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頗費了一番工夫,才從凝嫣溫膩的胳膊間掙開來。他輕輕地把凝嫣的軀挪開,慢慢從繡床上下來。
凝嫣擁著被子,軀蠕了一下,前的雪膩蹭在繡床上。許安平輕手輕腳地幫把被子蓋好。
“嗯……”凝嫣輕哼一聲,又沉沉睡去。
許安平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凝嫣的臉。
睡著了以后,倒是和滿汐更像了。他默默地想道。
說到滿汐……
許安平收回視線。他轉過,小心翼翼地走出凝嫣氤氳著嫵甜香的房間。
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先繞到院子旁邊,在滿汐的房間里轉了一圈,這才又走回院子里,取出靈舟來朝著藏鶴山飛過去。
沒了凝嫣帶著,即使有靈舟,許安平飛起來還是慢了許多。他倒是還留著君如鏡的煉虛期靈氣,不過他不太想在這種地方浪費。
所以等他落在自己院子里的時候,天已然微亮。
又沒得睡了。許安平疲憊地閉了一下眼睛。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前一世天天被著折騰的生活讓他相當適應這樣的作息。
做早飯吧。許安平默默地想道。
………………
“……”
滿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一縷微進房間里,灑在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水藍的眸子眨了兩下,玉臂直,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嗯……”口中出小貓一樣糯的哼聲。
好舒服。
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
裹被子,下意識地想再睡一會兒,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水藍眸子里的眼神迅速清醒起來。
睜大眼睛,看向自己側。
側沒有人。
微微抬起脖子,朝四周環視了一圈。
許安平不在房間里。
水藍的眸子里出落寞的眼神。干凈漂亮的眉也耷拉下來。
他到哪里去了……
是已經起床了嗎?還是昨天看睡著以后就悄悄地走了?
滿汐心里開始胡思想。睡意全無。從床上翻下來,纖腳踩進繡鞋里。
推開門。屋外,雪已經停了。地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但已經開始變得漉漉的。不遠的廚房正升起裊裊炊煙。
滿汐患得患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一定是他醒得早,所以先起來做早飯了吧……
輕輕踩上積雪,朝著廚房走過去。
………………
“醒啦。”許安平看著走進廚房里的滿汐道。
還穿著那件薄薄的綢緞睡,一頭白發散地披散在白的肩頭,給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通。睡的上邊緣耷拉在前,堪堪出溫雪團的一點點邊緣。白的雙從擺下面出來,纖細白皙的腳沒穿子,小巧的足跟踩著繡鞋的鞋跟。
“嗯。”滿汐輕輕回答道。和許安平對視了一眼,注意到許安平落在上的視線,于是忸怩地垂下了眸子。雪白的俏臉浮上幾分紅。
許安平手一晃,手中多出一件厚厚的黑冬。他把它披到滿汐肩頭,然后敲了一下的腦袋。
“病還沒養好呢,也不知道冷。當心病養不好天天喝昨天那個藥。”
想到昨天那方藥湯的苦味,滿汐不秀眉微蹙。有些委屈地道:“我又沒有別的服穿……而且我好很多了……”
“你啊,小心一點。大比下午開始,在有你的比試之前可得把養好。”許安平盛出一碗熱粥,端到了旁邊的小方桌上,又從蒸鍋上端出一籠熱騰騰的湯包來放在熱粥旁邊。香味在廚房里彌散開。滿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坐下來啊。趕喝口熱粥暖暖。”許安平催道。
于是滿汐在方桌邊坐下,纖細的指尖住勺子,舀了一勺熱粥送口中。粥很熱,是煮好了一直溫著的。一口,糯的米粒和去了核的甜棗就化作熱流融里。很快變得暖融融的。
這時,許安平把一枚漂亮的納戒遞到滿汐面前。
滿汐微微一愣。
“……給我的?”抬起眼睛瞥了許安平一眼。
“對啊。你之前的納戒不是被黑魔教收走了麼。”許安平溫和地道,“打開看看。”
滿汐水藍的眸子微微亮起來。
那枚納戒小巧致,銀的戒上鏤著繁復漂亮的花紋,花紋正中間鑲著一枚深紅的寶石。寶石發出微,似乎有點點符文鑲嵌其中。整個戒指設計得巧又不失大氣,比起實用工,倒更像是一件藝品。
沒有孩子不喜歡好看的首飾。即使是滿汐這樣子清冷的孩子也是。而且這還是許安平送的。
小臉微紅,仔細地把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不不松非常合適,就好像是為特地準備的一樣。的小臉更紅了。
“謝謝……”小聲道。
“謝什麼。你喜歡就好。”許安平在對面坐下,把一個煮蛋在桌上磕了一下,慢吞吞地剝起殼來。
凝嫣用拇指轉一了好會兒手上的戒指,才把一靈氣注其中。
然后閃著小星星的眸子一下子瞪大。
納戒里邊裝著好幾套的服。包括最的。
大團嫣紅立刻浮上的小臉。這……這是……
注意到的表,許安平開口道:
“你不是沒服穿麼,今天早上我去了一趟你院子里給你拿來的。”他淡淡地道。
滿汐的大眼睛失神了好一會兒。
忽然又抬起頭來。“你去了我院子里?那……”
“嗯。我也見過你娘了。”許安平道。他知道滿汐想問什麼。
滿汐的眼可見地張起來。
“已經同意去給你退婚了。”許安平繼續道。
滿汐的眼睛又亮起來。“真……真的?”有些難以置信。
許安平把剝好的煮蛋放到滿汐碗里,又接著補充道:
“條件是陸云天在大比上拿不到前三,或者說,在大比上輸給我。”
滿汐又是一呆,原本亮著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怎麼這樣……”低下頭,表又灰暗起來。
很清楚,論實力,陸云天是云海宗絕對的二號位。指他拿不到前三,那幾乎不可能。而要讓許安平贏過陸云天……
許安平卻出一只手指,點住滿汐潔的額頭,不讓把頭低下來。
滿汐抬眼看向許安平。
許安平的眼神依然溫和平靜,但眉宇間多出了一認真。
“你信得過我嗎?”他認真地問道。
滿汐看著他,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就什麼都別問,權當婚約已經退了。”許安平挪開手指淡然道。纖薄的間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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