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我能信你,黃卓的爹媽能信你嗎?”宋惜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道:“你最好趕把他的下落告訴我,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長在他的上,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啊?再則他那麼大一個人,難不還能丟了?”我十分無語地對著宋惜回道。
見我打死也不說,宋惜便有些氣呼呼地走了。
其實並不是我不願意跟宋惜講,而是我確實也拿不準,黃卓那家夥到底是去哪兒了?他要是真聽了我的話,很可能是去找了個有水的地方躲著去了;若沒聽我的話,其到底幹嗎去了,我也不知道。
宋惜離開了沒半個小時,便有一輛奧迪A8開到了心生閣門口,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很有氣勢的人。
這人是黃卓他媽,名蔡紅,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
“有事兒嗎?”那人面帶兇相,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你給黃卓看過相?”蔡紅居高臨下地對著我質問道。
“看過。”心生閣開著,本就是給人看相的嘛!再則說了,看相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我完全沒有瞞的必要啊!
“你都跟他說了些什麼?”蔡紅問我。
“看相有看相的規矩,我跟他說了什麼,只能天知地知,他知我知。若是告訴了其他的人,那便是泄了天機,是會遭天譴的。”我說。
“我是他媽!”蔡紅冷喝道。
“那就更不能說了,哪有當媽的害自家孩子的啊!”我微微笑了笑,道:“半月之後,你將見到一個不一樣的黃卓。至於別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他都那麼大個人了,丟不了。”
“萬一他出事了呢?”蔡紅的緒,好像不再那麼激了。
“你還是他親媽嗎?你要是他親媽,怎麼就不多盼點兒他的好,老是盼著他出事啊?”我無語了。
蔡紅給我這話嗆得,臉都有些紅了。
“宋惜和黃卓都跟我說過,你看相很準,那我姑且就信你一次。半月之後,黃卓要是平安回來了,那就罷了。若是還見不著他的人影,我會再來找你的。不過到時候,就不像此次這般輕松了。”
聽蔡紅這語氣,下次來,不僅是要跟我興師問罪,而且還要對我這心生閣做點兒什麼啊!
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啊?不就是老老實實的給人看個相嗎?怎麼不管是給誰看,都會招惹這麼一大堆麻煩呢?
白家那事兒還沒扯清楚,又招惹了那劉蘭花。原本以為宋惜和黃卓的相看得會稍微輕松一點兒,現在又惹出麻煩來了。
此時的我,只求黃卓那小子,在半個月之後能老老實實地回來。他那賭能不能戒掉一點兒,我也懶得再管了。
我甚至都在想,要自己不多多舌說那麼一句,去瞎管閑事幫他,不就沒這麼多麻煩了嗎?
以善立,不能為了逃避麻煩,就棄了自己心中的善念。天道是公平的,只要善心不散,就算是遇到再大的麻煩,都會有化解的機緣的。
紅塵煉心!師父在世的時候,常說這四個字。
當時的我,總覺得他是在故作高深,胡叨叨。在經過了這幾次的看相之後,對這四個字,我似乎有那麼一些了。
在這滾滾紅塵之中,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堅持那以善立的師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皺著眉頭在想什麼啊?”
白夢婷來了,那Z4發機的聲音那麼大,我居然都沒有聽到。足可見,我剛才想得是有多神。
“紅塵煉心。”我道。
“神神叨叨的,你就不能說人話啊?”白夢婷白了我一眼,問:“剛才來的那位,是誰啊?”
“找我要兒子的。”我說。
“你把人家兒子怎麼了?”白夢婷一臉吃驚地問我。
“黃卓自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他媽卻跑來找我,真是搞不懂他們那些當的,就好像誰都是在故意他們一樣。”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在那個環境裡,防人之心是不可無的。要一個個的都像你這般大條,這般簡單,別說當大了,就算是當他們的一條走狗,都當不長。”白夢婷頓了頓,道:“自古以來那個圈子就是這樣,勾心鬥角,只有利益,沒有信任。”
“喜歡勾心鬥角,他們自己去吧!那些個破事兒,我才懶得管呢!”我說。
“要不咱倆一起去安清觀看看?”
