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找不到你的。”許安平慢悠悠地道。

小銀龍立刻不安起來。睜開眼睛。

“你騙人！我娘可是寒海龍主，一定會找到我的！”大聲道，比起說服許安平，更像是為了說服它自己。

許安平冷哼一聲。“云海宗離黑魔教這麼近，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你指你娘從寒海趕過來巧發現？那里離這兒差不多有半個八荒界呢。你自己覺得現實嗎？”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萬一你要是跑出來玩的，本沒告訴你娘你往哪去了，那你娘就更不可能找到你了。就算真的從這上空飛過，你在地下這麼深的寒潭里，到你氣息的概率也微乎其微。你不會真的覺得你的運氣有那麼好吧？”

小銀龍彎彎的眉皺得的。眼前的白年說的沒錯。它就是自己跑出來玩的。它水藍的大眼睛里出焦慮的神。

“我娘……真的找不到我麼……”它低落地囁嚅道。

假的。按照許安平上一世的記憶，它那神通廣大的娘親早就知道要跑，所以悄悄在它上了一片自己的鱗片。它的所有行蹤它娘都知道。現在那娘親正在往這里趕，要不了半個月就會把它撈出去。

不過許安平當然不能把這些告訴它。他只能補刀道：“就算我說能找到你，你自己信嗎？”

小銀龍耷拉著腦袋，可憐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道：“可是……我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你啊？做你的寵，我不就沒有自由了……而且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幫邪修派來騙我的騙子呢！”

“嘖。”許安平咂了一下。他想了一下，拉住滿汐的小手，在的納戒里翻找一翻，取出一塊致小巧的玉牌來。他把玉牌懟到小銀龍面前。

“看見沒有？這位是云海宗宗主之，云海宗年輕一代第一序列滿汐。前兩天賭氣出走，被黑魔教的人抓了。我就是來撈出去的。喏，看，這個是我的。”

他又從自己的納戒里取出一塊小玉牌。那是藏鶴山山主的牌子。

小銀龍看看兩塊玉牌，又看了看許安平的臉。許安平面容和，眼睛里出溫和平靜的眼神。確實不像是會和邪修同流合污之人。小銀龍眼底的警惕稍微弱了幾分。

見小銀龍相信了自己的份，許安平繼續道：“至于你的自由，你大可不必擔心。咱們一到云海宗我就把契約撕碎。我可以立誓。”

小銀龍微微歪過腦袋。“真的？可是……那樣的話你的丹和氣海都會破碎的吧？你可是會變廢人的哦？”

許安平淡然一笑。他出手，按在了小銀龍鼻尖。一靈氣探它，牽引著它的靈氣流進自己。

小銀龍疑地看著他，片刻后大眼睛里則出一抹震驚。

“你……你的氣海已經碎了？”

許安平點了點頭。“你看，我早就是廢人了。我的氣海之所以破碎，就是因為我之前放走了我所有的寵。等我們回到云海宗，你想留下我還要趕你走呢。”

“誰要留在你們那憋憋屈屈的小地方啊。還是和你一個沒有前途的廢人綁在一起。”小銀龍撇了撇，不屑地道。它又思考了一會兒，然后道：

“念在你請我吃果果的份上，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到了你那里以后，果果你要管飽。而且你要把種果果的方法告訴我。”

“好說。”許安平答應道，“你什麼名字？”

小銀龍愣了一下。“君如鏡。君子的君，如果的如，鏡子的鏡。干嘛突然問這個？”

“立誓啊。”許安平右手結印。他其實知道它的名字，只是怕直接說出來很難解釋，所以才姑且一問。

淡淡的白霧狀芒在他右手掌心氤氳。他淡聲道：

“我，云海宗修許安平，若在回到云海宗以后，不歸還寒海銀龍君如鏡的自由，即乃背棄誓言之人，當九九雷劫，碎骨而死……”

“誒誒誒。”小銀龍突然出聲打斷他。

許安平手上冉冉升起的芒咔一聲破碎。他不滿地看向它。

“又怎麼了？”

他提聚靈氣很難的，被打擾多有點不爽。

小銀龍歪了歪腦袋。

“你想啊，你這麼立誓，要是不遵守誓言把我放走，那你就要被雷劈死。可我還是你的寵，你被雷劈死，我豈不是要跟著你一起死掉？這誓不行，你換一個。”

許安平略微思考了一下。是這麼個道理。

“那你說立什麼？”

小銀龍大眼睛一轉。眼睛里出一壞壞的神。

“這樣，你就立誓，如果你不放我走，就罰你氣流盡，徹底變沒有能力的廢人，怎麼樣？”

“……是不是太惡毒了一點？”許安平脊背一涼。他回想起上一世氣流失的痛苦。

“毒誓就是越惡毒越好嘛。怎麼，你不敢嗎？”小銀龍出一挑釁的壞笑。

“呵。有何不敢。”許安平依舊微笑。他右手再次結印。

“我，藏鶴山許安平，如果不還君如鏡自由，就如所言，讓我氣流盡變廢人。”

他手掌上升騰的白霧里，一個明白的奇異符文悄然出現，很快又在霧中去。冥冥中，一種奇妙的聯系把許安平和君如鏡連在一起。誓約。

“行了？”許安平手上白退。他看向君如鏡。

君如鏡點了點頭。它出一只爪爪。

許安平也出手掌，和它爪爪的爪尖在一起。他閉上眼睛。

君如鏡也把眼睛閉上，但片刻后它又睜開右眼。

“我可提醒你嗷，我的力量可是很強大的。你要是被撐了可不怪我。”

“這不到你擔心。快點。”許安平閉著眼睛淡淡地道。

于是君如鏡閉上眼睛。它吐了吐舌頭。

溫和的白芒逐漸從許安平掌心滲出，裹上君如鏡淡藍的爪爪。很快，銀藍相間的強盛芒從君如鏡的爪尖宣泄而出，反卷上許安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