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葛瑞安就看到，這小子不知從什麼地方，也了一塊同樣的破布出來，稍微不同的是，這塊布看起來更髒更破，上面還花花綠綠的不知道塗著些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葛瑞安帶著幾分好奇湊了過去。

林立沒有回答，只是將兩塊破布放在桌上，然後慢慢拼到了一起……

“果然……”原本參差不齊的邊角，此時卻是異常的吻合，相鄰的幾段奇異符號，也在忽然之間變得渾然一。

“高等靈文？”葛瑞安到底是大魔導士，兩塊破布一合，他就看出了些門道來。

“你認識？”

“不認識……”葛瑞安屬於那種很另類的魔法師，除了魔法之外，對一切雜學都不關心，就連每個魔法師必修的銘文學，也只是學了個門水準，如今聽林立一問，老傢伙不由有些尷尬。想了想之後，大概是覺得這麼回答太沒面子，於是葛瑞安又恬不知恥的加了一句：“其實還是認識一些的，比如這幾個符號，一看它們的拼寫方式我就知道，這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讓我看看這傢伙什麼……”

葛瑞安將他那臃腫的子趴在桌上，仔細辨認著那幾個奇異的符號：“奧斯瑞克－格里菲斯……靠！大領主奧斯瑞克！”

他在那自言自語一驚一乍，林立卻是越聽越不明白：“什麼大領主？”

“大領主奧斯瑞克你都沒聽過？”葛瑞安一臉狐疑的著林立，那目就好象在看一個火星來客。

“這很奇怪嗎？”

“真不知道安度因都教了你些什麼……”葛瑞安趁機詆譭了安度因兩句，這才帶著一臉炫耀的神解釋起來：“在黑暗年代的時候，法蘭王國其實是由六個高等靈大領主共同統治的，其中奧斯瑞克就是他們中最強大的一個，他的領地西起奧蘭納東至星辰湖畔，包括加斯城在，這一大片土地統統都屬於他一個人。”

“那不是比艾薩克還猛？”

“艾薩克算個鳥……”葛瑞安聽得嗤之以鼻，毫不客氣的埋汰起城主大人：“在加斯城，艾薩克頂多就是一箇中間人，別說梅林家族魔法公會，就是曼尼斯家族那個伊瑟拉咳嗽兩聲，艾薩克都得擔心明天青菜會不會漲價，換了奧斯瑞克你試試，伊瑟拉別說咳嗽，連出氣都得用手捂著，魯本殺弟弟殺親爹夠狠了吧？跟奧斯瑞克比起來都不是，那可是真正的屠夫，一夜之間吊死了三萬反抗者，連氣都不帶一下的……”

“……”

葛瑞安好不容易有了顯擺的機會，那還有不趁機顯擺個夠的道理：“有機會多去圖書館轉轉，很多書都記載了這位大領主的事蹟……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殘暴而不失強大的統治者，他一生殺了很多人，也幹了很多大事，唯一讓人憾的是，晚年有些發昏，據說這傢伙晚年的時候，總擔心自己的寶會被人搶走，於是他修建了一座龐大的陵墓，然後把掠奪來的寶跟自己一起埋葬在裡面……可惜，沒人知道那座陵墓究竟在什麼地方……”

林立聽這老傢伙越扯越遠，就知道他肯定不認識其他符號，不然他也不會爲了轉移話題，把這種捕風捉影的事都扯了出來：“公會裡有人認識高等靈文嗎？”

“你指那羣廢還不如……”葛瑞安不屑的罵了一句，但罵到一半，卻又猶豫了一下：“你還別說……公會裡還真有人認識高等靈文的……”

“有人認識？”

“安度因那老傢伙認識，他可是高等靈蹟的權威，在這方面別說加斯了，就算整個法蘭王國，也沒兩個人能比得上他，可惜這老傢伙一年到頭不面，想找他可不容易……上一次看見他，還是在屠魔山谷採藥……”

“聽老格林說，他最近一直在奧蘭納，什麼時候到了再說吧……”對於這件事，林立倒是不怎麼著急，反正一塊破布已經在無盡風暴之戒裡放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多等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反倒葛瑞安提起屠魔山谷，讓他想起了件事來：“對了，凱文那邊有沒有消息？”

“人已經換回來了。”葛瑞安知道他指的是那幾個俘虜，提起這件事老傢伙就有些不滿：“我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影之巢漫天要價，我們坐地還錢不就完了？四十瓶狂野藥劑說給就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的？”

“要不是怕他們警覺，我真想一次給他們送幾百瓶。”

“那些藥劑是假的？”看林立神篤定，葛瑞安有些明白了。

“怎麼可能，藥劑師也有藥劑師的守，用假藥騙人這種手段太低級了。”林立看了看四周，又把聲音稍稍放低了一些：“而且很容易被人識破……”

剛剛有些明白的葛瑞安，又聽得有些糊塗了：“那你幹了什麼？”

“我稍稍提高了一下那批藥劑的濃度。”

這話要是被老格林聽見，多半已經開始同起影之巢的人了。

可葛瑞安是個百分之百的藥盲，哪知道提高藥劑濃度還有那麼多彎彎道道……

“這事說起來太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最多三天之後，你就可以去屠魔山谷幫影之巢的人收。”

對於這四十瓶狂野藥劑，林立有著百分之百的把握。

除非影之巢的人不喝——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們爲什麼點名要強化藥劑，而不是要銷路更好的魔法藥劑？

提升濃度後的狂野藥劑，可比清醒藥劑猛多了，剛喝下去的時候，確實有增強力量和敏捷的作用，但隨著時間一長，虛空花帶來的副作用就會慢慢侵蝕，從一開始的行遲緩，到之後的虛弱無力，種種可怕的副作用連林立自己都無比忌憚。

毫不誇張的說一句，一瓶提純後的狂野藥劑喝下去，最多一個星期，就會徹底變廢人。

四十瓶狂野藥劑送出去，廢掉四十個影之巢員，這筆生意太劃得來了，而且這還是四十個地位不低的員，林立可不相信影之巢會那麼大方，肯把狂野藥劑這種東西發放給低級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