白夢婷冷不丁地跟我提出了這麼個要求,這腦袋瓜子裡,肯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想幹嗎啊?”我問。
“找易八聊聊唄!”白夢婷很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就一個看相的,除了給人看相之外,別的啥都不會。帶著你去了兩次上西村,卻什麼都沒能看出來。所以我想去安清觀找易八,讓他去上西村看看。”
“你又不是不認識易八,自己去啊!”我說。
“就要你跟我一起,你不願意啊?”白夢婷問我。
我哪裡敢拒絕白夢婷啊?在的脅迫之下,我就算是有千百個不願意,那也必須得去啊!
安清觀的大門是開著的,不過我們在裡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易八的人。這家夥,把大門大開著,跑到哪裡去了啊?
“喲!二位可是貴客啊!”易八回來了,他笑呵呵地看著我和白夢婷,問:“你們兩位一起來找我,該不會是好事將近,來給我發喜糖的吧?”
“正經點兒。”白夢婷說了易八一句,然後問道:“出門去晃悠,大門也不關,你就這麼相信封縣的治安,不怕被啊?”
“?”易八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這安清觀,窮得只剩下灰了,要是有賊願意,我是很樂意的。賊要是把灰給我走了,我就不用打掃了嘛!”
易八說的是實話,就他這安清觀,別說是把門打開,就算是請賊進來,賊都會嫌髒腳。
“今天你沒什麼事兒吧?”白夢婷問易八。
“沒事兒啊!”易八是個直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來都沒什麼套路。
“陪我們去上西村走一趟唄?”白夢婷向易八發起了邀請。
“給錢嗎?”易八這家夥,還真是直接。
“你想要多?”白夢婷問。
“嫂子給多,我就拿多。”易八說。
“給錢。”白夢婷扭過了頭,對著我說道。
我一臉懵地看向了白夢婷,問:“不是你找他辦事兒嗎?幹嗎讓我給錢啊?”
“他那嫂子是白的嗎?既然了嫂子,占了我的便宜,你這初一哥就得出點兒。以後不管是找易八辦什麼事,只要他我嫂子,錢就由你出。”
這白夢婷,有這麼玩的嗎?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本事是有的,但錢什麼的,那是真沒有啊!
“初一哥,我幫你喊了這麼多聲嫂子。你還是給我個十塊八塊的,買瓶水潤潤嗓子啊!”易八這貨,倒還真是會就坡下驢的。
十塊八塊?這錢我還是拿得起的。因此我立馬就從兜裡了一張十塊的出來,遞給了易八,道:“不用找了。”
“規矩是之前立好的,不能。”易八從他自己的兜裡了五塊錢出來,道:“只要是你介紹的業務,咱們一人一半。”
“我說你們兩個累不累啊?幾塊錢在那裡扯來扯去的。”白夢婷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從錢包裡出了兩百塊,給了易八和我一人一張。
“賞你倆的。”
有了上次的搶座經驗,這次白夢婷都還沒上車,易八那家夥便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速度夠快的啊!”我說。
“這先下屁有坐,後下屁坐後備箱。”易八扭過子,往後備箱那裡指了指,道:“初一哥,趕去坐吧!”
白夢婷是不會管我們兩個的,直接坐進了駕駛室。
“快上車!”白夢婷催了我一句。
“初一哥你要是願意,也是可以坐我大上的,我不嫌棄。”易八賤呼呼地說。
“我還是坐後備箱吧!寬敞!”
沒有選擇的我,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自己了。
去上西村有一段路是土路,那段路本來就顛,白夢婷不知道是為了故意捉弄我,還是怎麼的,在那段路的時候,開得特別的野。
“你就不能開穩一點兒啊?我都快給顛出去了。”我說。
“上次你不是說想在我這車上震一下嗎?現在我就讓你震震,震個夠!”白夢婷果然是故意的。
“我說的震,不是這個震法啊!”我說。
“車是我的,想讓你怎麼震,你就得怎麼震。”這白夢婷,等以後把拿下了,看我怎麼收拾?
“你就聽嫂子的,好好地這非一般的車震吧!”易八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在那裡哈哈大笑。
屁都給顛散架了,上西村終於是到了。一走到文忠家門口,易八便皺起了眉頭,指了指大門上新掛的黑布,道:“有幕有簾,富貴雙全。文忠這家有人過,而且給他重新布風水局的那人,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