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晚膳時
徒明輝特地來到喬木這邊吃晚膳,他皇祖母手上有那麼多能威脅皇位的東西,哪能不趕討好。
他現在的皇位可還不能算特別的穩,太上皇的附庸,以及一些朝中的老臣,乃至于勛貴,都不是好對付的,所以,為了保證他的皇位一直穩固下去,他必須得跟他皇祖母把關系好,至說得在他皇祖母活著的時候把關系給好。
如此一來,不但能夠討好他皇祖母,還能夠從一定程度上消弭掉他對他父皇的那點不恭敬,順帶著刷一刷民間的孝順名聲。
吃飯嘛!
食不言,寢不語,雖然勉強能算是老話,但哪能真的說吃飯就絕對不說話,睡覺也絕對不說話,吃飯的時候,聊天談話是很正常的。
多買賣都是在飯桌談的!
“皇祖母,今日朕倒是見到了件奇事,榮國府您知道吧,那榮國府的賈赦今天竟然掏空家底的過來還錢了,就是還欠國庫的錢,這可真真是件稀罕事了,近幾十年來,大臣勛貴只有從國庫里借錢的,幾乎沒見哪個還過,如今,他這還是勛貴當中第一次見到回頭錢!
可不是稀罕事!
您說他這是不是被甄家的事給嚇到了,他們家會不會有點問題?”
徒明輝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卻已經開始懷疑起賈赦還錢的機了,懷疑他是心虛還是怎麼了?
喬木正滋滋的喝著醉玉黃花沁香羹,突然聽到徒明輝說到賈赦還錢的事,手上喝羹的作頓時停頓了一下,之后更是放下了羹碗:
“的確是稀罕事!
他們家也的確是蠻的,馬棚將軍的名號,哀家也有所耳聞,當家的一等將軍,家里的一應家用竟然都是二弟媳婦管著,著實是舉世罕見之事,而且,他們兩兄弟兒子都不小了,竟然還沒有分家。
看來他這次是嚇破了膽!
陛下,哀家估著,他這次還銀子恐怕沒有經過他母親同意,是他自己私底下做的決定,他現在說不定都已經嚇的不敢回去了,不若還是給個恩澤吧,好歹也是勛貴當中第一家還銀子的。”
喬木經歷了那麼多世界,經驗不要太多,這賈赦明顯不正常,不過跟也沒關系,重生也好,穿越也好,只要不造反都行,現在稍微幫忙說兩句好話,還能讓他們家鬧的更熱鬧些,正好最近趙家的事兒還沒徹底梳理好,閑著無聊,多聽聽賈家那邊的熱鬧也不錯。
養老也不能太無聊不是。
“皇祖母您說的也有理,的確是得給個恩典,那賈赦日子過的也的確是憋屈的很,朕都不由有點想要給他鞠一把辛酸淚了!”
提到賈母和賈赦馬棚將軍的名號后,徒明輝也不由回憶起了自己過去半年的日子,那段日子,他過的和賈赦又是何其相像,都是那種明面上屬于當家人,但實際一點權都不到,這麼一想,心不由對賈赦的現狀有了那麼一點同的覺,莫名想要幫忙了呢。
“也是他自己立不起來!
孝,的確該有,可愚孝又算是什麼事,所謂小杖,大仗奔,這才是子之孝,若是真打傷、打死了,最后不還痛在父母心上,若是打傷、打死了,父母都不心痛,那就便是父母不慈,何須孝順?
父慈子孝,慈在孝前啊!
你父皇雖然不見得有多慈,但他當時能禪位于你,可見你當時在他心中還是最孝順的那個,如今他也已經中風偏癱了,回頭沒事去見見他也是好的,只希他能自己想明白吧,若是想不明白再生氣,他的子恐怕還會更差!
普通人家父子相爭無妨,可是你們兩任皇帝相爭,一個不慎就有可能使得朝堂震,要是彼此勢力爭端又起的話,不知多大臣得人頭落地,說不定還會給底下那些個其他王爺增添野心,讓他們以為他們還有什麼希,到時候又是一番爭端,為了避免這些爭端,哀家也只能做個不慈的母親了。
你教養子也當用心些,該放手就放手,該定太子就定太子,不要左右搖擺,平白給了其他皇子爭位的信心,要是始終搖擺,最終恐怕就又是兄弟相殘啊,也是當初哀家沒教好兒子,不然何至于此!
罷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
吃飯吧!”
喬木說著說著,就不由慨了些,不過也沒多說,很快打住。
繼續喝自己的羹。
有些話,說一兩遍就夠了,多了就惹人厭煩了。
徒明輝聽了這話,卻是沉思了起來,的確,如果當年不是他父皇開始忌憚太子,并且還數次在朝堂當中斥責太子,打太子勢力,其他幾位皇兄又哪會起爭位念頭?
最終兄弟相殘,不也都是他父皇放縱的嗎?如果沒有他父皇的放縱,哪會發生那樣的事?
不過有些話他皇祖母能說,他這做兒子的卻不能說,此時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順帶著改變了以前的主意,打算早日立太子,免得回頭搖擺不定,不但讓大臣們陷站位難題,也讓其他兒子產生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平白增添困擾。
接下來的飯局就進了沉默。
徒明輝吃完晚膳回去之后,當場寫了兩道圣旨,一道是稍微夸了夸賈赦,并且賞了點東西給他,一道是立他嫡長子為太子的冊封!
“陛下,這賈赦何德何能,怎能把給他的圣旨跟冊立太子的圣旨放在一天宣告呢,這……這實在是……”
魏祥看著放好的兩道圣旨,實在是為太子有些抱不平,好好的冊封太子的圣旨,咋能跟賈赦那個臭烘烘的馬桶將軍放到一起呢?
真是平白拉低了檔次。
徒明輝頓了下,笑道: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賈赦當年還是太子伴讀,的確是不該放到一起,總覺不太吉利。
這樣,天還早,你派個小太監,連夜把給賈赦的圣旨和賞賜送給到他家去吧,冊封太子的子放到明天早朝上宣告。”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