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見並不著急著去問訊,反而待在寢宮,閉目養神。
賢妃瞧著雖然著急,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反正也想好了應對之策,到時候隨便尋個借口,將此事兒了了就是了。
可是,賢妃卻未料到,此事兒此消彼長,雖然明令止了,可還是傳了出去。
而且,傳聞中,多半都是秦蓁拿了賢妃宮中的宮婢當了葯人,為的便是讓賢妃能早日遇喜。
賢妃聽著臉一沉,「查,到底是何人泄出去的?」
「如今都傳開了,怕是無從查起。」賢妃跟前的嬤嬤斂眸回道。
秦蓁看向賢妃氣得鐵青的臉,低聲道,「姑婆,您這下相信,是有心人想要藉此來損壞您的名聲了吧?」
賢妃雖心有疑,可是終究不想讓秦蓁沾染這宮中的腌臢之事。
可是,如今瞧著秦蓁這般篤定,也只能暗自嘆氣。
秦蓁轉看向茗香,「可問清楚了?」
「是。」茗香接著道,「這宮婢前些時日,一直去膳房,與膳房裡頭的一個小太監來往切。」
「那小太監呢?」秦蓁繼續問道。
「昨兒個便不見了。」茗香拿著秦蓁給的玉佩特意去調查了。
賢妃走上前去,看著,「你這丫頭,當真要查?」
「若不查,便是欺君之罪。」秦蓁慢悠悠道,「更何況,姑婆也瞧見了,若是任由著他們這樣傳下去,您日後在後宮之中如何立足?到時候難道不會被扣上一個魅主的罪名?」
不知為何,賢妃自從知曉自己不會再有子嗣之後,便沒了爭寵的心思。
如今見秦蓁這般說,猶如當頭棒喝,看來,有些人是迫不及待想要置與死地。
賢妃斂眸,過了許久之後才道,「你儘管去查就是了。」
「嗯。」秦蓁忙不迭地點頭。
賢妃寢宮裡頭的宮婢與宮人被徹底地問訊了一遍,茗香隨即又帶著賢妃寢宮幾個可信的去了一趟膳房。
等回來之後,已是天黑。
秦蓁也只能留在宮中了,這算是頭一個,外臣之夜宿宮中的,並無先例。
太后並未反對,反而是默認了。
畢竟,這可是皇上下旨,讓秦蓁徹查的。
季貴妃寢宮。
上次季貴妃遇喜,卻又被算計胎,一直以為是賢妃所為,故而對秦蓁也恨上了幾分。
聽聞賢妃那了難,原本是高興的,只是不曾想到,這秦蓁竟然會出面以證清白,偏偏皇上竟然答應了。
也不知為何,季貴妃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
有些坐立難安,可是,如今還在養子。
季貴妃看了一眼跟前的宮婢,低聲道,「可瞧出什麼來?」
「這秦小姐一直待在賢妃的寢宮,並未出來過,不過跟前的丫頭卻拿著一塊玉佩去了膳房。」宮婢接著道,「倒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嗯。」季貴妃蹙眉道,「到底是何人要加害賢妃呢?」
「奴婢不知。」那宮婢看著,「不過,皇上只給了秦小姐兩日,端看能查出什麼來了。」
「不過是個臭未乾的丫頭,仗著太后的寵,才這般放肆,當真不知輕重。」季貴妃是不喜歡秦蓁的。
季貴妃沉默了良久之後道,「你暗中盯著就是了。」
「是。」宮婢恭敬地應道。
這一夜,皇宮看似平靜,實則眾人都在觀中。
尤其是慧貴妃與季貴妃那。
反倒是皇后那,顯得尤為平靜,沒有半分地好奇。
秦蓁看得出,皇后是個最為通之人,可越是如此,反倒讓秦蓁越發地不安起來。
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直等到三更時,依舊毫無困意。
茗香此時進來,「大小姐,賢妃娘娘也沒歇息。」
「哎。」秦蓁緩緩地坐起,「回秦家,家中有人恨不得我死,宮,也有人恨不得我死。」
