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京?”聽到這個名字,玉凌不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并非那種只知道埋頭修煉不問世事的人,所以對于書院的厲害人他其實都有所了解,柴京比他高五屆,修為據說兩年前就已經抵達了通玄巔峰,是那一屆最厲害的天才之一,甚至很多人都懷疑他已經突破到玄尊級別了。更麻煩的是,柴京同時兼修魂力,而且也有天靈后期的程度,這樣的對手玉凌可沒有擊敗的把握。
“反正我言盡于此,雖然有個化尊靈愿意護著你,但柴京向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很喜歡玩弄謀手段,很多人都是被他暗地里死的,偏偏長老還找不出半點證據,我可不想哪天突然發現你無聲無息地消失掉了。”雷群聳了聳肩,也沒再多說什麼,捧著玉簡便走向了小路盡頭。
紫塵若見玉凌微微蹙眉,不輕聲問道:“很麻煩嗎?”
玉凌見的表毫無波瀾,便知道紫塵若肯定是沒聽說過柴京的名聲,想來也是,這樣潛心修煉不沾染是非的人恐怕只知道有限的一些天才弟子。
“沒事,我自己能解決。”玉凌也不想讓平白擔心,便平靜地搖搖頭道。
紫塵若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那你回去好好研究魂技,我也要繼續修煉了。”
玉凌看著翩然登上二樓的紫,不太明白既然已經晉分靈境了,為何還如此拼命地修煉,像是有什麼事催促著,讓不得不在最短時間里得到最強大的修為,而那一雙清澈如湖不染塵埃的眼眸下,也似乎藏著太多的無奈與悵然。
這一刻,他仿佛有種沖,想要了解那惆悵背后的心事,但聽著那飄渺淡雅的琴音幽幽地飄開來,他卻又到橫亙在兩人之間那似近似遠的距離,仿佛有一道界限始終圍繞在紫塵若心中,阻止著任何人的探詢和靠近。
于是他明白,就算此刻問了,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答案。
但是,看著手中的玉簡,他又真切地到紫塵若如朋友般的關懷。其實……自己也是很矛盾的吧,既不想讓人靠近,卻又畏懼一個人的孤獨。所以,便只好這樣若即若離,進退兩難。
不過玉凌終究不是喜歡多愁善的人,雖然對紫塵若有一莫名的好,但他不可能將全部心神都系在那邊,因為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
回到院落后,玉凌又練習了一陣六方陣的收放,等到耗空了所有靈力后,他的練度已經大為提升,只需要兩秒就可以構建出來,雖然對這個結果他仍然不是很滿意。
很快天漸晚,玉凌剛打坐恢復好靈力,外散的魂力就應到有人正在走向他的院門,而且還是一道比較悉的氣息。
玉凌走到門前一看,這大晚上跑來造訪的居然是方子衿,只是方大師兄已經沒了那種懶懶散散的玩世不恭氣息,那沉痛的臉像是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人生哲學問題。
“有事?”玉凌第一時間想到了之前那位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出方子衿的紅子,方子衿現在這狀態肯定和不了干系。
“出大事了。”方子衿沉痛地長嘆一聲,像是要把肺里的所有氣息都呼出來。
“那也是你的大事,和我有什麼關系?”玉凌對這位不著調的大師兄委實恭敬不起來,很不留面地說道。
方子衿痛心疾首地道:“你說你作為師弟,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師兄啊?你知不知道你還能看見活著的我有多不容易?只差一點點,你就可以去參加我的葬禮了。”
“哦。”玉凌不咸不淡地道。
“喂,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表現出起碼的一點點關心嗎?就算是象征地意思一下也好啊。”
“自作孽,不可活。”
方子衿驚得瞪圓了眼睛:“你……你從哪知道的?難道是溫師弟向你了幕?不對啊他也不像那麼大的人呀……”
“我并不知道,但一般來說只會是你理虧招惹別人。”
方子衿這才認識到自己在師弟眼中的形象已經變了這個樣子,偏偏他還全然無力反駁,只能嘆著氣道:“唉,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非得已啊……”
“跟我相關的話你就說,不然我沒興趣聽你講故事。”玉凌拿著紫塵若給他的那枚玉簡便打算接著看下去。
方子衿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趕忙道:“記得我昨年跟你說的事嗎?今年十一月的雪暮之旅咱們提前組個隊吧。”
“書院那麼多圣魂師,為何偏偏找我?”玉凌抬起頭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你魂力修為很高啊。”方子衿一副“我很信任你”的真摯表。
“因為沒人愿意和你組隊吧。”玉凌對他的理由嗤之以鼻。
“哎呀你怎麼又真相了……呸,不是我的意思是,書院為了限制修為高的人集抱團,所以我的隊友必須是低我五屆以下的,這些師弟中我還是和你最啊,不找你找誰?”方子衿努力地解釋道。
“你不說實話我就關門送客了。”玉凌已經將手放在了木門邊緣上。
方子衿厚無恥地迅速往前了一步,相當自覺地幫玉凌關上門,輕咳了一聲道:“呃,那個,可能,或許,大概,應該……和我組隊有些虧,因為書院專門對我們六個化尊境的人做了特別限制,別人可以組十人團隊,有我的話,上限就削減為三人了,然而你和另一人還是只能獲得十分之一的戰利品……”
“那剩下十分之七呢?”
“你別這種眼神看著我,”方子衿咬牙切齒道:“剩下的十分之七無償上繳給書院,那群老不死的其名曰我能有今天的就全賴書院培養,所以我理應為書院的寶庫收藏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哦,那就怪不得了。”玉凌點點頭表示理解,書院在十一月是有很多活的,雪暮之旅專為魂師打造,所以在歷練之地靈力會被完全制,只能用魂力修為,而在眾人的認知中,方子衿的魂力境界只是天靈巔峰,但偏偏因為特殊的份,組隊人數被大幅度削減,很多人不愿和他同路也很正常。
“不過,你上次得到了一顆天心石,應該突破到分靈境了吧?”玉凌忽然想起了什麼。
“哪有那麼容易,你知不知道天靈突破到分靈有多難?而且一個不小心搞人格分裂了那真是哭都沒地哭去。好歹十個通玄巔峰修者就有一個能破化尊境,但五十個天靈巔峰魂師都不一定有一個能晉分靈境好不?”方子衿沒好氣地道。
“那你這幾個月干嘛去了?”
方子衿苦惱地抓著頭發道:“我就不明白,靈力修煉我沒怎麼費力氣就到化尊境了,這幾個月我更是突破到化尊后期,但這分靈境怎麼就那麼難,到現在我還在徘徊過渡期,相當于玄尊這種階層。”
玉凌好一陣無語,方大師兄真是不知道低調為何,他這前半句話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會被人打的吧?
“所以,看在我這麼誠實的份上,你也誠實點告訴我,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路去?”方子衿忽然意識到正事還沒談妥,便趕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