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間隔了整整十六年,再一次來到了這個令人恨織的地方。
高中。
而且還是上一世來過的南外。
眼前,“南湖外國語學校”七個大字金燦燦,顯得格外奪人眼球。
盡管心里很清楚,這個學校只是恰好和上一世的學校名字一樣,但還是在中考志愿的填報上選擇了這一家高中。
周圍來往的學生們,有相當一部分都在長達五天的軍訓里曬得黝黑。還有一些涂了防曬霜的幸運兒,盡管只是略有變,但總也是偏向于暗調,特別是穿上了以深藍和白為主的校服后,這種反差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他們用夾雜著興的步伐踏校園,也有些人在公告板上反復確認自己的名字,以防走錯到其他班級——雖然他們在軍訓之前已經來過了一次,但再確認一下也多沒什麼壞。
但和其他學生不同,無論是外貌還是行為。
在出神,或者說是在發呆。
當然,相較于的容貌來說,這麼一點小小的異常本無關要。
哪怕是穿著遮蓋的校服,也完全掩蓋不住的容貌。
“小言子,別看得這麼專注啦。”
一陣拍打喚醒了孩的思緒。
路璐站在的面前,手輕輕推的眼鏡框。
發被鏡框帶著飄起,過孩的額角,搔的讓路言不自覺地了一下。
很快反應過來,先是用力晃晃腦袋,將那只過來的手掌甩開,又把略微下的眼鏡重新扶正。
“不是你說想來這個學校的嗎?”
路璐著腰問,眼睛里似乎有著調笑的意味。
“就是有些慨啦,畢竟這麼快就到高中了……”
兩位孩的聲音漸行遠去。
盡管路璐的值并不遜于,甚至某個部位還要略勝一籌。
但是。
兩位白貌的年輕生并肩的風,卻是勾走了更多男生的視線。
♢
高一四班。
是個比較靠前的班級號,多半算是這個學校的重點班之一了。
現在是下午一點二十一分。
此時絕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到齊了,偌大的教室里,只剩數的幾個座位沒有填上。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必然,靠窗的這一組里,恰好還剩了一對連在一起的同桌位空著。
那自然是要留給們來填上這個空缺。
不過,并沒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這上面。
因為絕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地瞄了過來——不僅是男生們,甚至還包括了幾位生。
看來,兩位容貌上乘的牽著手、并肩走進教室的姿態的確非常引人注目。
不過,對于這些自以為藏的很嚴實、來回掃的視線,卻是毫不以為意。
路璐可不知道旁的便宜妹妹在想什麼,對于這麼多人的暗中注視也有些難以應付,只能著頭皮將單肩背在后的書包放到靠外的座位上。
也懶得管那麼多,把書包的兩條背帶掛到椅子靠背上,又從兜里掏出手機,旁若無人地擺弄了起來。
很快,路璐也適應了下來,頂著十幾道暗中投來的視線,按亮了手機屏幕。
無論在什麼時候,玩手機都能避免絕大多數的尷尬。
在那之后,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幾位同學,但也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直到教室門再一次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才打破了教室里默契的沉默。
這回,走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老師。
盡管外貌只有大約二三十歲的年齡,臉頰也圓圓的,走路的架勢卻如同職場強人一樣犀利。
肩襯衫,配著九分牛仔。
噠噠地踩著厚跟鞋走到講臺上,視線飛快地從學生的上過,然后用力拍了拍手。
“好了,同學們,把你們手里的手機都收一下啊!”
這語氣不像是老師,反倒像是循環播放“回收廢棄xxx、xxx”的喇叭一樣,這似乎也是講話的風格。
“雖然上次已經見過面了,但這次還是要正式宣布一次,我就是你們今后三年——嗯,也可能是一年,不過這個不重要——反正就是這段時間的班主任,劉梓瑩。你們的事從現在起就歸我管,有什麼事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懂了嗎?!”
“雖然上次已經見過面了,但這次還是要正式宣布一次,我就是你們今后的班主任,劉梓瑩。”
昂著頭,以雷厲風行的語速卻用著有氣無力的語調,讓下面的學生們好一陣瞪眼。
“你們的事從現在起就歸我管,有什麼事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懂了嗎?!”
略微了口氣后,便繼續大聲嚷嚷起來。
“不過啊,你們有什麼事想問的,也就那麼一點,我先把最重要的跟你們說一下啊——就是這個手機!”
隨手拎起了自己的手機。用兩手指著它的邊緣,在空中像甩橡皮泥一樣地晃。
如果不是一鏈子一直連進的袖,估計這位劉老師是不敢這麼玩的。
“就是這個手機的問題啊!”
