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我問易八。
“只是有點預,不能說是知道。白家有些什麼事,白永長自己心裡清楚。他若是不開口,我們最多只能算是瞎猜。”易八說。
跟易八閑扯了一會兒,我便回心生閣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沒人來心生閣看相,也沒發生別的事兒,日子過得那是太太平平的。
雖然有好些天沒開張了,但每日卯時用錢蔔卦,是師父留下來的規矩。就算是沒有生意,那也必須得蔔。
我用手指一彈,錢“嘭”的一聲,便進了那卦盅。在轉了幾個圈之後,錢定了下來。
卦!今日蔔的是卦,不看男,只能看。
我去街尾的面館吃了二兩小面,然後去溜達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回了心生閣。
心生閣的門口停著一輛奧迪A8,這車我見過,是蔡紅的。
蔡紅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啊?算算日子,半月之期,今天剛好到。難不是黃卓回來了,蔡紅特地前來,是為了給我道謝的?
“這麼早啊!是來看相的嗎?”我問蔡紅。
“我兒子呢?你不是說他今天就會回來嗎?”蔡紅的臉是板著的,眼神裡還著一子兇意。此時的這副模樣,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嘛!
“這才幾點啊?今天還是十幾個小時才過呢?你著哪門子急啊?”我問。
“行!”蔡紅坐進了的A8裡,道:“我今天就在你這門口守著,大不了守到晚上十二點。若時間到了,黃卓還沒回來,你這心生閣就別再開了。”
蔡紅怎麼跟溫倩一樣,老是跟我這心生閣過不去啊?
“是長在你兒子上的,他跑到哪裡去浪,是他的事兒,跟我心生閣有啥關系啊?難道就因為你家有權有勢,就可以蠻不講理,隨便找我心生閣的麻煩嗎?”我無語了。
“黃卓最後是在心生閣出現的,離開了心生閣之後,便查不到他的下落了。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跟你絕對是不了幹系的。”蔡紅的這個推理,聽上去是那麼的無懈可擊。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太冤枉了啊!
為了兒子,蔡紅還真是有恒心的,在那奧迪A8裡,坐了足足半天。時間都來到中午了,都沒出來。
“我說你就不去吃個中午飯什麼的嗎?”準備去吃午飯的我,問了蔡紅一句。
“不需要你管。”蔡紅冷著個臉,就像我欠似的。
雖然我從未見過我媽,但我還是很敬重母親的。那A8雖然是豪車,但就這麼在裡面坐半天,還是有些累的。所以呢,在到了旁邊的小餐館之後,我多打包了一份蓋飯。
“給你帶的,好歹還是吃點兒吧!要不然兒子回來了,你這當媽的給壞了,多不好啊!”我把那份魚香蓋飯給遞了過去。
“謝謝!”蔡紅接過了我遞過去的蓋飯,問:“我兒子今天真能回來?”
“這個我真不敢保證,不過他肯定沒事。”我能給的承諾,只有這麼多。
有馬達的轟鳴聲,開來的是一輛卡曼,這不是黃卓的車嗎?
蔡紅一看到那車,立馬就從A8裡鑽了出來。
“兒子!”很興地跑了過去,關切地問:“這些天你跑哪兒去了?沒出什麼事兒吧?”
“我哪能出事啊?”黃卓下了車,對著我說道:“初一大師,你算得真準。按照你說的做了之後,我今天去找哥幾個打牌,才打了兩個小時,就把他們所有人都贏了個,打得他們都不願意跟我打了。”
黃卓一邊說著,一邊在那裡很得意的哈哈大笑。
“財運雖然能再生,但像你這樣用,遲早是會枯竭的。”
我的本意,是想讓黃卓別再那麼嗜賭。沒想到其在戒了半個月之後,一回來居然就變本加厲的了,這還當真是塊朽木,不可雕啊!
