念不忘,誓死效忠於你?
「厲昊南,有句老話吃誰的向著誰,我現在跟烏墨在一起,自然什麼事都要替他著想,凡是自然聽他的安排。」
厲昊南覺被戲耍了一般,相比於顧筱北無所謂的淡笑,他堅毅的面龐則鬱暗沉,薄抿一言不發,典型的怒不可抑,「你難道就沒想到,這樣是在與我為敵!」
「做不夫妻,就做朋友,我可沒有那麼高的素質!敵人就敵人吧,怎麼了!」
厲昊南開始嚴重的恨起顧筱北來,恨得死心塌地,他已經為了他放棄了自己最基本的做人原則,為了他連自己那些生死弟兄都不顧,可是對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在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般無無義。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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