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微笑，「長公主說的對。有病在，看大夫，也算有可原吧。但把朝廷命打這樣，皇帝，是不是該重罰？」

這臉上的傷，實打實的，無可抵賴。

肅祥長公主沒再說話，隻是心底也發愁。這孩子，什麼時候能不能要這麼莽撞，闖禍。

皇帝臉有些疲憊，道，「母後所言甚是。等他來，一併問罪。」

於是眾人便等啊等……

君夜宸一直沒有回宮。

不人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去滅口了。

直到派去醫苑的回稟。

「那傷口一時半會清理不完，需要一些時間……王爺說，傷沒治好之前不走……」斟酌著稟報。

皇帝快被他氣死了，臉難看到了極點。

讓文武百陪他等一個小子治傷，他還真的幹得出來。

「攝政王真是太囂張了！」

「別看他現在囂張，謀害皇嗣之罪，長公主也護不住他。」

「就是，等他回宮他就完了！」

眾人議論著，又過了不知多久，君夜宸終於回宮了。

「陛下，攝政王帶著楚曦玉宮求見！」侍衛稟報。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可算來了。

大家等的都快發黴了。

慕容澤冷笑，「讓他趕滾進來。真是好大的麵子，讓朕和這麼多大臣等他一人。」

宮燈重重，大殿煌煌，一襲月牙白鑲金錦袍的男子，抱著一襲紅的小姑娘，走宮殿。

「拜見陛下，拜見太後。」君夜宸微微行禮，道，「臣來遲，請陛下降罪。」

慕容澤現在沒心和他計較這些東西，沉著臉道，「你的事，等會再治罪。楚曦玉，九福粽，是你做的，你是何人指使，謀害貴妃？」

楚曦玉想要起回話，但君夜宸已經先一步道，「陛下恕罪，斷了，隻能躺著回話，請陛下恕罪。」

斷了……

楚曦玉簡直想笑。

但的膝蓋被纏裹了厚厚的繃帶，不明真相的人看著，還真以為斷了……

慕容澤已經等的很不耐煩了，並不想理這些細枝末節，冷瞥了君夜宸一眼，沒有計較。

「回陛下的話，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閨秀，本不知道貴妃懷孕，又怎麼給貴妃下藥？而且，所用食材，皆是膳院提供，一些不妥的東西，本帶不進膳院。臣就是想下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楚曦玉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的解釋。

沒有被這陣仗嚇到，回答的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讓眾人都不由多看幾眼。

牽涉進謀害皇嗣的重案之中，還能這麼鎮定的閨秀，可是難得一見。

「那隻能說明，宮中有人和你勾結。這人知道貴妃懷孕，指使你所為。至於膳院的食材……這人能知道貴妃懷孕，必定位高權重，收買幾個膳院高層，私藏藥，不在話下。」一個子不急不躁說道。

楚曦玉向著那人去，隻見生的貌端莊，看起來溫款款，連說話的聲音也是如沐春風，但一言一句，都十分有反駁力和攻擊。

是個厲害角。

寧王妃沈婉清，盛京雙姝之一，朝凰閨秀的楷模。

從明凰學宮肄業，嫁給寧王為妃，才貌雙絕，後凰廷，亦是手腕高明，平步青雲。

年紀輕輕，已經站到了凰廷巔峰，乃是六宮掌令之一。

大盛最令人羨慕的人，非莫屬。自己有權有勢，家族有權有勢，夫家有權有勢。

和那妹妹沈婉瑜，簡直是天差地別。

一說話，便引起一片附和贊同，不人連連點頭。

「寧王妃說的對。雖然膳院食材挑選嚴格，但若高層被收買，那下藥不要太容易。」

「說得對。董貴妃之前都好好的，吃了那粽子就開始流……」

「雖然曾有試吃，但試吃隻能試毒，可試不出打胎葯……」

董氣憤道，「陛下，楚曦玉死鴨子。臣請命刑訊！不信不招。」

「你這要屈打招？」衛氏冷哼一聲。

太後慢悠悠道，「楚曦玉有嫌疑，什麼時候刑部審案，還不準用刑了？衛瑛，你是都庭衛的，未免管的太寬了。」

「太後娘娘說的對，有嫌疑的人，自然可以用刑。但是，有嫌疑的人，不止臣一個。臣請求將另外兩個嫌疑人，一同用刑！」楚曦玉薄勾起一抹微冷的弧度。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倒是君夜宸似乎猜到了什麼，直直看著。

竟然是想用這種辦法……

「九福粽是我做的，沒錯。但在它送皇宮之前，曾經有人接過。」楚曦玉一雙墨瞳幽深，「沈婉瑜和葛宛芝，和送粽子的應氏，同乘一車，在車裡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其實送到皇宮裡的，是攝政王拿過去的粽子。

但除了君夜宸和衛氏，其他人都不知。

就連應氏自己都以為，送來的粽子，是自己拿來的那一份……

衛氏眸一閃。但沒有拆穿。

「楚曦玉，你不要胡誣陷！和我沒關係！」沈婉瑜嚇的臉一白。

參加宮宴。

看見董貴妃吃了粽子流產，嚇的臉都白了……

那粽子可是葛宛芝做的啊……

怎麼會流產呢？

我的天啊，謀害皇嗣，可絕對不能被人發現和有關係……

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宣應書問一問就知道了。」楚曦玉淡淡道。

肅祥長公主立即道，「來人，傳應書。」

應氏被帶上大殿，嚇的渾發抖，「陛下太後明察，粽子的問題，臣婦真的不知啊。那粽子臣婦還親口試吃了，當時什麼問題都沒有，和臣婦無關……」

「本宮問你，你送粽子回宮的路上，是否和沈婉瑜同乘一車。」肅祥長公主問道。

應氏連連點頭，「對，半路撞了沈二小姐的車，沈二小姐的車壞了，就讓我捎帶一程……」

「好巧喔。大馬路這麼寬，剛好撞到你的車，還剛好就把自己的馬車撞壞了。沈家好歹也是高門大戶，能不能弄點兒結實的馬車，這種垃圾玩意兒，也太給沈家丟份了。」楚曦玉嘲諷。

眾人都聽出了，沈婉瑜這個撞車捎帶，十分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