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楠愣了一下，就聽楊深繼續道：「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合作方之一，我親自去更能現誠意。」

江可楠點點頭，反正這些事無關要。

忽然想起什麼，江可楠吩咐書把桌上的文件拿過來：「這是我們針對策劃案做出的調整報告，正好你可以先看看。」

「好。」

男人接過報告率先看了起來，略看了幾頁，他笑了笑：「知道你做事嚴謹，沒想到部的報告你也要審核。」

報告里有做的批註，不多。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列印一份讓你帶回去。」

「好。」

於是，江可楠又吩咐書去列印報告，辦公室剩下他們兩個人，楊深緩緩靠在沙發上：「一會有安排嗎，一起吃個晚飯吧。」

「一會有約。」

楊深挑了挑眉：「跟韓總？」

看著他略帶揶揄的神，江可楠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淡：「這些我就沒必要跟你說了。」

「只是尋常朋友之間問一下而已，如果你不願意回答，那我們換個話題。」

說著，楊深掃了眼辦公室，道：「我最近買了個馬場，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江可楠搖搖頭，就聽男人微微拔高聲音：「你之前不是很喜歡這些運嗎，正好我還新買了幾匹馬，什麼都有。」

「沒興趣，最近比較忙。」

屢次拒絕，楊深臉上的笑意淡去幾分，片刻，他語氣有些沉：「可楠，你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

？

江可楠瞇了瞇眼睛：「你想多了，之前的事我已經不計較了。」

而且對來說，那都是沒必要放在心上的事。

然而男人似乎並不是這樣想的，他繼續道：「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其實你心裡還是在意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在這裡跟你道歉。」

「對不起，我……」

話沒說完，書推門走了進來，似乎聽到了這句話，連忙後退：「抱歉，江總，我剛剛忘了關門。」

「進來吧。」江可楠道。

送完報告，書迅速離開辦公室，特地帶上了門。

把報告遞給楊深，江可楠緩緩站起：「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好吧。」

已經下班好一段時間了，大樓里幾乎沒什麼人，兩個人進電梯，然而電梯門怎麼也合不上。

江可楠皺著眉按鍵，可怎麼也沒有反應，只能道：「去看看其他電梯。」

然而不巧的是，兩個人剛走出去，周圍突然陷一片漆黑，江可楠心裡咯噔一下，看了看左右，連安全通道的燈也黑了。

「應該是停電了。」

旁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江可楠淡淡應了聲，給維修部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一個小時后才能趕過來，江可楠只好約了明天早上，然後對楊深道：「走樓梯吧。」

「好。」後者當然沒什麼異議。

打開手機上的燈，江可楠扶著扶手走得緩慢，穿著高跟鞋，這會線不好，只能走慢點。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迴響在樓道，還有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不知道怎麼的，江可楠莫名想起之前有一次在韓家崴了腳，然後被某個人抱回去的場景。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微微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袋裡甩了出去。

這時，邊響起男人的聲音：「你穿高跟鞋不方便，不如我去附近給你買雙鞋吧。」

「不用，一會就到了。」

「這是二十幾樓。」

「……」

沉默了一會，楊深繼續道：「你車上應該有備用鞋，我去給你拿吧。」

頓了頓，他補充道：「哪怕是作為朋友，甚至作為男人，我都應該照顧士，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拿。」

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二十幾樓走下去，不知道腳會變什麼樣子。

江可楠默了默，道：「好，多謝。」

「那你在這裡坐一會，我馬上回來。」

微弱燈下，男人似乎笑了笑，他下外套放在臺階上，江可楠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大廳右邊有側門，一般不會鎖。」

「知道了。」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很快，周圍就陷寂靜。

江可楠下高跟鞋，腳後跟已經磨破了皮，看著微微泛紅的傷口，抿了抿角。

看來以後辦公室也要備著一雙鞋。

休息了一會，江可楠直接把外套和鞋拎在手裡，赤腳往下走，腳底傳來臺階冰涼的溫度，這個時候溫度又比較低，沒多久，雙腳已經有些麻木了。

走了一會，實在是不了，江可楠又穿上了鞋，開始慢悠悠往下走。

覺自己走了很久，可實際上也只是五層樓，江可楠深吸了一口氣，把心底翻湧起來的緒了下去。

打開手機，在幾個切換了一圈，然後又鎖了起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沒多久，就越來越清晰，隨後就看到有些晃的燈，很快，男人就到了的面前。

