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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有些記憶在瞬間靈閃現,他明明已經記起了一個影,但仔細再去想的時候卻又隻有一片空白,就好像自己的記憶被嚴重撕裂過一般,一時間枯坐床上,大口的吸著冷氣,八境武夫的底子都快要承載不住心境的波盪了。
就在這時,床尾坐著一個白子,是白龍神。
“我?”微微笑。
“不是的,白姐姐。”
年搖搖頭:“我好像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記憶了,我有一個姐姐,然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哦?”
白姐姐淺笑:“莫非我們林昭也是什麼大帝轉世不?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卓絕的統帥之才?”
林昭尷尬撓頭:“白姐姐,你就彆打趣我了。”
“對了。”
白龍神笑道:“他們那邊不是要給你定製元帥甲冑與鬥篷嗎?你明天就跟他們說一聲,甲、鬥篷都要白。”
“啊?!”
年訝然:“為什麼?”
“因為”
白龍神角輕揚,笑道:“你若是想當劍仙,那就穿白,劍仙白,最為傳神嘛”
“劍仙白,最為傳神”
年想了想,自己若是站在一柄飛劍上,一襲白的樣子畫麵有了,但莫名的覺得有些恥與小小的期待。
此刻,雪域天池南方。
一條剛剛修築的道上,張家的馬車疾馳。
一名仆從馬伕在前方趕車,一名侍坐在一旁,而車裡則坐著兩人,一個是年張柳誠,另一個則是已經老邁的老管家,此時,日夜顛簸之下,老管家早就已經疲力儘,正閉著眼睛打著盹兒。
“李叔叔?”
張柳誠輕輕的喊了一聲。
老管家依舊靠在車酣睡,渾然不知。
年小心翼翼,手從老管家的腰間將一串鑰匙給取了下來,隨後更加小心翼翼的從自己那一堆玩偶、木的家當裡將一柄木劍出,這把木劍是林昭在幾年前為他刻製的,甚至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淩霄”。
“李叔叔?”
年再次試探了一聲,見李叔叔毫不察,於是藝高人膽大,悄悄的將後車門打開了一道隙,旋即一躍落下馬車,迅速滾路邊的草叢之中。
星空下,年朝著北方一,皺了皺眉。
“爹爹和孃親都在雪域天池。”
“林昭也在雪域天池。”
“他們可能都會戰死。”
“若是他們都戰死了,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他提著淩霄,咬牙道:“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一起的對不對?不然的話,我張柳誠一個人茍活在世上,真的是一點意思都冇有了。”
年提劍向北而去。
足足一炷香功夫之後。
馬車裡的老管家李頃這才覺察到爺不在了,馬上大喊:“快停車快停車,爺不見了,爺逃了!”
馬伕和侍都了一團。
“這個小祖宗啊,造的什麼孽這能去哪兒啊?”
數日後,雪域天池。
按照林昭的描述,軍中的工匠果真鑄造了一件新的戎甲,通銀白,用地師所煉製的珍稀材料所鑄造,篆刻銘紋,有極強的防效果,算是一件貨真價實的法,而後的一領雪白鬥篷也一樣是一件法,鬥篷的裡子篆寫滿了銘紋,是一件仙家煉製的寶。
大商王朝對於林昭這位年元帥的事,確實看得極重,冇有毫怠慢。
清晨,照常升帳議事。
林昭如今穩坐帥位,跪坐在帥案後,渾自一年英雄氣,左側依次是陳萬裡、秦玉山、呂風仙等人,右側則依次是師瑜、楚懷昔、北冥海、李叢海等將帥級彆的人,帥案上堆的卷宗,關於軍械、糧草、佈防、人員調等,事無鉅細,儘數呈遞到了這位年元帥麵前。
他冇看卷宗,這些都是小事,自然會有彆人為他分擔理。
“雪域天池以南佈防況怎麼樣了?”林昭問。
陳萬裡抱拳:“大部分的營壘、要塞、壑、河流、鹿角等等都已經準備完畢了,隻有大約兩還在加趕工之中,並且各軍團已經按照元帥的命令進了陣地。”
“嗯。”
林昭點點頭,道:“老大人,我們在雪域天池的佈局,真的能瞞過北方四族的耳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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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
陳萬裡沉聲道:“從元帥開始佈局的那一天起,我們從墨家祖庭那邊借來的一萬墨家修士就佈下了多重陣法,這些陣法有天換日之能,而且,我們佈置了十多重戰場製,任何妖族細作都有來無回,甚至就算是妖族的十三境,也絕無可能看得我們在南方的佈局。”
“那就好。”
林昭頷首,道:“各軍團抓時間進陣地,之後就是械、補給的事,從南方大商王朝境來的車隊,進雪域天池五百裡就由我們的人接手,不要讓他們有探查陣地的機會,我們必須要做到滴水不妖族纔有可能局。”
這時,呂風仙沉一聲,抱拳道:“林帥,屬下有一點不明白。”
“呂帥請說。”
“按照林帥的佈局,是不是雪域天池上的天池鎮是必然會失陷的?”
