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宮披霞殿
太上皇徒眷聽完樸信回稟,冷笑了一聲:“這小子又不安分了!
才登基半載,就敢在朕邊安人手,過去半年沒見他往他皇祖母那邊去過一趟,昨日我剛說了一次,還沒派人去訓斥不孝呢,他就著急忙火的過去請安了!
父死還得三年不改其政,朕現在還沒死呢,他就想奪權,就想清理朝堂,想一朝天子一朝臣!
真是不孝!不孝!”
徒眷上借著圣人之言控訴徒明輝不孝,可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自己死拽著手里的皇權不放手。
哪會有現在這事?
若他早早放權,找個皇家別院住過去,保證現在徒明輝十分樂意給他多表演幾年父慈子孝。
“陛下,可要核查一番?”
樸信好歹也做了幾十年的大總管,更是跟在徒眷邊五十多年了,自然對徒眷心思很是了解。
忙問道。
“核查一下,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個背主的出賣消息!
等等,也不一定就是朕這邊的人手泄了消息,當時那麼多妃嬪宮都在,皇后也在……
罷了,別查了,你派人出宮去甄家宣旨,讓甄應佳來覲見。
此次有太皇太后撐腰,想來明輝就要忍不住對甄家手了,我們還得提前準備,這甄家也是真不知好歹,枉費朕對他們一番信任!
隨便一查就都是罪!”
徒眷剛開始的確是以為自己邊被徒明輝安了人手,但是轉念一想,當時他和太皇太后說話的時候,在座妃嬪應該都聽到了。
皇后太后都在,們能不向著自家丈夫和兒子嗎?指不定就是們傳的消息,所以,實在不好說。
至于讓甄應佳過來,那當然是讓他趕收拾收拾手尾,把他們家貪贓枉法之類的事清干凈了,免得回頭被徒明輝抓到錯,有太皇太后撐腰,他也不好明面擔保。
“諾!”
樸信低頭應了一聲,便揮手招呼他干兒子米蘇過來,讓他干兒子趕去甄家傳太上皇口諭!
……
不說甄家家主覲見過太上皇之后做了哪些事遮掩罪行,喬木在跟自家便宜孫子吃了頓飯后,便趁著正午姣好,坐到窗前,仔細的翻閱起早上剛收到手的娘家信息。
徒明輝調查的很仔細,寫出來的信息也很客觀,并沒有刻意的夸贊修飾,或者說刻意的貶低污蔑。
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很是實在。
原娘家姓趙,現在當家的是的大侄子趙洪,而其他侄子,已經被趙洪趕出了承恩公府。
趙洪有一妻四妾八陪房,生有六子三,其中長子和三是嫡子嫡,其余皆是庶出,長子據說很是聰慧,可事實上,念了十來年的書,連個生都沒有考上,只是捐了個監生,勉強投機了個位。
八品小。
在這京城當中,八品小真的是說出去都不好意思,嫌丟人。
其余庶子,除了排行老三的那個有點資質,十四歲就中了秀才之外,剩下的,也都是混吃等死。
倒不是他們不行,主要是被主母打,再有想法也沒用,就像那個十四歲中了秀才的,要不是家里本沒人覺得他考得上,哪能容許他去考試,沒看中了秀才之后,就再也沒能參加考舉人的鄉試了嘛!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小事,喬木看了好一會兒,將近一個時辰才把那些資料看完。
看完之后,只總結出一點。
那就是,這個娘家是真不怎麼行,又短視又無知,唯一值得夸贊的也就是膽子小,沒怎麼敢做貪贓枉法,放貸之類的惡事。
“喬嬤嬤,把司令找來,讓把印也帶過來,我要擬懿旨!”
看完資料又思慮一會,喬木很快打定主意,側過頭吩咐道。
宮中很多事其實都是有明確分工的,管服的管服,管膳食的管膳食,管醫藥的管醫藥,而司令的主要職責就是擬懿旨。
喬嬤嬤并不能算進正經系,只是原用慣的老人,所以一直帶在邊,并且靠掛一個虛銜正四品的職位,本質上并不是一個系,所以也不像正常那樣只分管一部分事務,好好一個嬤嬤,結果被當了大總管用。
哪邊都用的到。
這不,喬木剛吩咐完,喬嬤嬤就迅速把命令下達下去,讓邊上的其他宮去把司令找過來。
事實上,后宮不論是皇后還是太后,亦或者是太皇太后,們只要是有實權的,那手里掌握的數量都相當于一個小朝廷。
而且這些還不像大臣那樣住的老遠,一聲還得許久才能趕到,喬木手里的全都住在這慈安殿中,所以一聲很方便,沒幾分鐘的功夫,司令就帶著懿旨,筆墨和印印泥趕了過來。
恭敬行禮后,才把東西全面鋪開,靜等喬木發話,們也好據喬木說的話修飾一番寫到懿旨上。
“理由你們給我編個,但總之最后的意思是,讓趙家分家!
對,就是我娘家那個趙家!
讓他們分家!”
喬木現在對他那個大侄子和大侄媳婦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一點興趣都沒有,自然也不會著重培養。
所以,喬木打算先讓他們家分家,分家之后,再考察考察,看看被著的那個,十四歲就考了秀才的庶子,有沒有因為這些年的抑移了子,如果沒有的話,那著重培養的可能就是他了。
至于其他的庶子,乃至于早先就分出去了的二侄子和三侄子兩家人,這回頭也是要考察一下的。
到不錯的也能培養。
不拘往什麼方向培養,也不一定非要做什麼的,大儒商賈,不同的方向都是可以培養的嘛。
說句實在話,做反倒才是最危險的活計,因為誰也不知道哪天會不會因為站錯隊,說錯話,就出了事,反倒是大儒商賈之流,只要低調些,一般怎麼著都不會出事。
“諾!”
司令雖然不知道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有擬過懿旨的太皇太后為什麼會突然擬這份分家懿旨,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編了個理由寫在懿旨最前面,勒令分家寫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