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白夢婷打了個電話,有些謹慎,讓我一個人去家裡見面詳談。易八這人,我也只是初次見面,白夢婷謹小慎微一些,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有個事的業務,我需要去談談。要是談了,我就聯系你。”我說。
“那就多謝了。”易八對我拱了拱手,然後說道:“我暫時在縣城東邊那安清觀落腳,你去那裡找我便是。”
安清觀不就是那荒廢了好些年,房子比我這心生閣還要破爛的廢棄道觀嗎?不過那地方雖然破敗了一些,但還是勉強能遮個風,擋個雨什麼的。
白夢婷的家在國際花園,那是封縣最早的一個高檔小區。從心生閣走路過去,大概要半個小時。
本來我是可以打出租車的,但自從師父走了之後,心生閣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在接白楚楚這一單之前,我已經有大半年沒開單了,銀行卡裡面,只剩下了兩千多塊。抱著能省一點兒算一點兒的心態,我選擇了走路。
國際花園是個高檔小區,門自然也是很森嚴的。不過我運氣不錯,走到大門那裡,正好有個業主開門出來。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我果斷地出了手,把門擋了一下,然後側就要進去。
“幹嗎的?”站在門口的保安一把拉住了我。
“進去找朋友。”我說。
“沒有業主卡,不能進。”保安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著我說道。
“就住在C棟28-1。”我說。
“你以為隨便報個門牌號就能進了嗎?賊眉鼠眼的,誰知道你溜進去是想要幹什麼呢?”
面白黑者,易而賤。用直白一點兒的話來說,這就是個賤相。此種相貌的人,一旦手裡有點兒權勢,就會以公事公辦的由頭,對他人進行各種刁難,以獲得自尊。
“我給那朋友打個電話,你接一下不就知道我是不是進去找人了嗎?”我說。
“誰知道你打給誰的,再說你拿什麼證明,接你電話的那人就是這裡的業主?”之前還覺得,自己就大致看了一眼,便貿然給這保安下定論,有些太隨意了。他這話一說,倒是用事實證明了,看一眼就下結論,也不一定是錯的。
“你直接說,我怎麼才能進去?”我問那保安。
“讓來接你。”保安用完全沒得商量的語氣,對著我回道。
我給白夢婷打了個電話,跟說:“你們這小區太高檔了,你男人我被擋在了大門外面,進不去,快出來接我!”
“沒用的東西。”白夢婷這話是在罵我,還是在罵那攔我的保安呢?我正準備問清楚,就把電話給掛了。
白夢婷來了,穿著一條黑連,很修的那種,還是超短的。那雙白的大長,給黑裹著,比我第一次見的時候,多了好幾分惹火。
保安一看到白夢婷,眼睛就瞪直了。
“看什麼看?我朋友,是你能隨便看的嗎?”我白了那保安一眼。
“怎麼回事?”踩著高跟鞋的白夢婷,將腳輕輕地那麼一跺,對著保安質問道。
“他說是你男朋友,我就想,你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有錢,怎麼可能找個這種賊眉鼠眼的呢?”保安一臉害怕地解釋道。
“敢說我男人賊眉鼠眼,信不信我投訴你?”白夢婷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道:“走!”
我就這麼被白夢婷挽著,在那保安不可思議的眼神地目送之下,進了國際花園的大門。從大門到C棟,差不多有五六十米遠,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
一進樓棟,門口的保安就看不到我們了,白夢婷立刻將手給了回去。
“你為什麼會買C棟啊?難道因為你是C?”
剛才白夢婷挽著我走路的時候,那地方時不時的會跟我的胳膊親接一下。除了覺之外,我覺好像還很大,所以我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什麼眼神?老娘是D!”白夢婷有些生氣地說。
是D?居然是D?沒談過的我,在這方面,還真是缺經驗啊!人家明明是D,卻被我說了C。白夢婷生氣,那是應該的。
“中為萬事之府,待哪天我蔔出了卦,給你免費相一下,你看如何?”為了給白夢婷消消火,我趕了一句。
“要相就今天相。”白夢婷知道我今天蔔出來的是卦,還讓我相,這分明就是難為我啊?
不對!現在電梯已經到28樓了,馬上就可以進家了。跟我說今天相,該不會是在勾引我,想跟我那什麼吧?
“好啊!”我很高興地接過了話,然後說道:“不過今天只能看,不能說。”
“你想怎麼看啊?”白夢婷用拇指和食指,住了我的耳垂,輕輕地扯了一扯。
“進屋再細說!”二十多年的男之,難道就要毀於今日?我們相人從來都是相信緣分的,既然緣分到了,隨緣就好。
人的屋子,不僅收拾得幹淨,而且還有一子淡淡的香味。
“說正事。”門一關,剛才還有些輕佻的白夢婷,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別的人都是在外面正經,回屋之後開始浪。你倒好,在外面我,一進屋就開始假裝正經了。”心中的火剛一燃起來,就給白夢婷這一本正經的臉給撲滅了,有些不爽,那是難免的。
“說正事!”白夢婷去給我倒了一杯果,然後坐在了我對面。
那連,可是那種超短的款式,往下一坐,自然就更短了。最要命的是,居然坐在了我的對面。不知道白夢婷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反正我那眼睛,是直勾勾地盯了過去。
見我盯著那裡在看,半天都沒回話,白夢婷順手就抓起了沙發旁邊的小毯子,搭在了上。這樣一來,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你說的那易八,可靠嗎?”白夢婷問我。
“從面相上看,他是個仁善之人。人品這一塊,雖然只見了一面,但我是可以保證的。至於他的本事,用看相是看不出來的。”我老老實實地回了白夢婷一句。
“我家請了個師在理這事,那師韓尚書,很有些名氣,據說也很有本事。但我在見過他之後,對他有些不放心。”白夢婷說。
“你是個什麼想法?”我問。
“今天晚上,那韓尚書會去白家宅做法事,要不你帶上那易八,一起去看看。如果韓尚書能解決這事,你們只需要看著就是了;要是他解決不了,就讓易八試試。”白夢婷說。
“你這是要把我們當備胎嗎?”我有些無語地說道。
“不願意嗎?”白夢婷用那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要是膽敢不答應,就會把我給吃了似的。
“我哪裡敢不願意啊?只是那易八,是走投無路了,才讓我給他介紹業務的。你大晚上的,別人去白跑一趟,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好了啊?”我說。
“若是不需要他出手,我給他500塊的跑路費,若是需要他出手,到時候再詳談,這樣總可以了吧?”白夢婷問道。
“我給白楚楚看了相,你都還沒給錢呢!”我說。
“你還好意思找我要錢?”白夢婷瞪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你自己說說,這兩天占了我多便宜,我沒找你算賬都算好的了,還敢找我要錢?”
“我哪兒占你便宜了啊?”我問。
“為了讓你在那保安面前有面子,我裝了一回你朋友,這個便足以抵消你給楚楚看相的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