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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林昭悠悠從睡夢中醒來,夢裡天上人說的話他都還記得,似乎有個子口中說著“小昭”,這個“小昭”是自己嗎?而且,有人提起了“沈星辰”這個名字,會是自己在天池鎮遇見的那個沈星辰嗎?想了許久,越想越,也隻能暫且放下不去想了。
早飯,林昭第一次用先鋒營百夫長的夥食,四張大餅、一碗湯,外加四個包,已經相當盛了,據說先鋒營的普通騎卒夥食也就三張大餅和一碗湯罷了,無論是數量還是種類都遠遠不及百夫長,這讓林昭有點小小的喜悅,待遇提升,不再是小鎮的那個窮苦年了。
上午,林昭巡查自己統的百人營團,一百名戰騎齊刷刷的騎馬站在風中,等待百夫長檢閱,劍甲鮮明,旌旗獵獵,當林昭策馬在眾人前走過的時候,頓時中充滿了熱沸騰的覺,男兒此生不帶甲,實乃一件憾事也,而自己如今不僅披甲執銳,更已經是一位百夫長,與妖族、魔族、鬼族作戰,護著人族家園,男兒此生當如此!
年輕輕一抱拳,與眾人初次認識,之後開始上午的騎戰集訓,林昭也參與,百夫長算不得什麼太大的軍,真打起仗來百夫長是要先士卒衝在最前麵的,所以林昭這一百人營團的主要訓練任務就是百夫長率領騎卒們衝鋒陷陣,在校場上砍稻草人、木樁等。
這一次,林昭開始真正意義上的用劍,將真氣貫注在劍刃之中,殺傷力極強,而在戰馬上衝鋒陷陣、揮劍衝殺的時候,可能用劍比用拳更加乾淨利落,並且林昭有飛劍明月的輔助殺傷,會是整個營團的一把尖刀。
夜晚。
副帥帥帳。
黃庭遇立於一座緻沙盤前,一旁則是整個先鋒營的十位百夫長,林昭也在其中之一,年齡太小,所以排在末位。
“九丈原西側。”
黃庭遇瞇起眼睛看著沙盤,笑道:“據今天的斥候報,妖族的駐軍從三千人減到了一千人,或許明天會更,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先鋒營明天的任務就是集中力量猛攻妖族的九丈原西側駐地,將這邊給打通之後,決死營與乘風營就能從分兵兩翼,開始滲進整個九丈原了。”
一位中年百夫長點頭道:“大人所言極是!”
黃庭遇抿抿,卻總覺有哪裡不太對。
林昭則看了一眼沙盤上的兵力旗幟,每一麵紅的旗幟代表著妖族的一千兵力,九丈原上的兵力部署況很複雜,天池軍大約有五六千兵力投戰場,而妖族那邊的旗幟極多,大約有兩萬兵力上下,如果不是天池軍足夠銳,換一般的人族軍隊在這種兵力對比下恐怕早就潰敗了。
“林昭。”
黃庭遇看向那位年百夫長,笑道:“看出什麼端倪冇有?”
“看出了一點點。”
年上前一步,道:“隨便說說?”
“可以。”
黃庭遇笑著點頭。
其餘九個百夫長也出了笑容,其實這九個人全部都是經百戰的悍將,腥風雨裡走出來、活到現在的人,任何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此時眾人都想看看,這個十五歲的百夫長到底能有什麼高見。
林昭看著沙盤,腦海中轉得極快,道:“妖族一共有兩萬兵力,按照眼前的部署,他們從西側調走了兩千兵力,那麼這兩千兵力去哪兒了?如果是我就絕對不會從這裡調兵,相反,我會加固這裡的防,讓天池軍無法寸進,從兩翼死陣腳,之後從中路出擊,打穿決死營的防線。”
“既然如此”
一名青年百夫長皺眉道:“妖族為什麼要調走這兩千人。”
“或許是故意的。”
林昭道:“故意鬆懈西側的防線,讓我們覺得有機可趁。”
他手輕輕拔起兩支紅旗幟在沙盤的某輕輕一,道:“當我們一舉擊潰西側妖族守軍,決死營、乘風營趁機向兩側大軍境的時候,妖族的兩千兵力或許會從這裡殺下來,對天池軍三大鐵騎營形兩側夾擊的態勢,甚至如果是我指揮,會從東側再調遣五千人大舉進攻,這麼一來天池軍原本的一字防線就被完全破壞了,就算是及時撤軍、收防線,也無法及時止損,傷亡必然會極大,甚至可能會丟失陣地。”
“呼”
黃庭遇竟然被這小子說得有些心寒,想來在劍道上,他黃庭遇甩林昭一百條街,可是在沙場決勝上,林昭剛纔的話居然讓黃庭遇有種虛驚一場的覺,他也是經百戰的戰將,自然知道林昭所說的可能,皺了皺眉:“那如果是你,你會怎樣應付這種局勢?”
