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以言語的覺湧上顧筱北的心頭,剛剛被抑制的泣再次扼住的嚨,弱的眼淚不由流了下來,「烏墨,我不糊塗的,我知道是你在坤爺手裏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你雖然困著我,但卻沒有為難我。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和實力命令你,我想要孩子,但我真的不想你利用我為難厲昊南,如果那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烏墨目有些閃爍,他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抿著角,用力把顧筱北臉上的淚水掉,「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再為他流淚。」
顧筱北的臉皮極薄,哪裏經得起他這麼大力氣的拭,臉頓時就紅了一片,抬手打落他的手,嚷嚷道:「你幹什麼啊?痛死了。」
烏墨氣哼哼的,「你不是很有勇氣的,不是不就要自殺嗎?這麼點痛你就怕了,告訴你,以後不準在我面前說死啊,死的,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永遠不會再傷害你自己!」
顧筱北氣哼哼的把臉扭到一邊,烏墨卻突然手抱住了,他低下頭把臉埋到的肩窩裏,溫熱的鼻息噴到脖子上上,吹鬢邊的幾縷碎發,「顧筱北,如果我們從這裏一走出去,就已經變的白髮蒼蒼了,那該多好!」
「你走開啊!」顧筱北使勁掙扎,但依然掙不烏墨鐵一般的臂膀,「誰要一下子變的白髮蒼蒼啊,我正值青春好年華呢,我幹什麼就一下子到老了!」
「因為我想,和你一起偕老白頭!」烏墨的聲音低低的,顧筱北可以到他強壯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有些心慌,裏喊著:「哎呦,你放開我,你忘了我懷孕了,再傷到孩子。」
烏墨放開,又氣又無奈的哈哈笑起來,「顧筱北,你是不是這些天都忘了自己懷孕的事了,今天突然想起來,得,你就又懷上了,你家這個孩子還真神奇,說有就有,說沒就沒!」
顧筱北想到自己病了那麼久,烏墨給自己找了醫生,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假懷孕的事,知道謊話被揭穿了,憤得幾乎想咬舌自盡,無話可說只好耍賴,「哼,我願意!我願意!」
烏墨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顧筱北氣呼呼的站了一會兒,坐下,一本正經的看著笑的燦爛的烏墨,「你也知道厲昊南不好對付,我去要孩子他一定不給,上次我們吵架,他還對我發狠,說再也不許我回去看孩子呢!你說說,你怎麼才能幫我把孩子要回來!」
烏墨思索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顧筱北,「我可以給你建議嗎?」
顧筱北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著他。
「筱北,我們要想從厲昊南那樣的人手裏把孩子奪回來,不用點手段是不行的。如果我不幫你,憑你自己本就沒辦法把孩子從厲昊南手裏要回來,如果我幫你,你又會說我對厲昊南用謀詭計,筱北,你要想清楚,厲昊南和孩子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烏墨的話語讓顧筱北有些吃力,沉默一會,老實的回答:「我想要孩子,又不想傷了厲昊南。」
「放心吧,他那麼強大的人,不把我們傷了就不錯了!」烏墨再好的忍耐里也告罄了,「筱北,厲昊南太聰明,我們要想把孩子從他手裏奪出了,必須讓他防不勝防。」
「怎麼才能讓他防不勝防啊?」顧筱北瞪眼睛,厲昊南有多麼狡詐多疑還不知道。
「你裝失憶。」
「我……還失憶啊?」顧筱北指著自己的鼻子驚問,「總玩這個能好使嗎?」
「放心吧,我保證無往不利。」烏墨在顧筱北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很嚴肅地看著:「回去以後,你一定要信任我,聽我的話。」
烏墨平日裏在面前總是溫和的,嬉笑的,像這樣全神貫注的鄭重其事並不多見,顧筱北咬了咬下,點了下頭,這個時候,為了得到孩子,不讓兒子認賊做母,只能選擇信任他。
……
厲昊南的人最初沒有調查出鑫億集團幕後的主使人是誰,是因為狡猾的烏墨早就在侵g市時步步為營的擺了許多迷魂陣,現在他們一旦鎖定目標是烏墨,就很快的查到了他目前在爾蘭的住址。
一個烏墨,縱然有通天本領,對厲昊南來說,還是不足為道的。可是如果烏墨再加顧筱北呢,那就另當別論了!
