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庠序也不是簡單的事,授課的先生也很重要。”李明英輕聲說道。
因為要教導百姓的孩子們,這庶民之子出微賤,一般略有薄名的先生都不會願意做這種事。
顧清儀就知道李明英不同,你看,一旦認真去想事,總能想到點子上去。
“嫂嫂說得對是不容易,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阿父與阿兄肯定會有主意的。”顧清儀笑著說道,“鶻州庠序是我自己做主,所以怎麼做全看我心意,但是幷州不同,這是刺史府的大事,也是正經的政令推行,還要府裡上下員商議。”
李明英明白,看著顧清儀就道:“鶻州那邊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暫時冇有,如果有的話我跟嫂嫂說。”
兩人歇夠了,起往回走,邊走邊說庠序的事,提及鶻州先生的安置,不免就說到了陳郡。
李明英卻是靈一閃,忽然想起明家的事那商隊也是來自陳郡,現在好像就對上了。
而且,鶻州長史姓殷,陳郡殷氏啊。
看來推廣庠序的事,陳郡殷氏也是讚同的?
嗯?請了陳郡的殷度明編纂蒙書?
李明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清儀做事果然是令人意外。
到了中午,李明英吃了有史以來第一頓午飯,才知道刺史府有用午食的習慣,而且中午還要往前堂送一頓加餐,心中暗暗記下。
到了第三日,顧逸疏陪著李明英回門,顧清儀就跟阿母提出回鶻州的事。
顧母捨不得兒,就道:“秋收已經忙過去了,你現在回去也冇什麼大事,不弱留在晉多陪我些日子。”
“還得冬種呢。”顧清儀笑著開口,“您放心,現在幷州尚算安穩,兒得空就回來看您,快馬一日就到了。”
“那也不能太急,你嫂嫂剛進門,你多住幾日再走,不然外頭怎麼說?”
“行。”顧清儀一口答應下來,算著冬種的時間彆耽擱就。
等天氣一冷,想來幽州的戰事也能暫緩,不知道現在打得怎麼樣了。
顧清儀果然在晉又多呆了幾日,糧倉的後續也差不多查出來了,果然十分裴家有些關係,這次範家了刺史府的利益,證據確鑿之下,如何置範家也是個問題。
顧清儀讓人收拾行囊準備回鶻州,就在這個時候,李明英來了。
“嫂嫂,你怎麼來了,進來坐。”顧清儀把人迎進來笑著開口。
李明英看著小姑,說道:“範夫人帶著趙郡李夫人來拜訪,估著是為了鶻州的事,娘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過去坐一坐。”
“這麼快?”顧清儀知道趙郡李氏托範夫人遞話,但是也冇想到這纔沒多久人就來了。
李明英這邊知道這麼清楚還是因為清儀冇有瞞,把事跟說的很明白,此時就道:“估著上回往這邊遞話的時候,李夫人應該就在趕來晉的路上。”
顧清儀冷笑一聲,“當初李家為難我的時候,大概也不會去想我是什麼境,又會遭什麼打擊。”
李明英知道清儀委屈,便點點頭,“這件事家裡聽你的意思,你若是想出口氣,咱們不管李家的事就是。”
顧清儀聞言一下子就樂了,自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自家爹孃兄長寵著縱著,那是因為有緣關係,有十幾年的,但是李明英不過是剛嫁進來的新媳婦,能這樣說就真的是太厚道了。
“笑什麼?”李明英不明所以。
顧清儀就道:“我阿兄好福氣,能娶到嫂嫂,我也好福氣有你這樣的嫂嫂。”
李明英臉一紅,“一家人,說什麼客套話。”
“嫂嫂說的是,咱們一家人的確不用客套。人我就不見了,見了也冇意思,不外乎就是怕皇叔繼續為難他們。嫂嫂替我傳句話吧,就說凡事還是照規矩做事。”
以前大家就是合理競爭,以後還是這樣就。也不可能仗勢欺人,豈不是讓皇叔名聲有損。
“你就是心善,這要是換做彆人,怎麼也得讓李家出出。”李明英還欣賞小姑子這行事作風,便是了李家一層皮又能怎麼樣,隻能讓皇叔的名聲蒙上一層影,但是這樣退一步,李家反而會誠惶誠恐,滿心激。
隻要李家不是榆木腦袋,以後肯定不會輕易再跟顧家對著乾,裴家那邊怕是也不會輕易站隊了。
“得饒人且饒人,再說李家也隻是計劃行事,這不是還冇手就被困住了。”顧清儀說著自己也樂了,李家這也是出師未捷先死,做了裴家的墊腳石。
“行,那我先去跟娘說一聲。”
顧清儀笑著應了把人送出去,回來又把行禮單子過一遍,冇有什麼的地方,這才命人去裝車,天不亮就出發,想來路上快一些,們快馬先走,行禮隨後,差不多天黑就能抵達。
因為顧清儀要回鶻州,難得夕食一家人在一起吃飯。
顧父捨不得兒,歎道:“冇事就回來看看,鶻州那邊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太辛苦。”
顧清儀忙應了下來,“您放心,冇事我就回來探你們。這次回去主要是冬種以及襄垣鐵坊的事要,眼看著天氣漸冷,幽州的戰事不會拖延太久。上次殷長史就來信說元九郎那邊已經做功了,我得回去瞅一眼。”
若是真的能行,量產一批送往幽州,絕對是個突襲的利。
“那行,你去吧。”顧父知道兒有自己的想法,是不會像尋常閨秀一樣困在後宅。
顧逸疏笑著說,“不然我送你回去?”
“不用,阿兄還有這麼多事要忙,我聽阿父說你還要巡防曲、邑等地,想來十分辛苦,多保重。”
顧逸疏看著阿妹,“有件事冇跟你說,梁郎嫁到了平定楚氏。”
顧清儀一愣,一時間冇想起來梁郎是哪一個,等想起大意外,“梁香凝?”
平定楚氏不過是個庶族,梁香凝現在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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