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既然以強者為尊,那我就變最強者!
殺不死我的,終將使我更強大!
曾經天魔視我等為獵和螻蟻,今天我倒要看看,在這片天地之間,到底誰是獵人,誰才是獵!
轟隆隆——
……
————
比拼消耗的圍剿,持續了七天七夜。
九洲古往今來,可能都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天魔估計更沒遇上過。
近乎無限資源的火力覆蓋,讓天魔肢死死焊在了原地,失去勾爪,從始至終甚至沒能彈一下。
左凌泉仗著后方無窮無盡的補給,番替,出了不下百萬劍。
在天魔復蘇的速度變慢的時刻,左凌泉依舊如日中天!
此此景,就好似左凌泉前些日子站在鎮魔塔頂,面對無窮無盡魔時那樣。
不過彼此角互換,底蘊不見邊際的了左凌泉。
天魔則會到了‘人力終有窮盡之時’!
左凌泉眼神銳利如劍,帶著出了口惡氣的怒火,怒聲道:
“繼續啊!我能靠毅力能撐半月,你能撐幾天?有種給老子再撐七天,你再撐七天又能如何?”
“噶——”
天魔發出了雷鳴般的咆哮,沒聽懂左凌泉的‘聲’,但到了左凌泉聲音中,那和它看向左凌泉時一樣的‘蔑視、譏諷’,也會到了左凌泉當時的絕。
左凌泉能靠著意志撐下去,是因為左凌泉背后站著整個九洲,他知道他會贏。
而天魔道行再高,也不過是在虛空邊角地帶,靠著蠶食弱者長的蟲,拿什麼和左凌泉比擬?
轟隆——
在魄積攢的力量消耗殆盡,又無補給后,天魔龐大的肢開始迅速瓦解。
左凌泉抓住機會,手持驚堂劍,一馬當先沖到巨型眼珠之前,對著猩紅瞳孔,施展了生平最強一劍。
颯——
猩紅瞳孔著他,一改往日的淡漠和蔑視,出現了一幕弱者才會有的恐懼。
左凌泉到了天魔的懼怕,對此只覺得可笑。
九洲無數生靈,在這只猙獰可怖的眼瞳前,出過無數次恐懼;這次若不是準備充分,也將是如此,天魔可曾憐憫過一次?
憐憫該留給心懷憐憫之人,對于妖魔,左凌泉能留給它的,只有面的去見閻王!
嚓——
劍一閃而過。
巨大的瞳孔開,炸一團霧,又被法迅速一個小點。
不停復蘇的塊,失去意念的掌控,同時落地,變無主的爛,在地上蠕,又被外圍的人山人海相繼碎封印。
轟隆隆——
震的聲音還在持續,不過這次變了人的腳步。
左凌泉提劍站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前已經沒有了天魔的蹤跡,他繃心弦,注意著周邊風吹草,其余人也是如此。
直到許久后,大地上雷鳴般的震逐漸減小,左凌泉劇烈跳的心臟才慢慢放緩,他抬眼向平靜的夜空,又看向了邊氣吁吁的佳人。
上玉堂褪下金甲,恢復了龍鱗長的造型,脯起伏,提著雙锏左右看了良久,說出一句:
“呼……就這?”