“那要怎麼用才行啊?”黃卓問我。
“賭一次,至得半個月。”我這話是忽悠黃卓的。
“行!”黃卓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答應我了。
黃卓拿出了一個大信封,塞給了我,說他今天贏了不,那點兒錢就算是對我的謝意。這種從賭桌上贏來的錢,收了並不好,因此我給黃卓退了回去。
“你要是不收,那就是不給我黃卓面子。”黃卓甩下了這麼一句話,將那裝著錢的信封塞進了我的手裡,然後開著他的卡曼走了。
“我們家黃卓,誰的話都不聽。至於戒賭這事兒,別說戒半個月,就算只戒一天,那都是沒可能的。沒想到初一大師你,三言兩語的,就能讓他半月不賭。”
蔡紅一臉認真地看著我,道:“若是你能讓我家黃卓徹底把賭給戒了,我們家會給你重謝的。”
“勸人為善,乃相人本分,不需要重謝。”我說。
“看相算命的人我見過不,有招搖撞騙的神,也有一些確實是有真本事,但能讓我打心底稱為大師的,你是第一個。”蔡紅十分贊許地說道。
虛榮心每個人都是有的,我也不例外。得到了蔡紅的認可,我自然是很開心的啊!
“要不初一大師,你給我看看?”蔡紅向我發出了請求。
今日蔔的是卦,是可以看的,因此給蔡紅看看,那是沒問題的。
“先進去再說吧!”我把蔡紅請進了心生閣。
上層波起亦分明,視耳睜睜不神;敢取中年而遇貴,榮宗耀祖改門庭。從蔡紅的那對鳴眼來看,應該是中年才顯貴的。
“你家是最近幾年,才運勢好轉,運亨通的?”我試著點了一句。
“嗯!”蔡紅點了下頭。
“中年顯貴,晚年卻無福。要問是何故?皆因子孫賭。”我歎了口氣,道:“靠著財運在賭桌上贏取錢財,必然是會傷害到運,甚至讓運枯竭的。”
“初一大師說得很對,跟黃卓打牌的那些,全都是世家子弟。賭桌上面,不管是贏,還是輸,那都是會得罪人的。這得罪的人多了,現在是看不出來,但並不代表日後沒有禍患啊!”蔡紅還真是信任我的,這樣的話,都敢如此直白地跟我講。
“這才是你想讓我勸黃卓戒賭的,最本的原因?”我問。
“黃卓這孩子我清楚,現在我已經不敢奢求他有多大的出息了。他只要不給我們惹禍,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蔡紅這話說得,很是無奈。
能讓自己的親媽放棄自己,黃卓這塊朽木,看來真沒傷他媽的心。
“我只能盡力。”我歎了一口氣,道:“盡人事,知天命。”
蔡紅跟我道了聲謝,然後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給我,跟我說:“不管是在渝都,還是在封縣城,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打這個電話。”
雖然我不會撥蔡紅留給我的那個號碼,但我還是收下了的這份好意。
我可以心存善念,以善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也不能代表我所遇到的人,就沒有惡人了啊!
這個世道,有的時候白不是白,黑不是黑。留蔡紅一個電話號碼,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或許是能派上用場的。
蔡紅剛才跟我說話的時候,表現得很實誠,但我卻有一種看不的覺。我給看相,不直接付錢,而是留個電話。其定是知道,總有個時候,我是需要那權勢的幫助的。一旦我接了的幫助,就不是欠我人,而是我欠人了。
人債,最難了!
師父在世的時候,常跟我念叨。之前我對這話沒什麼覺,這次在接到蔡紅遞過來的那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後,突然就有了。
奧迪A8開走了,我也不知道今天給蔡紅看相,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不錯啊!在勾結達顯貴這件事兒上,你在行的嘛!那麼難接近的蔡紅,都能跟你笑呵呵的。”白夢婷來了。
今天是走路來的,沒有開車,這讓我有些意外。
“你的車呢?”我問。
“想找你去散散步,所以沒開。”白夢婷把我拉進了門,悄悄地問:“你跟蔡紅說了些什麼啊?把說得那麼高興!”
“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啊?”
跟白夢婷都這麼了,的那點兒小心思,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嗎?
“我哪有什麼鬼主意?只不過你要是真跟蔡紅把關系搞好了,給咱們白家搭個橋,到時候生意談了,我保證給你個大提。”白夢婷一臉認真地說。
“我是相人,不是掮客。介紹生意這種事,別找我。我要是做了,師父會有意見的。”哪些事可為,哪些事不可為,我心裡是很清楚的。
“切!”白夢婷白了我一眼,道:“說得好像你們相人就跟神仙一樣,不用吃飯,不用花錢似的。”
“錢財乃外之,拿那麼多來幹嗎?”我說。
“我爹可說過,誰要是想娶我,彩禮拿不出一千萬,免談!”
“一千萬?你爹是在嫁兒,還是在賣兒啊?”我頓時就有一種亞曆山大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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