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或多或都有同心,但真的沒必要去同心泛濫,同心過於泛濫在心理學上也是一種病態;
梁川現在還在療傷的階段,他的素質本就不是很好,所以一些閑事兒,他也不想去搭理。
再者,拜縣是蓉城附近山區裡的一個縣城,就算上沒傷,梁川也懶得關鋪門特意跑去那裡“替天行道”,
而且,歸究底,他其實應該是被“替天行道”的那位。
上了樓梯,去鞋子,梁川彎腰,忍著後背的作痛擺了好一會兒鞋子,一直到自己滿意後,才繼續上去,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地鋪鋪好,睡了一個星期醫院的那種床,再躺回自己的被窩裡,梁川知到了一種久違的愜意,一種睡眠給自己帶來的期待。
普洱乖乖地蜷在梁川的邊,
哪怕外面才剛剛下午,依舊豔高照,但梁川既然打算睡覺,它就得陪著,沒有它,梁川本睡不著,他們是無法分割的彼此,誰都離不開誰。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沒有做噩夢,雖然梁川清楚,水潭裡的那個無面人其實還在一直守著自己。
不過,至這次自己夢裡,沒有了。
醒來時,正是黃昏,從下午一點半睡到四點多,三個小時的時間,算是梁川的正常睡眠時間。
起時,驚了普洱,普洱翻了,將白白的肚皮對著梁川了個懶腰,這只貓是辛苦了,它也有自己的作息,但也得跟著梁川改變。
手在普洱肚皮上撓了撓,普洱得蜷起來,出嘟嘟的爪子輕拍梁川的手臂,顯得很生氣。
“你到底是公貓還是母貓?”梁川忽然來了興致,“這子倒是母貓的子。”
普洱愣了一下,
貓眼瞪得大大的,
它沒料到梁川會忽然說出這麼汙的話題。
“但你如果以前是公貓的話,住著這個母貓的子,以後萬一遇到發的公貓你會不適應麼?”梁川繼續拿普洱開著玩笑。
一些屬於他們兩個的玩笑,只有彼此之間才能開,否則和別人說的時候,別人會以為你是神經病。
普洱把頭埋進被子裡,不想看梁川。
梁川穿上了服,下了樓梯,洗漱一番後,看一眼廚房,一覺醒來到了晚上,又得進食,真的是讓人悲傷的一件事。
好在吳大海之前準備了一些水果,那位邢主任也送來了一些補品,梁川自己給自己泡了一碗黑芝麻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牛。
能量,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梁川很是痛苦地結束了進餐。
走到門口,打開了鋪門,
那位青年還站在門口,只不過距離稍遠了一些。
他沒有頭,看起來很是彷徨,也很是可憐。
中國人講究土為安,古代的太監淨之後也會保留好自己的寶貝,等到自己死去時,會讓裁把寶貝給補上去,講究個“完璧之”土。
如果不能全須全尾的土或者不能完整地火化塵歸塵土歸土,很容易會出現這種靈魂牽絆不得回的況。
眼前的這位,其實並不是這麼的簡單,他的執念很重,重到哪怕沒去詢問,梁川都知道這件事可能會有些麻煩。
既然有點麻煩,那就不用去管了吧。
青年直起子,他看見梁川打開門了,但是他不敢靠近,沒有頭也能覺到他的那種委屈和膽心驚。
梁川也沒搭理他,而是搬出來一張椅子,就坐在店鋪門口,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欣賞著這華燈初上的夜晚。
蓉城的夜景,還是很的,最重要的是,夜是最好的一層保護,能將白天的喧囂給掩蓋,給人帶來寧靜祥和的覺。
“梁哥!”
悉的聲音傳來,
那位人用品店的老板從隔壁推拿館裡走出來,可以看出來,他神輕松許多了,估計上的問題被朱砂解決得七七八八。
原本以為自己時日無多的人,忽然又充滿了希,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大喜悅。
“嗯。”梁川點頭示意。
“您忙。”譚輝似乎急著回去,又或許是覺得自己問題解決了梁川就沒什麼價值了,總之沒以前殷勤了,直接開車走開。
朱砂也從店裡走出,打了個呵欠,扭頭看見坐在店門口的梁川,笑道:
“你這樣子,和老爺爺一樣,這是準備曬月亮?你休息好了?那我去做晚飯?”
“吃過了。”梁川說道。
“哦。”朱砂聳了聳肩,又回到店裡去了。
很快,夕西下,月亮出來了,梁川就真的是在曬月亮了。
那個青年還站在門口,梁川繼續無視。
他因為自己的特殊,所以能被一些東西應到,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幸運兒,並不是什麼救世主。
手機在此時響起,是吳大海的電話。
“喂,川兒,在幹嘛呢?”