梅近水擔任醫師,同時注意九個人的安危,魄倒是不累,但有些心力憔悴。靠在了崔瑩瑩上,微微聳肩:
“就這。我就說嘛,打開長生道完全沒問題。”
曾經的九大仙君,還有東洲尊主、劍皇、華鈞洲各大老祖,南嶼、奎炳、北狩洲的修士與大妖,乃至老陸、趙無邪、司徒震撼、程九江、王銳等人,都站在廢土之上,左右四顧,看著周邊的一切。
“嚯……”
“嚯——”
“嚯嚯嚯……”
也不知是那個驚嚇過度的修士帶的頭,在一人發出呼喝聲后,整個荒原從外到,響起了水般的呼喝聲。
十余道人影,站在荒原的最前方,手指提著帶的兵刃,似有所,向了東方的天際。
隨著天地逐漸恢復平衡,一旭日,在清晨時分,灑在了萬年不見天日的荒蕪大地上。
璀璨晨,照在人或妖的臉頰上,夢幻般的人間絕景,讓剛剛劫后余生的眾人,眼中顯出了幾分癡醉與嘆。
“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呵呵……”
梅近水看著初生的太,笑的很甜,就像是辦完瑣事,回到家里的書香大小姐。
抬起胳膊,架在了左凌泉的肩膀上,用很不莊重的口氣道:
“左公子,春天到了呀~”
崔瑩瑩瞧見此景,才回過神來,雙眸一瞪,連忙把為老不尊的師尊拉到了跟前,免得在諸多仙家巨擘面前丟人。
左凌泉則是微微聳肩,除了一抹笑容,不知作何言語。
上玉堂打完了仗,看到大地的復蘇,在平靜后,眼底的高興,就慢慢變了復雜,轉頭向了諸多道友:
“天地就這麼大,容不下我等所有人。”
所有人聽見這句話,臉上的喜消失,都沉默了下來。
九垓境修士都是吞天巨,算上天魔,能同時維持兩到三位存在,已經是這片天地的極限;在場十人,同時‘吸口氣’,都能干方圓千里的天地之力,后輩乃至底層直接沒活路。
而不吸氣,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卡在飛升之下不,只會耗盡壽數,想求長生,早晚都有離開的一天。
如今長生道已經打開,諸多仙家元老,暫時沒了天魔滅世的后顧之憂,留著只會和子孫搶飯碗,壽數也撐不住,在有機會去天外看一眼的況下,自然都有所意。
黃老祖看到了天幕之后的浩瀚,凝許久后,轉眼看向藤笙:
“藤笙,你的理想,在九洲天地不可能實現。天地無邊無際,為師陪你出去,再造一片專屬于妖族的天地。”
九尾狐知道在九洲沒有它的生存空間,好不容易和平落地,它只想趕快出去,找個窩安家落戶,當下開口:
“本尊跟你們一起,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藤笙提著佩劍,回妖族,出一抹苦笑:
“走出這扇門,我們可能就了異世眼中的‘天魔’,己所不,勿施于人,這是師父你教的。”
這是一個寧人絕的設想。
左凌泉站在眾人之前,略微琢磨了下,開口道:
“我剛才去天外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比我們想象的大。有生靈的地方,就必然有‘正道’,那些一去不返的先輩,可能并未放棄理想,更沒有放下九洲大地,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不得不在另一片天地間,踐行著自己的所行之道。”
此言十分在理。
仙都是人修的,踏出這道天門的人,無不是世間心智最堅韌的大毅力者。
其中有一部分了‘魔’,但更多人肯定還是‘仙’,凡間底層的千難萬險,都沒讓他們放棄堅守之道,擁有通神之力后,又豈會如凡人想象的那般不堪?
他們走多遠,正道便有多遠,注意九洲這塊苗圃尚在,他們堅守的‘正道’理念,就不可能從三千世界中消亡!
諸多仙家老前輩對視一眼后,黃老祖道:
“出這道門之前,我們不同姓氏、不同脈,甚至不同種族。但出了這道門,我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天地這麼大,正道不會只在這方寸之地,凡間這一世,雖然坎坷,但老夫也算走完了,誰陪著老夫飛升而去,再看看這天外,還有多邪魔?”
東方燭照手托烈日,輕笑了下:
“在凡間,咱門算是打了個平手,沒論出高低,著實憾。”
武神紫霄,和兩人同一洲,算是老友,話道:
“沒我頂在前面,你們倆脆皮屁都不是。”
“也是,總得有個抗包袱探路的苦力……”
……
幾人開始說笑,冥河老祖、商寅顯然也了心。
但誰都想去天外世界,延續修行道的燃歲月,誰留在九洲坐鎮大局?
