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蓁看著。

「我們回去吧。」程嫊說著，便拽著秦蓁走了。

秦蓁看著程嫊低著頭，神略顯慌張，也只是跟著，走了好一會，出了園子，程嫊才鬆開。

「表姐，山亭裡頭的是誰？」秦蓁明知故問。

程嫊雙頰泛紅，不過眼神黯淡，「是……袁表哥。」

「哦。」秦蓁瞭然道，低頭看，「表姐很熱嗎？」

「啊？」程嫊連忙捂著雙頰，「許是適才走得著急。」

「原來他便是袁表哥啊。」秦蓁慢悠悠道，「表姐不是說他一直待在前頭嗎？怎會出現在這呢？」

「我也不知。」程嫊眼神躲閃，生怕再上他，故而說道，「表妹，我們回去吧。」

「也好。」秦蓁欣然應道。

等回了程嫊的院子，秦蓁這才看向，「表姐，您若是累了，便先歇息會。」

「嗯。」程嫊歉意地看著，「倒是怠慢了。」

「表姐客氣了。」秦蓁起道，「我隨便走走就是了。」

「好。」程嫊勉強出一抹笑容。

秦蓁看得出，程嫊是有意躲著袁錦年的。

從程嫊的院子出來，也只是隨意走著。

茗香跟在的後，「大小姐，奴婢聽說了那表公子的事兒。」

「嗯。」秦蓁悶悶道。

「表公子藏的還真深，畢竟，舅夫人也是他的親人，他為何不肯相救呢？」茗香不解。

秦蓁也不知這其中到底是何緣故，不過，旁人的事，知道這麼多做什麼？

不知從何時起，似乎不想去關心別人的事兒了。

好像是上次師父提點之後。

秦蓁看了一眼，尋了一納涼的花架下坐著。

沒一會，便有丫頭捧著托盤過來，奉上茶點之後便退下了。

秦蓁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這才看向茗香，「舅母所得並非頑疾，也不知曉他可看出一二來了？」

只不過想起前世，舅母過些時日便是大限，也得想想，這裡頭是否還有旁的緣故？

秦蓁在怔愣地時候，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猛地抬頭，對上那雙眸子，黑沉明亮，卻著一看不的幽暗。

沉默了一會，才起，「我該走了。」

袁錦年是特意在園子裡頭等的，見被程嫊拽走，無奈之下，只能跟著過來了。

「你不想聽我解釋？」袁錦年主開口。

「與我何干？」秦蓁反問道。

袁錦年愣在原地，驀地有些惱怒。

秦蓁能覺得到出他抑著的怒火，莫名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在程家這些年了，不顯山不水的，當真無人知曉你的本事？」秦蓁盯著他。

「不是與你無關嗎？」袁錦年反駁道。

秦蓁角一撇，「舅母與我有關。」

袁錦年盯著半晌，不知為何，突然笑了。

秦蓁只覺得他有病，轉便要走。

袁錦年卻收斂了笑容，大步上前，便站在了的面前。

秦蓁仰頭看他，四目相對，他目沉靜，並未有讓開之意。

茗香見狀，便要上前。

遠，卻突然來人了。

袁錦年側，朝著花架另一頭看去。

秦蓁眨了眨眼，看著那人慢悠悠地過來，而後又看向袁錦年，「原來你也知道避嫌啊。」

袁錦年並不理會，只是自顧地盯著眼前的花瞧著。

秦蓁頓覺好笑，難不他要對著那花自怨自艾？亦或者是詩一首？

在胡思想時，那人已經過來了。

「表姐。」眼前的子乃是程沁，程家的二小姐。

「原來是表妹啊。」秦蓁與程沁來往甚，猶記得這些年來，也不過寥寥數面，如今仔細瞧著，這模樣兒是越發地俏麗了。

比起程嫊的嫻靜來，程沁多了幾分的活潑，可是這活潑之下是何心思，怕是只有知道了。

秦蓁卻發現，程沁的眼神看著，餘卻似有若無地瞟向一旁的袁錦年。

眸底劃過一抹狡黠，輕咳了幾聲，「表妹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好。」程沁不得秦蓁離開呢。

