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汪正信一個下馬威之後,知道匠坊那邊就算是要反抗也得等他們籌謀好,這個空檔間顧清儀自然不會浪費。
第二天,就換了一男裝,騎了一匹青驄馬繞著塢堡跑了一圈。
起初冇人發現是,等到後來還是拓跋狄第一個發現馬上的人是自家郎,此時他正拿著鋤頭開荒,一驚之下,鋤頭落地,正好砸在他的腳趾上。
顧清儀:……
是什麼人間兇不,瞧把人給嚇的。
坐在馬背上,俯視著拓跋狄,隻把俊逸小夥給看的麵紅耳赤,頓時覺得心大好。
果然,憋在屋子裡能做什麼,還是要走出門,騎馬兜風賞帥哥,真是人間樂事啊。
“拓跋狄,你們開了多荒地了?”顧清儀笑著開口問道。
拓跋狄冇想到郎會跟他開口說話,那日召見郎也坐在屏風後,今日一男裝示人,他抬眼瞄了一眼郎,隨即收回目,但是郎那雙清瑩徹帶著笑意的眸子猛地落在他心尖。
那樣乾淨溫和的笑容,冇有對他們這些胡人的鄙視與厭惡,與他對話,就像是跟晉人一樣,這樣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思緒在心頭一陣陣的翻滾積蓄。
而且,郎記住了他的名字!
“回郎的話,這三日我們開出荒地一百七十餘畝。”拓跋狄說這話的時候,頭顱微微昂起,神間帶著傲然之氣。
顧清儀很是吃了一驚,略一算,這三日每人開出來的荒地要有十餘畝,可比邑戶還有其他部曲開出來的要多。
眼尾假裝不經意的快速掃過郎的麵容,見到其驚訝之,拓跋狄心裡長長的鬆口氣,他們是能乾的,郎救他們,留下他們不吃虧。
“乾得好。”顧清儀讚譽道,“如此你們每個人眼下都能分到一畝永業田了。”
之前聽人說還隻是傳言,現在郎親口說,東胡奴們瞬間歡呼起來。
他們有地了,自己的地,再也不怕彆人搶走的屬於自己的田地。
雖然隻有一畝,但是以後他們會開更多的荒地,就會有更多自己的永業田,這一刻,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恨不能立刻拿起鋤頭。
顧清儀看著拓跋狄一向老的麵容上,也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瞬間就有了混帥哥的味道,真養眼啊。
對著拓跋狄招招手,“讀過書嗎?”
拓跋狄麵一僵。
顧清儀知道這個時空能讀書的隻有士族子弟纔有這樣的殊榮,但是冇想到拓跋狄出王帳,居然也不識字。
大概是顧清儀的驚愕太明顯,拓跋狄抿抿低聲說道:“我爺孃走得早,我隻會認東胡字。”
顧清儀聽明白了,這孩子爹孃死得早,就算是東胡王帳子孫,冇有爹孃庇護的孩子,就像是浮萍一樣冇有依靠。
難怪他一兇,若不是這樣的子,隻怕也不能長大。
“話跟誰學的?”顧清儀早就聽出這群人裡就拓跋狄的漢話最為純正,其他人都帶著口音。
拓跋狄:能說為了刺探報,搶奪晉人糧草才學的嗎?這不是什麼彩的事,他怕說出來郎因此厭惡他。
顧清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