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麼倒黴。我今天應該看一下黃曆，是不是不宜出行。」秋茗看著破裂的車軸，鬱悶道：

「出門找不到車，好不容易有車，半路還壞了。難道我真的走黴運，還把你帶衰了？」

楚曦玉圍著馬車轉了一圈，道，「那你下次去廟裡燒香，記得求個轉運符。」

「哇，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和我開玩笑。」

「不然哭嗎？在這大路上，哭起來也太難看了。」

「也對……等會，我都被你帶歪了，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攔車啊！我再試試，能不能攔到車……」

「別想了，某些人樂意看見我們退學，豈會幫忙。」楚曦玉打量完了馬車，突然直接手解套車的繩索。

那車夫不明所以，「這位貴，你這是幹什麼？」

「車錢已經給你了。既然車壞了，也不用你送，借馬一用。」楚曦玉將馬從車套裡解了出來，瀟灑而利落地，一個翻上馬。

對著秋茗道：「上來。」

「啊？」秋茗不明所以。

楚曦玉道，「怎麼？不想去明鶴殿了？」

「我不會騎馬……」秋茗反應過來，憂慮道。

「沒事，我也不怎麼會。採茶，紅楓，攙著秋二小姐上馬。我帶先走，你們就不用跟去了。」

秋茗聽的更害怕了。什麼做你也不怎麼會？你都不會，還說什麼沒事啊！

秋茗被兩個婢，巍巍扶上馬，憂心忡忡道：

「楚曦玉，你到底行不行啊？我聽說你馬課，被排，傅都不教你……」

楚曦玉倒是十分從容不迫，將書籍筆墨都放馬背上掛著的褡褳之中，也不答話，扯起韁繩，夾起馬腹：

「駕！」

「啊啊啊啊！」秋茗嚇的失聲尖，死死抓著楚曦玉不敢撒手：

「嚇死我了！楚曦玉，你快停下，馬兒跑了！」

楚曦玉哭笑不得，「不跑就得遲到了。抓了啊，掉下去我可不管你。駕！」

「啊啊啊啊救命啊！」

秋茗一路嚇的鬼哭狼嚎，驚同路的閨秀們，紛紛側目。

「你們快看！楚曦玉竟然在朝凰書院裡縱馬！」

「書院不是不讓攜帶自己的車馬嗎？楚曦玉怎麼還弄了一匹馬！不就是攝政王看中的一個小妾嗎？竟然如此招搖過市！人家公主殿下都沒這麼跋扈呢。」

「哼！書院縱馬可是違律了，有的罰的。」

……

不管眾人如何議論，楚曦玉順利抵達明鶴殿。

秋茗跳下馬，覺自己腳都是飄的，神恍惚，「到了？」

「嗯。」楚曦玉從褡褳之中，將的書，遞給。

秋茗暈暈乎乎和楚曦玉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竟然在書院縱馬？天啊！

好在，總算是趕上了，沒有遲到。

也不必擔心被退學。

縱馬之事，鬧得很大。

不人都看見了，就算是沒看見的，聽見其他人議論，也都知道了。

一時間，整個明鶴殿，幾乎都在頭接耳，沖著楚曦玉指指點點。

噹噹當！

鐘聲響起，筵講開始。

衛氏帶著幾個走了進來，登上高臺。平日裡和藹可親，但在這種場合，卻是十分嚴肅，嚇的整個大殿，一片寂靜，無人敢放肆。

「今日我要和諸位講的是，朝凰律。諸位閨秀，學已有半年，但依舊常犯律令。」衛氏立在高臺上，麵無表道，「我們朝凰書院，秉承有法可依，執法必嚴的原則，嚴厲懲一切違紀違規的行為。令，立即清查，今日有無人遲到。」

側的一個刑堂令，翻開一個花名冊道，「回大人的話，全員到齊，未有人缺席。」

「很好。」衛氏嚴肅的臉上，多了一笑容，「但凡有遲到缺席，必以勸退置，不可留。」

「是。」

秋茗聽到這兒，鬆了一口氣，悄悄對楚曦玉道，「幸虧咱們趕上了，不然就隻能灰溜溜被趕回家了。」

楚曦玉一臉平靜。

心中卻想到，那做局之人，想必料定，衛氏鐵麵無私，連攝政王的麵子也不會給。

若是真的眾目睽睽之中遲到，攝政王也幫不了。

好歹毒的計謀。

隻是那人卻不知，現在騎尚可，還能縱馬趕來。

一般的閨秀，對都是怕而遠之，誰敢這麼和死磕？

楚曦玉的視線在一眾老對手的上掃過，眼中眸明滅不定。

回頭去查一下那個車夫，也許能知道一點線索。

「掌司夫人，臣有一事相詢。」沈婉瑜斜了楚曦玉一眼，起道，「不知在朝凰書院私藏車馬，又長街縱馬，該當何罪？」

前幾日纔在君夜宸麵前，了一鼻子灰。

今日讓看見楚曦玉縱馬而來，不見罰，難消心頭之恨。

衛氏嚴厲的目掃過眾人，「誰藏馬縱馬？」

「楚曦玉。」沈婉瑜指著楚曦玉，一臉看好戲的表。

楚曦玉聽這麼說，卻是把和葛宛芝都排除了。

若是們陷害，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半路被撂下，馬必定是從馬車上取下來的，就不會給自己多加一條私藏車馬的罪名。

「你？」衛氏有些意外。

楚曦玉這孩子，雖然瞭解不算多，但絕不是這麼囂張招搖之人。

楚曦玉站起，恭敬給衛氏行了一個禮，道，「臣知罪。縱馬願罰，不過，這車馬，卻不是我私藏的。不敢當藏馬之罪。」

「那你的馬怎麼來的？」沈婉瑜反駁，「大家都看見了，難不你的？」

「這也不是我的，是書院套車的馬。隻是在半路上，車軸壞了，臣擔心遲到，不得已騎馬而來。」楚曦玉不急不緩解釋道：

「書院每一匹馬都有編號，在鐵蹄下一查便知。壞掉的車，在萬景園的冬梅路上，還有車夫和婢，皆是人證，可請大人查證。」

衛氏見說完來龍去脈，不由心底讚歎。

真是一個機靈的丫頭。

馬車突然壞了，當機立斷縱馬趕來。

雖然縱馬違規，但比起筵講遲到，不算什麼。而且事出有因，必定酌置，不得不說是最佳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