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追追?”易八問我。
“怎麼追?可是開著車跑的,我這兩條哪裡追得上?”我頓了頓,道:“給人看相是我的分之事,因為這個生氣,我是不會去哄的。”
“要真只是給人看相,哪會生那麼大的氣啊?今天你是不是把宋惜留在心生閣,給你守店了?”易八問我。
“我出去辦事,讓在店裡坐了一會兒,怎麼了?”我問。
“白夢婷跑店裡去找你,結果沒看到你人,倒是宋惜坐在那兒,你說能不生氣嗎?”易八說。
“這麼點兒破事就生氣,人真是不可理解。”我道。
“你跟宋惜,那是又哭又抱的,街坊鄰裡可都看見了。”易八說。
“我和宋惜真的沒什麼。”我道。
“跟我解釋沒用,自己去找白夢婷說。”
在說完這句之後,易八哼著歌走了。走就走吧,還哼歌,這家夥是在幸災樂禍嗎?
“我是清白的。”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只能給白夢婷發了一條短息過去。等了半天,也沒回我,於是我就躺在床上睡了。
卯時到了,又該起卦了。
我拿起了錢,用手指一彈,伴著那“哐當”的脆響,錢落進了卦盅。
卦!今日不能看男。
吃過了早飯,我坐在那把太師椅上,悠哉樂哉的小憩著。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
一輛Z4,直接停在了心生閣門口,把大門擋住了一大半。
“趙初一,你個王八蛋!”
白夢婷這丫頭,擋住了我的大門,影響我做生意不說,還一開車門就罵我,我是欠的啊?
“我惹你了嗎?”我裝出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問。
“發那麼一句話就想把昨天的事搪塞過去?”白夢婷問我。
“昨天有啥事啊?”我趕去倒了杯涼開水,遞給了白夢婷,道:“喝杯涼水消消火,這火氣大了,對不好,容易長口腔潰瘍什麼的。”
“昨天跟宋惜都幹了些什麼?”白夢婷沒有接我的涼開水。
“請我去給一個人看了個相,就這麼簡單。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白夫子,什麼都知道。”昨天那事兒我確實解釋不清楚,但白夫子能解釋清楚啊!
“我這就去問。”白夢婷從我手裡把那杯涼開水奪了過去,一口便喝完了,然後道:“再給我倒一杯來,死我了。”
白夢婷生氣是真是假不好說,但上火我是看出來了的。這火,應該是由心而起,多喝點兒涼水,對今日的運勢,多會有些幫助。
我又去給白夢婷倒了一杯涼開水來,對著說道:“火氣太旺可不好,今日你一定得多喝涼水,最好去買幾瓶礦泉水放在車上。”
“你就不能去給我買幾瓶啊?”白夢婷問。
這丫頭,居然使喚起我來了。不過看在今天火氣比較大的份兒上,我就不火上澆油了,給使喚一下吧!
我去隔壁的小賣部買了五瓶一塊錢一瓶的礦泉水,放在了Z4上。
“你還真是摳得可以啊!給我拿一塊錢一瓶的。”
這丫頭,給買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都是自己人,就別那麼鋪張浪費了,反正都是一個味兒。”我說。
白夢婷冷哼了一聲,用那著小兇之氣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後便開著車走了。
這還真是舍財免災啊!為了避白夢婷這災,一頓早餐錢就這麼沒了。
在我正心痛那五塊錢的時候,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這次開來的,是一輛卡曼。
黃卓這家夥可有好些時日沒來了,他今天跑來,是要幹嗎啊?為什麼我的眼皮跳得這麼厲害,就像是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
“初一大師,昨晚你跟薑教授說了什麼?”黃卓的眼裡著一子兇,看他這樣子,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相詞是不能說給第三人聽的,這是相人的規矩。”我道。
“你跟他說了什麼,我可以不問。但為什麼在你跟薑教授算了一卦之後,宋河就跑來我家退婚了?”黃卓還是聰明的,他居然這麼快就猜到宋家找他們退婚,我是出了力的。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規矩普通人都懂,我們相人能不懂嗎?”我冷冷地回道。
“這麼說來,在我們黃家背後捅刀子的不是你?”黃卓這是被我忽悠住了嗎?
“我跟你們沒仇沒怨的,犯不著啊!”我道。
“你不是喜歡宋惜嗎?”黃卓這問題問得,讓我很有些尷尬啊!
“是啊!”我很坦然地接過了話,道:“我喜歡找我看相,還喜歡給我介紹的業務,你不就是介紹過來的嗎?我們相人看相,那也是開門做生意啊!介紹生意過來的人,我都喜歡,都會以禮相待。”
“我說的不是這個喜歡。”黃卓說。
“那是什麼喜歡?”我問。
“男之間的那種喜歡。”黃卓說。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道:“你這是在拿我開涮吧?可是家的千金小姐,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裡高攀得起。再則說了,我這裡還有個白家大小姐正追著呢,哪有功夫去招惹別的人啊?不切實際的事兒,我們相人是不會做的。”
看相靠的是兩片皮子,撒謊靠的也是兩片皮子。這看相看多了,撒起謊來,那也是爐火純青,張口就來啊!
“你趕給我看看,怎麼才能讓宋惜嫁給我?”黃卓問。
“姻緣這塊,師父沒教過,我也沒學過,看不了。”我道。
“那你給我看看別的。”黃卓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今日蔔的卦,不看男。”我說。
“這好辦,我把我媽來,你給看,是一樣的。”說完這話,黃卓真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黃卓是個賭鬼,忽悠起他來,那是比較容易的。但他媽蔡紅,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要想忽悠住,難度絕對是不小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那輛奧迪A8來了,這是蔡紅的車。
“初一大師,好久不見了啊!”
從車上下來的蔡紅,皮笑不笑地跟我打起了招呼。
“上次那事兒,可得謝謝你啊!”我道。
“小事一樁,不必言謝。只要你好好給我們黃家看相,別的事都好辦。”蔡紅這話的言外之意,是我只能給們黃家看相嗎?
“相人看相,看的是緣分,跟誰有緣,就給誰看。若只看一家,會越看越看不準的。”跟蔡紅這種說話帶著弦外之音的人對話,我自然也只能話裡藏話啊!
“怪不得你們相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卻無緣仕,原是因為你們的心裡,缺了一個忠字。”蔡紅的語氣,有些冷嘲熱諷啊!
“聽百家言,說百家話,吃百家飯,豈不逍遙自在。為何要去那仕,把自己綁在一棵樹上?”我不卑不地回道。
“說得這般道貌岸然的,我看你們是吃了東家吃西家,誰家給得多就出賣對家吧?”蔡紅這是準備把話給挑明了嗎?
“相由心生,若心不正,便相不準。出賣二字,我們相人是絕對承不起的。”我冷冷地瞪了蔡紅一眼,道:“既不是來看相的,便請回吧!心生閣開門做生意,迎的是客人,而不是找茬之人。”
“本是來你這看相的,你卻說是找茬。”蔡紅冷笑了一聲,說:“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索就找找你的茬,應了你的那句話。”
黃卓應該是會了他媽的意,立馬就拿出手機,到門外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