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兩人的惡意猜測,張宣又即時堵上窟窿:“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家里條件這麼辛苦了都不愿意用這筆錢嗎?因為我對海關罰沒資垂涎已久。而這次的服裝就是我的最佳機會…”
嘚吧嘚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說一通,直接把云和輝嫂嚇傻了。
兩口子這時哪還有空去細細品味他的話,而是拿著雜志就快速翻了起來。
翻了一陣后,兩人不由又又又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里看到震撼。
是的,就是震撼!
兩人首先震撼的不是張宣能掙錢了,而是對其作家份的震撼!
是他們對文化人的崇敬!
其次才是由衷佩服其掙錢能力!
佩服這老弟年紀輕輕就能被這麼牛氣的雜志看重,為了常駐作家。
是的,他們是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對文化人有著骨子里的尊敬!對用文字刨食的智者尊敬!
旁邊的千千也很震撼,讀了一段文章后,突然莫名問:“小叔,還有其他人知道你是作家的份嗎?”
張宣頷首,“我媽我舅和姑姑是知道我作家份的,那個郵遞小哥也知道,還有我班主任和幾個要好的同學也是知。
我每個月還給家里補300塊錢呢,只是我媽不知道我在攢錢。”
說著,他對千千提了個小小要求:“記得替我保,革命尚未功,我還需努力。”
千千激地說:“好!你和我爸媽的生意要是了,記得請我下館子啊。”
張宣比劃一個ok手勢:“沒問題。”
聽到兒和張宣的對話,云和輝嫂是徹底不懷疑了,不懷疑他冒名頂替了。
翻著這些書和報紙,兩人是越看越覺得這老弟厲害,越看越對張宣的好度和信任度大增,增到都快要飆出天際了。
眼瞅著一家三口沉陷在自己的作家份里,張宣心里也是很得意!
甚至就有點棚!
當然了,他今天之所以抖出作家的份,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避免麻煩。
這兩口子才那麼點錢,要是按照自己給他們的48.3萬額度去進貨,一次能進貨多?
今后要去深城進貨多次?
這樣下去,自己要是次次跟著,那豈不是不要高考了?
累!
這樣會非常累!
所以張宣編織了一個謊言,一個自己有錢的謊言,這樣的話,4萬塊錢就能拿到一小半貨的算是堵上了。
而且這樣做,8.3萬件服,分2次就可以運到邵市來。
能替自己減不必要的麻煩的同時,還能博取這兩口子的好,畢竟自己這麼做,也算是變相借錢給他們了。
不過他還有一個目的,用作家的份裝飾自己,增加自己的份重量和厚度。
這樣他們就不敢看輕自己了。
以后就算知道自己通過罰沒資掙了大錢,也不會眼紅了。
要知道他們的弟弟可是年輕有為的作家啊!
那麼大一作家,有能力掙一筆大錢不是應該的嗎?
在他們這代人眼里,作家比大學生的份還管用,有什麼就都是理所當然的!
輝嫂翻看了許久雜志,好幾次忍不住想問問他到底掙了多錢。
但每次看到張宣笑瞇瞇向自己時,又忍住了,不想跌份。
知道其作家份后,輝嫂現在已經不把張宣當一般年輕人對待了。甚至在心里把他歸類于城府深的那類人了。
由不得多想,舅舅家都窮那鬼樣了,這弟弟卻還穩的住,是藏著一筆錢要做大事。
這是年輕氣盛的人能干的事?
這不是有城府是什麼?
甚至,輝嫂自己都覺得做不到這個程度。
想到這,也安自己,沒必要去猜測張宣有多錢,只要能幫自己多提貨就行。咱是一家人呢!
…
合作達初步意向,又有作家份的加持,晚飯張宣是吃的相當舒服,相當愜意,這兩口子實在是太熱了啊!
熱的,估計對他們親爸親媽以及親生兒都沒好過。
這完全是把自己當做老祖宗伺候了啊,就差香、放牌位上供起來了。
吃完飯,張宣從云這里拿到了邊防證。又同兩人商量好三天后出發深城的事后,也是走出了筒子樓。
太徹底落山了,馬上就要天黑。
張宣不敢耽擱,等到公車就第一時間沖了上去,他也不管魯不魯了,反正自己天黑之前必須到學校。
社會這麼,不然一個人在外邊,被劫了錢劫了怎麼辦?
要是屁后面可以養魚了,那不得哭死去?
回到學校,把雜志和報紙送回教室后,張宣拿著IC卡就匆匆打起了電話。
這電話是打給親媽阮秀琴的,他想知道云曾做過啥事,以至在信用社那里名聲壞了?
這對他評估這大表哥很重要。
電話打到十字路口,通了足足兩分來鐘,才等到阮秀琴。
張宣問,“老媽,你在干甚呢?”
阮秀琴回答說,“胡蘿卜死了,今天道師進場,我剛才在幫忙洗碗來著。”
“啊?胡蘿卜今年多大了?”
“還差一個月滿94。”
“那也算壽終正寢了,沒幾人能這麼高壽呢。”張宣慨一聲,然后把話題歸到了云上。
聽完滿崽的話,阮秀琴看了看周邊,小聲說:“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曾聽你姑提過一,好像是和打牌賭寶有關。”
“啊!打牌賭寶嗎?”
這個結果有點出乎他意料,“不是,大表哥看起來和善、顧家一人啊,怎麼還干這事?”
阮秀琴告訴他:“聽說是中了一個朋友的圈套,被用了迷藥,前后賭了2次,輸了蠻多現錢,還欠了信用社一屁債。”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想到大表哥還有這麼邋遢的過去。
“那信用社的錢還清了沒?”這才是張宣最想知道的事。
阮秀琴說,“還了,都是你姑姑老兩口還的。”
說到這里,阮秀琴特意囑咐:“這事不要到外面說,你姑姑是個極好面子的人,聽了會不高興的。”
張宣笑著保證,“知道了,你寶貝兒子沒這麼傻。”
阮秀琴不解,“那你今天突然問這事干什麼?”
張宣說,“我不是經常去他們家蹭飯吃嘛,有一次他們在吵,我不小心聽到了,所以就好奇。”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在一個勁喊“阮秀琴,阮秀琴…”
阮秀琴回應了一聲,就對他說:“滿崽,你還有事呢嗎,沒事我就忙去了。”
“行,您老去忙吧。”
“在學校好好讀書,別來,別談姑娘。”
“知道,我不會主談姑娘的。”
“那掛了啊。”
“嗯,您掛。”
掛完親媽電話,張宣沒有停歇,又給遠在深城的阮得志打了個電話。
告訴這舅舅,自己等人星期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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