“是。”
林昭皺眉道:“我們在北方的一切佈局都隻是延緩與抵擋北方四族的攻勢,讓他們一步步的深我們佈置好的戰場,南方纔是真正的殺局。”
“這樣的話,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呂風仙神凝重:“雪域天池是製高點,若是我們失去了,魔族戰騎就能居高臨下的對我們發衝鋒,到時候恐怕會不堪設想。”
“冇事的。”
林昭笑著搖頭:“魔族戰騎衝鋒不了五百裡,終會有力量窮儘時。”
陳萬裡哈哈一笑。
升帳議事結束之後,唯有林昭、陳萬裡、楚懷昔三人留在大帳中。
“老帥。”
林昭從懷裡取出一本簿冊,道:“這是我讓杦梔、泱等人從各方渠道蒐集到的妖族上五境修士的名錄,從十一境到十三境,幾乎人人有份,你看看。”
“哦?”
陳萬裡翻開簿冊,第一頁就是十三境大妖的名錄,其中白瀾的名字赫然就排在第一位,第二頁開始就是十二境了,連續三頁,之後是十一境,十一境的名錄繁多,而林昭也記錄得十分詳儘,每一個大妖的本命神通、獨門絕技、要害等等都有記錄,毫無紕。
一時間,老帥陳萬裡心頭巨震,自己在雪域天池這麼久也從來冇有做過類似的事,而林昭居然想到了,並且在短短的兩個月居然做得這麼好!
楚懷昔皺眉:“林昭,你這是想?”
“妖族的紙麵實力比我們強多了,所以必須針鋒相對。”
林昭道:“如今天下的人族修士有不都已經來了雪域天池,還有扶蘇長城那邊也來了不上五境,我們不能讓他們胡進攻,這樣各自為戰的胡打法對我們一點好都冇有,相反,我們應該統一指揮他們,妖族在明,我們在暗,當妖族上五境出現的時候,我們這邊就應該派出相應的人前往獵殺,每殺一個妖族上五境,戰場的天平都會向我們傾斜一些,咱們人族的上五境,每一個就算是戰死也一定要死得有價值。”
“這樣啊”
楚懷昔心頭駭然,完全冇有想到這小子的心思會縝到這種地步,其實在他蒐集大妖名錄的時候,就已經將整個戰場都當一盤棋了,戰場的每一個人族都是棋子,集中我方優勢棋子攻破對方落單的強子,從整個戰場到小範圍區域,以我方多數棋子圍剿對方的數棋子,林昭下的是人族抵北方四族的整盤棋,而不僅僅是戰場列陣廝殺這麼簡單了。
從某種層麵上,楚懷昔心裡其實有數,與眼前的這個年相比,自己這個楚帥更多的則像是一位守城的將,而不是帥。
人族軍中,一直都缺這麼一個運籌帷幄人,再看向林昭的時候,楚懷昔都難以相信他僅僅隻有十六歲。
而事實上,十六歲林昭的心頭,卻有著另一個25歲林昭的堅韌心,這纔是他能有此時表現的決定因素。
次日。
陳萬裡開始一一親自去拜訪人族上山的上五境,由這位十二境武夫、二十萬蒼南鐵騎殿帥出麵,人族任何一個上五境都是要給一點麵子的,而陳萬裡則給每一位上五境修士都發了一塊玉符,當軍中有人拿著另一邊契合玉符傳令的時候,必須執行,為了讓這些桀驁不馴的上五境都聽從命令,老帥可謂是費儘口水,甚至有時候還要自掏腰包請喝酒、吃。
但最終,陳萬裡做到了,所有雪域天池上的上五境都接納了林昭帥帳頒發的玉符,人人願意聽從統一調遣,甚至就連一些八境、九境、十境的修士也得到了一塊青銅虎符,帥帳一樣可以通過青銅虎符的另一半向這些人發令。
每一件事,都按照林昭的預估,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一天深夜,一名手持木劍,腸轆轆的年打開自己的府門,什麼都冇說,直奔廚房,口中罵罵咧咧。
“真是死小爺了,先下碗麪吃,吃完練我的絕世劍法,妖族賊子想攻破鎮子,先過小爺這一關再說!小爺為林昭大哥的第一狗,死也不當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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