楊深有些驚訝：「你怎麼自己走到這了，快坐下換上鞋子。」

依舊是坐在高定西裝上，江可楠迅速換上鞋子，頓時覺腳掌被暖意包圍，比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好多了。

這時，男人再次開口：「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的服。」

江可楠拎著高跟鞋站起來，拍了拍西裝遞過去，男人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江可楠收回手：「你先休息一會吧。」

介於楊深剛剛跑上來，氣吁吁的，兩個人原地休息了一會，才繼續出發。

穿上平底鞋，兩個人下樓的速度明顯提高不，片刻，楊深突然開口：「想想，很久沒有走樓梯了，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是喜歡跟兄弟坐在樓梯聊天，一晃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江可楠輕輕應了聲，上學的時候除了去學校，就是去外面參加各種活，因為覺得長大之後，可能就不會有那麼多時間，跟朋友去玩了。

現在果然應驗了，雖然還想玩還是可以，但已經沒有當初的心，朋友們也各自有各自的家庭。

「你呢？」男人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的思緒，「你上學的時候喜歡做什麼？」

「爬山攀巖，跳傘蹦極。」

楊深默了默，突然笑起來：「如果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如果我能陪你去做那些事，或許我們現在就不是這樣。」

說起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其實昨天我說要去實地考察，只是不服氣你做的選擇。」

「我說過，我不會因為個人改變工作上的選擇。」聽他這麼說，江可楠倒是願意多說兩句，「你還年輕，能早點想通最好，畢竟你是楊家的長子。」

「其實我不喜歡長子這個稱呼。」

楊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長子在外人看來，可能是大爺，繼承人，可在我看來，是一塊龐大到無法想象的石頭，它著我，讓我不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家族企業，學業，甚至連興趣好，似乎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但是你做的很好。」江可楠道。

「我確實做的很好，大家都看到我是一個優秀的兒子，優秀的繼承人，但從來沒有人問我，真正想做的什麼，想要為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江可楠有些驚訝，很聽到楊深說這些東西，也是第一次。

頓了頓，還是勸道：「人生都有憾，做了選擇和決定，就不用去後悔了，這隻會浪費時間。」

「想不想知道，我想做的是什麼？」

聞言，江可楠挑了挑眉，還是配合道：「是什麼？」

「軍人。」

男人停下腳步，江可楠也跟著停下來，轉過頭，微弱燈下，男人眼裡卻閃爍著罕見的芒，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做個軍人，保家衛國，守護疆土。」

江可楠愣了一下，隨後笑起來：「好的。」

只可惜生在這樣的商業世家，從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他還是楊家的長子。

江可楠繼續向下走，男人很快跟上來：「你呢，你之前想做什麼？」

「不管我之前想做什麼，現在我做的事，我也很喜歡。」

江可楠倒是沒有說假話，很喜歡那種跟人談判，最後拿下勝利的覺，或者再說直白點，那就是喜歡賺錢。

只有這樣，才能買下那座莊園，才能去各種酒莊，才能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接下來一段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很快，兩個人來到八樓，江可楠已經有些累了，一旁楊深提議道：「休息會吧。」

說著，他又把準備把西裝搭在臺階上，江可楠及時道：「不用，我站會就好了。」

看不像是開玩笑，楊深只能把外套收起來，這時，手電筒突然熄滅，江可楠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手機沒電了。

「沒關係，我的手機還有。」楊深道。

江可楠微微頷首：「多謝，今天多虧你了。」

「我們是朋友嘛，如果你不生我氣的話。」

聽他又提起這件事，江可楠有些頭疼，道：「我再說最後一遍，宴會的事我本沒有放在心上，我也希以後……你別再像之前那樣，做那些追求的事。」

似乎沒想到會這麼說，楊深愣了一下，過了會，才緩緩開口：「所以，你還是不願意接我？」

不等江可楠開口，他接著問：「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