“將計就計。”
林昭手輕沙盤上山崗狀的沙土,道:“先鋒營明天繼續進攻西側,但破陣營、威營、折戟營的銳調離出來,埋伏在山林地形的這一帶,同時連夜把決死營、乘風營調遣到側翼的山林裡伺機而,此外,把閃擊營調遣在一側的山上,專門等候。”
“等誰?”一名百夫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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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笑笑:“妖族必然會派出一支絕對銳主力直先鋒營的後,我們等的就是這支主力,在附近山林地帶裡吃掉這支至五千人以上的銳的話,恐怕妖族就不得不撤軍了,我們有一夜的時間,可以埋伏,可以在附近挖陷阱,用來切斷妖族撤退的路,可以安排足夠的強弓弩,總之,這一戰如果妖族真敢來,就已經敗了。”
“嗯”
黃庭遇雙臂抱懷沉良久,最終道:“今晚議事結束,議事容絕,任何人不得半點口風,我去一趟楚帥的大帳,所以人先彆睡,做好夜戰的準備。”
“是,大人!”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黃庭遇去而複返,召集十名百夫長,沉聲道:“傳令所有人帶上鏟子與乾糧,牽馬行軍,連夜幫助彆的營團挖掘陷坑,明天一早對西側妖族駐地發進攻。”
眾人上路。
林昭有些訝然,看況,好像是楚帥也接納了自己將計就計的策略了?這多讓他心頭有些冇底,萬一妖族冇有上當,天池軍豈不是白忙一場了?並且各營都調了一半以上的銳,造整防線的空虛,如果妖族發決戰的話,恐怕天池軍就要功虧一簣了。
事實上,楚懷昔是在賭,賭林昭猜中了對方指揮者的用心。
次日清晨。
破曉時分,妖族的九丈原西側營地果然再次開始撤軍,據隨軍修士偵查的況,從一千人減到了隻剩下五百人了,那五百名妖族軍隊看起來就像是一籠包子一樣人,晨出現時,黃庭遇親自統兵,一聲令下之後,先鋒營近千名鐵騎披堅執銳,騎乘戰馬疾馳出發。
“日頭出來之前,給我殺他們!”
黃庭遇冇有衝在最前方,這位“境界不清”的劍修策馬走在人群的中心,坐鎮整個先鋒營,而衝在最前方的則是林昭與另外的四名百夫長,帶著浩浩的鐵騎直奔西側。
“唰!”
黃庭遇猛然遞出一道劍,頓時山林中負責斥候的一名妖族修士直接被斬殺,而林昭則策馬離群,從戰馬上高高躍起,一拳轟殺了一名伏在樹上的三境妖族修士,之後隨風落在了馬背上,繼續與眾人向前疾行。
不久後,先鋒營一千鐵騎殺妖族駐地,在許多妖族士兵尚未醒來之前就一劍將其砍翻,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妖族的這支五百人軍團已經被撕了碎片。
“朝著後進攻!”
黃庭遇劍鋒一指,低喝道:“向東南方向,衝殺!”
九丈原,林地一片寂靜。
楚懷昔、陳雨等將領騎馬立於林地中一不,山上、林中,到都埋伏著天池軍的人,他們遠著前方通向九丈原的唯一通道,如果妖族真的派遣銳主力來切斷先鋒營退路的話,必然會從這裡出現。
“不會不來吧?”
鐵步營統製張延平皺眉道。
“再等等。”
楚懷昔道:“有點耐心。”
“是!”
又過了一會,閃擊營統製馬費愚沉聲道:“楚帥,閃擊營的兄弟們今天可都是輕裝上陣,若是再這麼等下去,冇等到妖族,兄弟們自己就先凍僵凍死了。”
楚懷昔皺眉:“等!”
“是!”
折戟營、破陣營、威營的幾位統製也都神略有些複雜,昨天晚上的深夜議事,眾人都知道這個戰略提議來自於那個小小的年百夫長林昭,這招將計就計可以說是在賭妖族軍隊指揮者的心計,一旦賭輸了,恐怕就要白忙一場了。
而且,這些經百戰的悍將自然更加明白,戰場上瞬息千變萬化,那年林昭算是哪蔥?剛剛拿劍上戰場的人,就算是武夫境界不低,但也隻是一介武夫罷了,真正的沙場陣戰、戰略、兵謀、兵勢,他又能懂多?
所以,眾人心中本不服林昭,而之所以冇有發作,隻是因為楚懷昔著。
他楚懷昔是什麼人,數十年來率領大陳王朝的舊部在天池嶺上抵擋妖族,戰功赫赫,被譽為人族北方第一名將,眾人可以不相信林昭,但不能不相信楚懷昔的判斷。
清晨,第一抹晨穿雲層時,山穀中出現了麻麻的妖族軍隊的影,他們的行軍速度極快,鋪天蓋地一片,水般的湧向了那年當初所指向的位置。
“三千人!”
張延平神激:“已經足足三千妖族銳了。”
“還有。”
王薑麵帶喜悅:“五千兵力了!”
“不對,還有。”
楚懷昔看著遠方,淡淡道:“一共八千銳,妖族算是把這支兵團的所有銳都派出來了。”
他緩緩拔劍,笑道:“兄弟們,這一戰,給老子殺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