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本王隻娶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一個也不要。」

衛氏說的言辭懇切，不過，君夜宸不為所，依舊冷酷無。

「我不喜歡映歌。還請衛姑姑轉告姑母。」

衛瑛被他氣笑了，「那王爺的意思是，隻喜歡曦玉一人，隻娶一個？」

「是。」

「的資歷，本不夠當王妃。所以你這輩子隻納個妾，連嫡妻都不娶了？」

資歷，確實還不太夠。宗人府那邊的審核，夠嗆。

所以，他在等。

他也沒有現在就上楚家提親。

「隨便衛姑姑怎麼想。我隻要一人。其他的心思，大家都免了。以免傷和氣。」君夜宸最後三個字，語氣冷了下來。

衛瑛更生氣了，「王爺現在連傷和氣這種話，都拿出來威脅長公主了？」

「本王說過了，楚小五善妒。往王府塞人，就是在趕走。你們把本王心的人趕走了，還要本王怎麼和氣？」

「你……你……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行，王爺也不怕傳出去，你們二人為眾矢之的。」

「本王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再多加一條迷心竅的罪名，又何妨？」

「那曦玉呢？你可為考慮了？」

「衛姑姑放心。跟了本王，就是眾人眼中的沆瀣一氣，狼狽為。裝賢良淑德，也洗不白。」

衛瑛被辯的無話反駁。

氣呼呼看著君夜宸道，「本是替長公主殿下來做個說客，王爺既然執意如此，臣婦也無話可說。」

畢竟不是君夜宸的長輩，也不適宜說太多，甩袖走了。

君夜宸低垂下眼眸。

楚曦玉選擇了他，就隻能陪他一條道走到黑。

說過，這是的選擇。

世人的非議又如何？若在意，現在就不可能站在他的邊。

「王爺，衛夫人說的也並非毫無道理。善妒，那可是七出之條，每個人都避而遠之的罪名，您卻直接幫楚姑娘蓋棺定論……這對來說，終歸不太好。」蕭清風斟酌道。

君夜宸斜了他一眼，「世間子不敢善妒，怕犯七出之條，被夫家所休。但本王又不會休，善妒又怎麼了？關他人何事？誰還能替本王休了不？」

咦？王爺說的好有道理啊。

善妒一詞，歸到底，隻要丈夫不介意，別人還真管不著。

最多家中長輩有怨言……

但王爺家，就剩他一人了……

就是長公主，也不好多說什麼。

「善妒不過是藉口。真要休一個人，就算沒有犯七出之條，也能找到罪名。若不想休，善妒難道不可？」

他就楚曦玉善妒。

就喜歡楚曦玉不許他多看別人一眼。

能吃蘇映歌的醋，把他高興的心底炸煙花。

若不善妒，不吃醋，他纔要生氣。

「話雖如此，但楚姑娘是個識大的人，王爺若娶妻納妾，肯定不會反對。」蕭清風猶豫了一下，道，「何必非要說楚姑娘善妒呢？」

君夜宸的臉瞬間難看了，「反對。吃醋。不同意。你沒有心悅之人，豈能懂？楚小五絕對不願意和別人分本王！都不願意本王多看別人一眼！」

蕭清風言又止。這是您自己想的吧？楚姑娘沒這麼說啊！

「本王不想為了我，委曲求全。」君夜宸低垂下眼眸，心不太好。

顯然，他自己也清楚。楚小五，是真的不會反對。

可是，他不要一丁點委屈。

所以，早早放出善妒之名，不給裝大度的機會。

蕭清風這下終於明白了。哪裡是楚姑娘不願意？是王爺為了楚姑娘，不願意！雖然善妒二字，聽起來名聲不好，卻替楚姑娘省了今後一切的麻煩。

妻子有替夫君納妾的責任，這是楚姑娘撇不開要麵對的事實。

但人家善妒啊。

問為什麼不給王爺納妾？我善妒。

三個字，就能堵死一切。

我就是善妒，我家王爺就是慣著我善妒，怎麼著？世人閑話說盡，也抵不住人家小兩口自己過的痛快。

反正他們一個臣，一個禍水，要名聲做什麼？

蕭清風終於跟上了王爺的思緒，但卻更震驚了。

您不是說和楚姑娘逢場作戲嗎？

怎麼現在連婚後的事都安排好了？

就您這打算，很顯然是要娶人家當王妃，而且還不打算納妾。

偏偏還要口是心非來一句，本王隻是演戲。

得，演戲演的後半輩子都搭上了。

王爺這麼多年，從未對人過心。這一心，就是天崩地裂，非不可，佩服佩服。

……

衛瑛剛走出王府門，又遇上了楚曦玉。

拎著一個食盒，正要進門，兩人這次實打實打了一個照麵。

「拜見衛掌司。」楚曦玉恭敬行禮。

衛瑛本不該多言，但看見小丫頭乖巧的模樣，又想起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實在忍不住，道：

「曦玉，王爺如今正把你捧在心尖尖，什麼都慣著你。但將來日子可還長著呢，你如此善妒，不許他娶妻納妾，時日久了，等他厭煩你，你又犯七出之條，這不正好將你休了。」

一無所知的楚曦玉：？？

「唉，你是個聰明丫頭，怎麼就想不通這一點呢。」衛瑛嘆氣。

楚曦玉立即回憶，善妒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上了趟山，回來世界都變了？

「衛夫人，您是說……我善妒？我反對王爺納妾？」楚曦玉小心翼翼問道。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對啊。映歌和王爺，那是自小的，就因你吃醋，王爺都不許映歌再來王府探視。剛才還放狠話，就要你一個人，誰都不喜歡。再往王府塞人，還要失了和氣。唉！」衛瑛無奈道，「曦玉，你是個好丫頭，你好好勸勸他。」

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楚曦玉已經在這一段話之中，將來龍去脈拚湊了個七七八八。

君夜宸因為自己善妒……

所以把蘇映歌拒之門外。

所以不娶妻納妾。

衛氏帶著長公主的麵子來勸都沒用，勸就是傷和氣。

嘶……

楚曦玉心底倒吸一口涼氣，好大一口黑鍋！

沒有善妒啊，沒有反對蘇映歌登門，更沒有反對王爺娶妻納妾啊？

和玉玉沒關係，玉玉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

王爺說善妒，那能拆臺嗎？

隻能善妒了。

行吧，都是玉玉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