這明顯是個苦差事,背著天大責任不說,天魔一來就可能含恨而終,天魔不來也可能老死。
左凌泉見眾人的神,開口道:
“我才二十多,凡世親眷皆在,不可能走。我愿單人一劍,守在天門之前,擔任各位前輩的燈塔。無論你們走多遠,九洲都是你們最后的港灣。”
上玉堂站在左凌泉側,開口道:
“我還年輕,耗得起。等九洲孕育出新的仙帝,我會追上爾等腳步,天有多高,我上玉堂就能走多高。哪里有底層百姓的苦難和不甘,哪里就會有我。只希你們能恪守所行之道,不要在天外迷失了方向,我不想在千百年之后,在天外手刃自己的同胞。”
以上玉堂的作風、左凌泉的戰力,兩人足以鎮住九洲大局,諸多仙家長者都放心了些。
左凌泉猶豫了下,看向了不遠一襲白的絕世妖。
梅近水眼神很平淡,幽聲一嘆道:
“若不是被孟章神君選中,我連家門都不想出,更不用說飛升天外。莪只花花草草,現在不打算離開,你們這些年輕人,趁著熱未消,多出去走走吧。”
在場梅近水年紀最大,說‘你們年輕人’也沒問題。
崔瑩瑩暗暗松了口氣,但有點擔心,怕師尊老死。
不過那時候,肯定是千年之后了,想飛升不過一念之間,這擔心有點多余,崔瑩瑩想想還是算了。
幾句話間,誰走誰留,已經確定下來。
商老魔站在吳尊義跟前,臉上帶著笑意,拍了拍吳尊義的肩膀:
“老夫壽數不多,待下去得老死,天帝城往后就給你了。”
吳尊義微微聳肩:“去吧,我遲早也得出去看看,別混太慘,免得我出去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呵呵……”
商寅笑聲了無牽掛,甚至有點嘚瑟,回諸多道友一眼,開口道:
“老夫先走一步,諸位作快點。”
話落飛而起,撞破了天幕。
九尾狐飛而起,走之前開口道:
“藤笙的想法沒錯,妖族沒啥罪過,天道如此罷了。等本尊出去攻城略地,打下一方天地,便回來接妖族子孫,希到時候,諸位不要讓本尊太為難。”
這話算是給妖族群雄一個定心丸和護符,無論真假,都有作用,說完話,九尾狐就追上了商寅的步伐。
東方燭照見此,轉走向修士陣營,帶上了道,和不爭氣的子孫告誡幾句‘他還會回來’,免得子孫被欺負后,就飛升而去;紫霄亦是如此。
上古仙帝飛升,有帶走道的先例,畢竟夫妻同時位列仙帝幾乎不可能,直接拋下獨自飛升,怕是一走就壞了道心。
左凌泉剛才出去過,只要有出天門的本事,帶一兩個人完全能庇護,因此沒說什麼。
黃老祖嘆了口氣,回曾經守護數千年的大地,和黃靜荷、仇瓜瓜等子孫告誡幾句后,就帶著尚未故去的道,跟上了腳步。
藤笙落地如今這般境地,只能說天命難為,留著無非在九洲掀起人妖之戰。
它凝東方的朝一眼后,開口道:
“我走后,還左兄善待妖族。天地這麼大,總有妖族容之,等我安頓好妖族去路,必將和左兄在天外再論一次劍。希到時候,左兄能有所長進,別再現學現賣。”
左凌泉抬劍一禮:“藤道友放心。不過你下次再遇上我,很可能傷了劍心,論劍的事兒,就算了吧。”
“呵——”
藤笙面無表笑了下,算是對這番嘲諷的回應,繼而破空而去,跟上了師父的步伐。
這些人一走,在場剩下的,只剩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和黃是一撥人,年紀已經很大了,肯定想在無牽無掛之后、壽數未終之前,去看看無盡天道到底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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