秦蓁無奈，轉便走了。

程沁目送著秦蓁離去，有些扭地瞟向袁錦年。

袁錦年卻在此時面一沉，直接走了。

程沁愣在原地，尷尬不已。

秦蓁直等到瞧不見程沁時，躲在一旁的長廊下彎腰笑著。

茗香瞧著如此，忍不住地提醒道，「大小姐，如今可是在程家，您也要注意一些才是。」

「太好笑了。」秦蓁擺手，笑個不停。

只是還不等笑完，有人已經站在了的面前。

秦蓁一愣，仰頭便瞧見袁錦年那張沉的臉，轉，強忍著笑意，好半晌，才下去。

「很好笑嗎？」袁錦年冷冷啟。

秦蓁單手撐著廊柱，看著前方，嘟囔道，「大師兄這樣過來，二表妹怕是要誤會了。」

「誤會？」袁錦年的聲音變得越發地低沉，往前一步。

秦蓁只覺得後傳來無形的迫，緩緩地扭頭，便瞧見袁錦年已經靠近了。

輕咳了幾聲，不服氣道，「難道不是？」

袁錦年的臉依舊黑沉著，只是這樣冷冷地盯著。

秦蓁覺得頭皮發麻，半晌之後，才避開那幽暗的目。

茗香也被袁錦年突然散發的冰冷氣息震懾住了，一時不敢上前。

秦蓁知曉袁錦年是當真生氣了，故而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開的方子，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袁錦年淡淡道，「那不過是表象。」

「嗯？」秦蓁正道。

「你當真以為我會見死不救？」袁錦年理了理袖，接著坐下。

秦蓁也不再玩笑，只是靠在柱子上，等著他開口。

袁錦年淡淡道，「這程家，遠比你看到的複雜。」

「都複雜。」秦蓁覺得，沒有不省心的。

袁錦年斜睨了一眼，便不說話了。

秦蓁等了半天，將他不開口，失去了耐心，「說吧，找我做什麼？」

「難道不是你有求於我？」袁錦年反問道。

「我求你？」秦蓁覺得好笑。

袁錦年自袖中出一封書信，丟給之後，便走了。

秦蓁低頭看著，只覺得那字跡有些悉，待展開看過之後，陷了沉思。

「大小姐，您怎麼了？」茗香見久未回神，輕聲喚道。

秦蓁深吸了口氣，接著道，「與舅母說一聲，我該回去了。」

「啊？」茗香未料到，竟然這麼快便要走，不是說要多待幾日嗎？

「沒必要留在這了。」秦蓁說罷，便徑自去了大舅母袁氏的院子。

袁氏正吃了葯，聽說要回去，也只是問了幾句，便答應了。

程嫊得知便這樣走了，多有些不舍。

秦蓁也只是客套了幾句，便帶著茗香一同離開了。

「大小姐，回府嗎？」茗香低聲道。

「不，回醫館。」秦蓁冷聲道。

「是。」茗香點頭應道，便吩咐車夫趕車。

半個時辰之後，秦蓁回到了醫館。

下了馬車，直奔後院。

袁錦年正悠哉哉地坐在院子裡頭品茶。

走了過去，徑自坐在他的對面。

「江姨娘是怎麼知曉你的？」秦蓁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過是枚棋子罷了。」袁錦年看著道，「我待在程家，也只是為了一樣東西。」

「嗯？」秦蓁愣了愣，「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難道你不想知道，江姨娘想要在秦家得到什麼嗎？」袁錦年反問道。

秦蓁陷了沉思，對此，不知曉該不該知道，一則，不想再像前世那般，被掣肘，被牽著鼻子走，可是，卻明白，一旦清楚了，許多事，便變得不一樣了。

也許，還是會被當棋子，任人擺布，亦或者是，從這迷局中跳出來。

前世，袁錦年與並無集，哪怕是後來，嫁給沐峰之後，也是如此，可是這一世，為何會……

秦蓁看著他，「若我與你並非是師兄妹，你可會與我坦白？」

「若你不過是個怯懦的秦家小姐，我何必徒勞呢？」袁錦年倒也實在。

秦蓁勾一笑，是啊，前世被江氏跟秦玥牢牢地在手裡頭，對於袁錦年來說，也不過是江氏手裡頭的棋子罷了，他何必在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上花費沒必要的力氣呢。