“曬月亮。”
“哦。”吳大海表示習慣了,“對了,本想過兩天和你說的,但是出現了新的況,不是死人了啊!!!!!!”吳大海沒等梁川回複直接自己先搶先應答。
他真的害怕像上次那樣自己說找梁川有事兒梁川直接回複“又死人”了,這弄得他這個刑警隊長像是收隊隊長一樣。
“嗯。”梁川應了一聲。
“你上次不是和我說想要見那個弒母案的孩子麼,孫曉強,我給你聯系了,本來在你住院的時候那邊的負責人就和我聯系說準備好了,但你那時候不是不方便麼,現在你出院了,我本打算讓你先修養一陣子再去探監的,但是那邊出了點況,那個孩子可能要轉移了,不能繼續關在看守所;
你知道的,上調監獄之後我這個小級別想再去安排什麼探監,難度有點大,就不那麼好辦了。”
“那就現在吧。”
“嗯,明天他要被轉移,今晚可以去,你還要去麼?”吳大海問道。
“去。”
“好,等會兒啊,我這邊剛下班,我開車過來找你,對了,你吃飯了麼?”
梁川深吸一口氣,
他忽然喊反中國人的這種日常問候習慣,
“您吃了麼?”
“吃過了麼?”
“留這吃點飯吧?”
對這種習慣問候,每一次,都讓梁川有種不舒服的排斥,每天對於他來說,最痛苦的時刻,就是進食的時候。
“吃過了。”
“行,我來啦。”
一刻鐘後,吳大海就開車過來了,車停在店鋪門口,他手裡正拿著一份煎餅吃著。
看著吳大海吃東西這麼香,
梁川有些羨慕,
然後有種想要告訴他在你旁邊站著一個無頭的男子在看著你吃煎餅。
上了車,吳大海幾口將剩下的煎餅吃完,作勢要幫梁川系安全帶。
梁川自己系了。
“嘿嘿,你沒事就好。”吳大海這話說的是真心的,他對朋友對手下都是真心實意,但在梁川看來,卻未免有些麻了。
車開了,看守所距離這裡並不算太近,它在城郊,一般來說,這種地方都會偏離鬧市區,選一個人煙稀的地方,方便管理。
半個小時後,車開到了看守所門口,吳大海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直接開車進了最後一道安全門前然後再和梁川下了車。
一位年過中年的男子在那裡等著吳大海。
“大海啊,你這可是讓我為你加班啊。”
“得了,陳哥,下次請你喝酒。”
吳大海上去,二人遞了煙,然後這位陳姓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梁川,沒說什麼,扭過頭帶二人進去,同時囑咐道:
“只有一刻鐘的探視時間,因為這不是你管的案子,你們也不是他的什麼親屬。”
“這個我曉得,陳哥,這次讓你為難了。”
“別說見外話,都是自家兄弟,可惜了,本來沒必要這麼趕的,但誰知道昨天出了那檔子事兒。”
“啥事兒?”吳大海興趣滿滿。
“那個孫曉強被打了。”陳哥回答道。
“被犯人打了?”
“他是專門單獨的牢監,怎麼可能。”
“那是誰?”
“獄管。”
“…………”吳大海,“老哥,這我就得好好說說你了,你們這個管理確實有點問…………”
“這是第四個打他的獄管。”陳哥瞥了一眼吳大海。
“這貨怎麼討打?”吳大海歎道。
“的,我不方便多說,總之,我這裡是放不下他這尊大佛了。”陳哥苦笑了一聲。
…………
“疼麼?”看守所的護士正在幫一個年重新上藥準備換紗布。
年搖搖頭,“不疼,疼得是他們。”
“但被打的可是你啊,姐姐都奇怪了,他們怎麼都會這樣對你?”
小護士還是顯得有些單純,只是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可憐,因為孫曉強還沒判決定,所以也不願意把這個孩子和那個弒母案的兇手連系到一起。
“因為我說出了他們心的,然後他們惱怒了。”年若無其事地說道。
“呵呵,你還能看人心啊?”小護士調侃道,這種喜歡吹牛的年輕年,小護士也是見多了。
孫曉強也只是傻呵呵地笑了笑,他喜歡這個護士姐姐,因為很純淨,對他也很好。
但忽然間,
孫曉強整個人愣住了,
他猛地暴地推開了正在給自己換藥的小護士,然後大吼道:
“有鬼!有鬼!有鬼!
鬼來了!
鬼來了!
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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