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度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揣著符彥卿京的用意,看看是否有利可圖。
現今廟堂一片安穩,郭榮已經展現了自己的明君氣概,可謂上下一心。
沒有什麼事需要符彥卿京理的吧?還拖家帶口……
拖家帶口?
忽然羅度一拍腦袋,自己這是魔怔了,想的太多。
哪有什麼政治目的,這是看兒來了。
羅度依稀記得現任的苻皇后死的早,沒當幾年皇后就死了。然后郭榮又娶了符彥卿的二兒,冊立為皇后,歷史上稱呼他們兩為大小符后。除了他們兩,符彥卿還有一個兒嫁給了趙匡義,一門三皇后,跟獨孤信有的一比。
依照這個時間點來算,大符后沒兩年可活了。
大符后年輕貌,不至于說走就走,得了病熬幾年,完全說得過去。
符彥卿鎮守大名府,是防范契丹侵的第一道防線。
大名府若失,黃河北岸都會陷契丹的鐵騎之下。
就當下的大周,符彥卿本人就是抵契丹的移長城。要是讓契丹人知道讓自己夜不能寐的“苻王”不在大名府,很有可能直接縱兵南下。
故而他們姓埋名的悄悄京,這走的還是水路。
若非張進這個大名府人機緣巧合的混進了開封碼頭討生活,誰想得到大名鼎鼎的魏王符彥卿會以富商的模樣京?
羅度一時也想不到這消息能占什麼便宜,遂然道:“來,我們喝酒。魏王京,與我們何干?”
張進頷首道:“說的在理。”
張瓊卻口沒遮攔的打趣說道:“也許是來給符二娘子招親得呢?符二娘子有二十好幾了吧,在大名府的時候,就曾聽說虢國夫人的侄兒有意求娶符二娘子,給符二娘子打了一頓,氣得虢國夫人在城外寺廟住了一個多月才回家。”
羅度啞然失笑。古人可沒有晚婚晚育的說法,為了提升人口,朝廷還會強迫未婚子出嫁。
宋朝就特地頒布法令“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這超過十五歲還未出嫁,家人就要跟著坐牢的。
同時百姓的婚娶跟縣的功績掛鉤的,拋去寡婦鰥夫不論,地方上要有大齡未嫁子或未娶男子,縣會想著法子幫忙介紹對象。
二十好幾,確實算得上老姑娘了。
只是符彥卿的兒,哪是輕易能娶的?
就符彥卿的地位,郭榮這個皇帝都得放下段結。
沒見歷史上大符后一病故,他立刻就娶了小符后來穩住手握重兵的邊帥軍閥符彥卿?
不過真要娶了符彥卿的兒,那至能斗五十年。
羅度不在想這虛無縹緲的東西,反向張進道:“開封碼頭龍蛇混雜,不是久待之。我觀張兄談吐沉穩,不如來開封府當一班頭。”
張進一陣錯愕,滿以為羅度打的是自己弟弟的主意,卻不想招攬到自己上來了,略一細想,怦然心。開封碼頭,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的為了生計不所不用其極,過的并不安穩,跟衙役班頭這進制的小吏,完全沒得比。
張瓊催促道:“這還有啥猶豫的,嫂子也說讓你換個地方工作,還有什麼比衙役班頭更適合的?大哥要是不想干換咱來,你來從軍,替咱趙匡義的氣去。”
這一頓酒吃的舒服,他都不想從軍了。
張進拿定了主意,舉杯道:“那便謝過羅參軍了。”
羅度大喜,有張進在手,張瓊哪跑得了。
三人一邊喝酒吃,一邊閑聊,足足吃喝了兩個時辰方才結束。
羅度到了似醉非醉的程度,人意識還在,走路卻飄飄然的。
張進、張瓊稍微好一點點,也盡興了。
羅度想要自己回家。
張進、張瓊擔心羅度這狀態路上出事,堅持相送。
羅度也依著他們。
三人并沒有注意便在羅宅不遠,一輛馬車安靜的候著。
車簾落下,車里傳出一蒼勁有力的聲音:“欒軍,你去試試那胖子的斤兩。遠一點,別在這附近。”
在車邊守護的一名壯士諾了一聲,大步離去了。
張進、張瓊兩兄弟一并往家里走去。
他們住在龍津街街角,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兄弟兩人皆有一武藝,倒也不懼。
兩人喝的高興,一路閑聊。
忽然一人與張瓊撞在了一起。
張瓊本就喝多了,又沒注意,直接一個屁蹲坐在了地上。
他的噸位重,這一摔瞬間覺得屁不是自己的了。
“他娘的,走路不長眼的?”
張瓊低罵了一句,爬起來。
哪知對對面的壯漢脾氣更,立刻會了一句:“你他娘走路才不長眼呢,喝了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誰了?”一掌就向張瓊的臉上甩了過去。
張瓊本能的向后一仰,避讓開來,酒意也消散了許多。
“你找打!”
張瓊哪是任人欺負的主,反手就是一計沖拳,勢大力沉。
壯漢雙手接住張瓊的拳頭,本想著接招后起腳反擊。
不料張瓊拳上的盡力極大,他居然接不下來,直接退了三步,才將力量卸掉。
“好家伙!”
壯漢了一聲,再度欺而上。
兩人你來我往,扭打在了一。
張進并沒有手幫忙,對于自己這弟弟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但他很快便察覺了點點問題。
壯漢拳法大開大合,居然是沙場長拳。
這種長拳在北方最是流行,他自己也學過。
張瓊自然也一樣。
不過張瓊有點喝高了,反應要慢壯漢半拍,上挨了不拳頭。
但他那一的膘子不是白長的,挨了重擊居然還能抖上一抖,便跟披了一層甲一樣。
連挨了幾拳,張瓊酒醒了七分,吃了對方一拳,抓住了一個破綻,一手拽著壯漢的前,一手拎著他的腰帶,使出了角抵手法,里罵了一聲:“給老子起來!”
居然生生的將壯漢舉了起來。
這兩百多斤的壯漢,在他手中如小一樣,丟了出去。
壯漢摔的五迷三道,一時間竟起不了。
張瓊大笑的拍了拍手。
周邊傳來了陣陣喝彩聲。
壯漢留下一句狠話,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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