「大舅母的子又是如何？」秦蓁繼續問道。

「你母親為何會嫁去秦家？」袁錦年再次地問道。

「程家如今，並無長輩。」秦蓁直言道，「我怎知？」

「小師妹，若非你還有些機靈勁兒，我怕是不會多看你幾眼。」袁錦年忍不住地說道。

秦蓁冷哼了一聲，他所言坦白，卻也句句扎心。

怎麼了？

可知，能走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了。

秦蓁看得出，袁錦年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前世，他不知所蹤，也許是在故去之後，才厚積薄發的吧。

可惜，前世是沒有看到。

這一世，倒要瞧瞧，袁錦年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難不，我要謝你能高看我幾眼？」秦蓁不屑道。

袁錦年接著道，「江氏上所中之毒，想來你也知道的，而這世上能夠解此毒的，除了師父之外，便是我了。」

「嗯，我如今也能。」秦蓁補充道。

袁錦年無奈地嘆氣，而後道，「你難道不該好奇江氏的目的？」

「想要得償所願，怕是不了。」秦蓁繼續道，「中毒太深，無葯可解，不過是茍延殘。」

「背後的人呢？」袁錦年冷聲道。

「那人想要的東西，秦家誰知道？歷代家主嗎？還是藏在秦家的人？」

反正秦蓁不知道。

也許……

忽然恍然道，「難不，謎題在我這？」

袁錦年再次地嘆氣，「你總算反應過來了。」

「那……」秦蓁倒是想起了，前世的種種來。

怪不得，秦玥會一直不停地想要從這收斂東西，母親的嫁妝……

是了，東西應當不在秦家，而是在母親的嫁妝上。

「秦家的東西，為何會在母親那呢？」秦蓁暗自思忖著。

袁錦年並未打擾，而是在一旁輕呷了一口茶。

茗香站在一旁，聽得雲里霧裡的。

好半晌，秦蓁才回過神來，神凝重，「那你留在程家，也是為了得到程家的東西？」

「嗯。」袁錦年坦然道。

「可是，表姐是無辜的。」秦蓁直言道。

「我不曾與表過什麼。」袁錦年繼續道，「看來是你誤會了。」

「難道不是表姐？」

合起雙眸，想著前世，似乎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程家傳出來的，到底是誰與說的呢？

袁錦年後來不見了，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是，他為何要與說呢？

秦蓁盯著他，「你想跟我合作？」

「不算太笨。」袁錦年挑眉，勾道。

秦蓁斂眸，「師父說過，讓我離你遠些。」

袁錦年瞭然，「嗯。」

秦蓁抿，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讓我想想吧。」

「好。」袁錦年並不想強迫，而是起，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蓁依舊坐在院子裡頭，想了又想，到最後，著實有些頭疼，索離開了醫館。

不過出去之後，才發現天已暗。

「大小姐，如今要回府，還是能趕上的。」茗香小心地提醒。

「不了。」秦蓁折回，回了自個的屋子。

茗香也不打擾，只是在一旁候著。

看來，要回去之後，將母親留下的嫁妝都仔細地看一遍才是。

還有鍾媽媽，也應當請回來仔細地問一問了，比如母親彌留之際，可留下什麼話？

翌日。

秦蓁淺眠，天未亮便起了。

茗香見眼底有烏青，嘆氣道，「大小姐，徐大夫不在，您就不要這麼逞強了。」

「準備準備，回府。」秦蓁淡淡道。

「是。」茗香應道，便去準備了。

一盞茶之後，秦蓁便坐著馬車回秦家了。

這幾日，秦蓁倒是回來的勤快。

寄香見回來，也是驚訝不已。

茗香沖著遞了個眼，二人便跟著秦蓁去了書房。

秦蓁找出母親嫁妝的清單，而後直接去了小庫房逐一地過目。

這小庫房，除了茗香跟寄香之外，再無旁人進來。

如此便過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