剛剛下過雨的南國夜晚,晚風裏多帶來清涼的氣息,厲昊南從應酬的宴會上回了,上帶著些酒意。同樣喝了酒的安雅要扶著他上樓,眼睛看著他,帶著些迷離的魅,厲昊南有點不耐煩,下午傳過來的那個音頻錄像已經夠讓他頭疼腦脹了。
他覺得直接拒絕不太好,拿眼點了點站在一邊的冼志明和阮文正,冼志明立刻過來扶住了,阮文正也過來攔下安雅。
厲昊南到了樓上,照常的沖了澡,然後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再次翻看著下午的時候由爾蘭傳回來的影音文件。
在一套帶車庫的house的窗前是一片花園,後面是一片帶著草坪的樹林,房子環境十分幽靜,烏墨穿著白圓領t恤衫,灰的運休閑,站在前廊下喝水,俊秀的面孔上掛著汗水,因為出汗有些頭髮在額頭上,樣子好像更為年輕,如同一個剛剛在運會上跑完三千米的高中生。
隨著房門打開,顧筱北從屋裏走了出來,頭髮綁馬尾,穿著跟烏墨同款的g字標識的白t恤、灰中,腳上是一雙人字拖,臉上帶著笑容淺淡自然,隨手將手裏的乾淨巾仍給了烏墨,說了句什麼。
無論從神,到氣,都出乎意料的健康,開朗,快樂!
烏墨一邊用巾汗,一邊低頭回著顧筱北的話,太過枝繁葉茂的樹椏灑在他的上,神專註,漂亮的臉上也帶著笑意。
顧筱北很稔的向他皺眉瞪眼,然後昂著頭走在前面。
因為烏墨心思細膩,戒心很大,房子周圍不能靠近,厲昊南的手下拍的時離的太遠,無法錄下烏墨和顧筱北的談,只能從屏幕上看著烏墨踩著輕快的步伐跟著顧筱北,傳說中那個腥狠的年竟然並不惱,只是縱容的看著走在前方的顧筱北。
他們兩個上了一輛寶馬,然後到了街上,一起下車逛中心市集,烏墨買下兩頂稽的寬沿帽子,分別戴在他和顧筱北的頭上,顧筱北也沒反對,低頭看著攤位上賣的各種千奇百怪的小玩意。
他們兩個走走停停,如同世界上無數中的年輕男,輕鬆的甜時刻,偶爾顧筱北會撅發怒跺腳,烏墨都會好脾氣的笑著哄勸,甚至有兩次是連連的像作揖,顧筱北會咯咯地笑著躲開,展的嗔竟然跟自己在一起是一般無樣。
兩個人很溫馨地一起逛街,吃飯,喝咖啡,笑笑鬧鬧的親昵而開心。
厲昊南神複雜地看著屏幕,覺得之前自己那些翻湧滔天的緒都變得統統不值一提,為什麼就那麼武斷的甚至急不可耐的以為顧筱北在罪,以為顧筱北在想著他,等著他去救呢?
看著眼前笑如花並肩前行的顧筱北和烏墨,厲昊南忽然有種一腳踏空的覺。
他有些暈眩,不知道該說什麼,當他看到顧筱北和烏墨在一起的模樣,他發現,他無比嫉妒,看到這個安全無虞,快樂健康的顧筱北比讓他看到一個神委頓,盡磨難的顧筱北更難。
這些日子以來,厲昊南寢食難安的為顧筱北擔心,他固執的以為顧筱北飽磨難,甚至已經遭了最不堪的凌辱,但是他就是沒想到,顧筱北會活的這麼自在愜意,在自己為擔驚怕,一夜白頭,口吐鮮的況下,如同一隻無憂無慮的小鳥一樣,在另一個男人邊快樂的歌唱。
厲昊南徑直衝進洗手間,拿冷水潑臉,沁涼的水珠滾落,等冷靜下來他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有些茫然。
你這是怎麼了?他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難?
你不是日日夜夜盼著顧筱北平安無事嗎?只要還好好的活著,你不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嗎?現在事實證明還活著,而且活的很好,四肢健全,心健康,你怎麼還這麼不高興?
厲昊南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眉頭褶,微抿,臉上帶著一種深沉的無奈和蒼涼,彷彿著什麼痛苦,被一種無形的折磨籠罩著。
他有些渾渾噩噩的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一個點發獃,顧筱北,你現在是等著我去救你,還是你和烏墨在一起是你我願,樂在其中?
這個音頻文件,對於厲昊南來說,絕對是痛苦的煎熬。
想想顧筱北一意孤行的和自己離婚,而後態度決絕的拒絕自己千方百計的討好,最後連孩子都不再顧及,現在更是跟烏墨在一起相親相的如同一家人一樣,厲昊南把臉,心中患得患失,張又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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