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也急了。

當時本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事，就算粽子難吃，被人懷疑掉包，但沒有證據，也不能拿怎麼樣。

現在可就不同了……

涉及謀害皇嗣，一點點嫌疑，都能致人死地。

「要說謀害董貴妃的機，寧王妃，怎麼也比皇後娘娘更有可能吧。臣說句大不敬的話，董貴妃娘娘有皇嗣又如何？便是生了一位小皇子，嫡後無子，過繼其他妃嬪的皇子，那也是常事。皇後娘娘為何一定要謀害董貴妃娘娘呢？」楚曦玉淺淺一笑：

「但寧王妃就不一樣了。若陛下有了皇子……嘖嘖嘖……」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所有人心照不宣。

先帝讓陛下把皇位傳給弟弟。

但有了自己的兒子，還傳給弟弟？做夢吧！

寧王纔是絕對不會讓陛下有子嗣之人。

隻有陛下絕後。他纔不得不把皇位傳給寧王。

皇帝的臉徹底沉了下去。

董這下也不做聲了。因為他也覺得，寧王若是知道董貴妃懷孕，肯定會下手……

「再者，所有人都知道，九福粽是我做的。貴妃吃了我做的粽子流產，那不是昭告天下，我謀害貴妃嗎？我便是真的要謀害貴妃，也不能做的這麼明顯。」楚曦玉繼續道。

肅祥長公主喝問，「應氏，食盒一直都在你麵前，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嗎？」

應氏已經被這種場麵嚇懵了，哪敢瞞，一五一十道，「並不是。臣婦將食盒擱置在一邊，和沈二小姐說話，是背對著食盒的……啊……臣婦想起來了，和沈二小姐一同上車的那個子，也提著一個食盒……我當時也沒注意……」

雖然據實回答有失察的責任，但若是不說清楚，讓人以為和沈婉瑜一夥，那就完了。

當時隻恨不得抱沈婉瑜的大。

現在卻是拚命撇清關係。

「本沒有證據證明和婉瑜有關，不過是片麵之詞。」寧王妃皺眉。

楚曦玉淺淺一笑，「那就有證據證明我下藥嗎？也不過是片麵之詞。現在大家既然說是這九福粽出了問題，那凡是接過九福粽的人，都有嫌疑。我隻是做了粽子，若有人將粽子掉包，這也怪我？這可是事關謀害皇嗣的大案，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本沒有證據，沒有證人證，證明楚曦玉下藥。

但因為謀害皇嗣，所以大家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既然寧可錯殺……

那楚曦玉也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吃虧。

沈婉瑜，葛宛芝。

也請你們二位來陪我遭遭罪吧。

自是熬得住刑罰，倒要看這兩位千金大小姐，經得住打嗎？

一旦們承認掉包。

那自己和攝政王都和這案子無關了。

這是唯一能想到的保全自己和君夜宸的方法。

捨得一剮，看誰扛得住打！

「臣請求，讓我和沈婉瑜、葛宛芝一同用刑。」楚曦玉揚聲道。

丞相夫人沈氏當場變臉，「婉瑜弱，本經不住打。你這是拖下水，想要屈打招。」

「沈夫人這話，是對太後娘娘不滿嗎？太後娘娘剛才說，刑部難道不能用刑？您就說用刑是屈打招，這也太不給太後娘娘麵子了……」楚曦玉淺淺一笑：

「沈夫人您放心，我們朝凰閨秀，鐵骨錚錚，沒做過的事，就是打死也不會承認。做了虧心事的，才熬不住刑罰。您推三阻四，是怕沈婉瑜招了嗎？」

沈氏被堵的無話可說。

肅祥長公主眼中多了一讚賞。這小子，倒也聽衛氏提過幾句，原先並沒有在意。

直到此時，不由多看一眼，真是個聰明又堅韌的丫頭。

「說的對。來人，把葛宛芝抓進來。」肅祥長公主冷冷道，「既然要用刑，就不能厚此薄彼。都是有嫌疑的人，怎麼就楚曦玉能打，你們沈家的千金就打不得了？都給我打！」

沈婉瑜臉大變，求救地看向沈氏。

沈氏也慌了，看向寧王妃。

寧王妃和太後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沒一會兒，不明所以的葛宛芝就被抓來了。

皇帝倒也沒有阻止。他不僅懷疑皇後，更懷疑太後和寧王……

誰主審呢？

刑部尚書不敢接任，一下打了寧王、丞相府和攝政王的人，他還要不要活了。

董被推上了位，氣勢洶洶道，「先每人打二十大板，看是誰狗膽包天，謀害貴妃！」

行刑的刑，拿著板子上前。

楚曦玉正要掙紮著過去，君夜宸卻把往衛氏手中一推，著皇帝道：

「我替刑。」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兄長！」君惜萱臉變了，「你……」

君夜宸扯了扯角，俊的臉上，笑容桀驁不羈，「一個小子，能知道貴妃懷孕？能有本事下藥？若是乾的，自然就是本王指使。大家不都這麼想的嗎？那打和打本王，也沒區別。」

楚曦玉愣住了。

沒想到，君夜宸竟然會站出來，替捱打。

眾人都驚了。他們當然知道，若是楚曦玉乾的，就是君夜宸指使。

但也沒人敢說，對君夜宸上刑。

這位是什麼人？

哪能對他嚴刑供。

「不公平。」寧王妃從容不迫道，「你一個男子，自然比們抗的住刑罰。」

董卻是猙獰一笑，「如果王爺要替楚曦玉刑，是不是該把您毆打朝廷命的刑罰，先了。」

「攝政王把董打這樣，還從他手中把嫌犯搶走。皇帝，你說該怎麼罰？」太後問道。

慕容澤眼神複雜地看著君夜宸，道，「五十大板。」

「陛下和太後的意思是，我了這五十板，就可以替刑了嗎？」君夜宸反問。

五十大板，足以丟掉半條命。

還繼續打……

那真的要出人命了。

太後掃了楚曦玉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君夜宸對一個子，竟然如此上心。

如此貪之人，難大。

真是個紈絝。

「哀家覺得可以。陛下以為呢？」

慕容澤點了點頭，眼神十分複雜。

君夜宸大搖大擺走到刑凳上，直接躺下來了，懶洋洋道，「趕的。五十大板打完，還要審案。別耽誤時間。」

輕飄飄一句話，卻沉甸甸砸在楚曦玉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