第一個要提到的容,就已經讓下面的大部分學生眉頭一擰,似乎隨時要發出痛苦的聲音。
雖然早就通過各種論壇上的討論,提前知道了這個學校的大部分校規。
但“自己知道”和“方聲明”還是兩碼事。
就像一個即將開庭的死刑犯,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經犯下了足以判死刑的罪行,但只要法庭還沒有做出最終判決,那他就一定會抱有一希。
“我看大家都很期待啊,關于這個手機攜帶的問題,”劉梓瑩一邊說著,用手機的其中一個尖角敲了敲講桌桌面,“我們都知道手機能方便我們的生活,不過……”
這個代表轉折的詞一出,便讓眾人的心臟地提了起來。
“高中生活本來就是要以學習為主,現在看看你們手上拿著的手機,都在干些什麼啊?自己知道就行了。”
“所以呢,為了不影響到大家的學習,手機就由我們學校代為保管,等你們周末回去了,就想怎麼地就怎麼地,懂了吧?”
不知道哪個角落里,發出了陣陣噓聲。
而這噓聲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一樣,下面一下子就出現了很多議論的聲音。
盡管這是新的學校,互相沒有幾個人是認識的,但人終究是群居生,互相流、討論自然是本能之一。
在場的學生里面,就有很多已經和自己的同桌聊到一塊去了。
現在出現了與自己的意愿相悖的事,不說吵起來,起碼抱怨一陣子是肯定不了的。
但劉梓瑩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而是很干脆地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哎哎!差不多得了啊。”
瞪著眼,有氣無力的調子登時一變。
“現在在座位上乖乖等著,等一下你們回宿舍整理好宿舍,然后在七點半之前來這里集合,懂了沒有?!”
見到老師出來場子,學生們也只能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趴倒在桌子上,繼續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像是在珍惜這最后能快樂的一個下午。
不過,作為上了兩次高中的人,自然是有一些自己的經驗。
像是這樣比較年輕的老師,遇到這樣需要隨機應變的場景時,都會記下一些固定的套路,來保證維持自己的教學過程——就像背誦英語作文格式的學生一樣。
哪怕只是不讓自己陷尷尬的境地,這都是一種很正常的做法。
果然,劉梓瑩再次開口。
“反正你們現在都沒什麼事做是吧?那就一個個上來做個自我介紹唄。”
“不用了吧。”
某個位置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盡管只是悄悄的說話聲,但還是功把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說話的這個人正好就在前方的第三個座位上,也就是相當接近第一排的位置。
『果然,每個教室里都一定會有的接茬角。』
微微挑眉。
據說,每個班都一定會有某些特定的角,無論你在小學還是中學,分班過幾次,都能看見類似的人。
“嗯?怎麼就不用了?”
“我們之前軍訓的時候就認識得差不多了,所以現在……”
“認識過了就不用自我介紹是吧?我還不認識你們呢。”
劉梓瑩立即瞪了過去。
不過,從帶著笑意的眼神能看出來,這多半只是活躍氣氛的玩笑。
“對,就是你——別躲了,上來。”
劉梓瑩用手機當手指,點著剛才說話的學生。
而被指到的學生一僵,發現自己無可藏,只好苦著臉站了起來。
“讓你上來,不是讓你罰站——怎麼,還要我請你啊。”
男生苦著臉,走一步停一步,磨磨蹭蹭地站上了講臺。
“說話啊,剛才不是能說的嗎?”
“不能說不能說,我這人不擅長言辭。”
他連連擺著手,臉上堆著笑臉。
“跟同學們來個自我介紹唄,反正大家也要相很久的,說一下名字啊、好啊之類的事。”
得到老師的提示后,他雙手張開按在講臺的金屬模塊上,額角有細汗冒出來。
可以看出,他似乎也不怎麼擅長當著一大堆陌生人的面說話。
不過,很快他便整理好了語言。
“咳咳,我是陳銳峰,耳刀陳,銳利的銳,山峰的峰。”
“喜歡……籃球?”
背板一樣地念完了介紹,便沖著老師點了點頭,小跑著回到了位置上。
“嗯?就這麼一點啊?”
劉梓瑩還沒回過神來,對方就已經溜到了座位上。
底下雖然有一些非常零碎的笑聲,但卻無人再敢接下去了。
“好吧好吧,那就從這位陳銳峰同學往后,挨個上來做自我介紹吧!”
♢
“小言子,好像很快就到你了哎。”
路璐了的手臂。
順序是從剛才那位名“陳銳峰”的同學往后,而恰好就坐在他的后面沒多遠。
似乎是得到了陳銳峰的啟發,后面的兩個男生都只是草草地說完名字和好,便干笑著回到了座位上。
名字自然不必多說,好也估計也只是隨便說說的。軍訓的時候能互相絡,不代表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介紹便已經結束,所有人的視線頓時直直地打在了。
有那麼幾秒鐘,想起了前一世的自己。
那個靦腆、不善言辭的Ta。
無論如何讓自己沉浸在這一世,那些回憶都始終纏繞著,像是在強調真正的份。
最終,路言出了微笑。
在路璐和其他人的注視下,路言推了推眼鏡,保持著禮貌的笑容走上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