「大小姐,您還有一日的期限。」茗香看著,「這宮裡頭可都瞧著呢,更何況,此事兒怕是也傳到老爺耳中了。」
「恰巧師父這兩日不在。」秦蓁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起,看向茗香,「師父留下的書信,你可帶著了?」
「奴婢記得您放在馬車裡了。」茗香低聲道。
秦蓁緩緩地合起雙眸,想著師父書信中所言,猛地抬眸看向茗香道,「看來,我們過於糾結這宮婢與誰暗中來往了。」
「大小姐,您是何意?」茗香不解。
秦蓁勾冷笑,而後道,「明兒個,你只管再去膳房。」
「是。」茗香恭敬地應道。
次日,秦蓁醒來時,賢妃已去了太后寢宮請安。
等回來時,秦蓁正在用早膳。
賢妃見倒是沉穩的很,難免嘆口氣,「你可是有眉目了?」
「沒有。」秦蓁搖頭,看向賢妃道,「今兒個,可有人提起姑婆宮中之事了?」
「倒也無人提及。」賢妃接著道,「說來也奇怪,們素日最喜看笑話了。」
「今兒個去的是太后寢宮,並非是皇后寢宮。」秦蓁慢悠悠道,「姑婆怕是太累了。」
「當真是糊塗了。」賢妃無奈道。
秦蓁笑了笑,「姑婆放心吧。」
「哎。」賢妃見沉得住氣,反倒是自個在這干著急。
如此,一整日便過去了。
次日。
皇上親自前來,為的便是此事兒。
「可查清楚了?」皇上看向秦蓁問道。
秦蓁垂眸道,「回皇上,臣已查清楚。」
「說來聽聽。」皇上挑眉,顯然沒有想到,秦蓁竟然如此之快地查出來了。
原本,他也不過是想要瞧瞧,徐大夫看中的徒弟有何能耐,不曾想,當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啊。
秦蓁垂眸道,「回皇上,賢妃娘娘,這宮婢乃是自殺。」
「自殺?」皇上挑眉,「此毒並非出自宮中,倘若真的是自殺,的毒是從何來的?」
「啟稟皇上,按照常理,宮婢中毒,大家便會先為主地認為乃是毒殺,可是據臣暗中查看,此毒是這宮婢托膳房的採辦小太監出宮時,特意買的。」秦蓁接著道,「的確是自殺。」
「這好端端的,為何自殺?」皇上冷聲道。
「並非真正的雲珠。」秦蓁低聲道。
「這是何意?」皇上看著秦蓁,這才記得,這宮婢名喚雲珠。
接著道,「皇上,這宮婢本不是賢妃娘娘宮裡頭的人。」
「這難道不是雲珠嗎?」賢妃皺眉,看著秦蓁道。
秦蓁點頭,而後上前,彎腰看向死去的宮婢,茗香準備了修容的東西,遞給。
秦蓁隨即便一點點將這雲珠臉上的修容之褪去,待仔細一看,當真不是真正的雲珠。
賢妃騰地起,詫異不已。
秦蓁接著道,「這宮婢冒充雲珠,顯然是人指使,不過臣不知是何人,可是能查出來的,便是並非真正的雲珠。」
即便查到這些,也足以證明秦蓁的清白,更重要的是,無人再招搖,畢竟,這雲珠並非是真的雲珠,自然與賢妃無關了,而賢妃反倒是被陷害的。
皇上看向秦蓁,讚賞有加,更是賞賜了不東西,直接送去了秦家。
秦蓁出宮之後,仰頭看去,只覺得那甚是刺目。
角勾起一抹淡然地淺笑,隨即上了馬車。
茗香看著,「大小姐,您是如何得知那雲珠不是真的?」
「那背後之人無非是想要嫁禍罷了,你之前說過,雲珠子向,不太與人際,怎得突然會跟膳房的採辦太監來往過呢?更何況,這雲珠死了之後,面容並無任何中毒的徵兆,若非仵作親自查驗,怕是也不知曉真的中毒了。」秦蓁慢悠悠道,「只能說明,修容過。」
茗香看著,「這也多虧了大小姐修過修容。」
「嗯。」秦蓁微微點頭,而後道,「幸而師父提醒。」
茗香看著,「大小姐,眼下該如何?」
「如何?」秦蓁搖頭,「回家。」
「老爺若是知曉您得了賞賜,怕是待您越發地不同了。」茗香看著道。
「你在府上日子最多,比起寄香來,你更細心一些,可看出這些時日,府上有何不同的?」秦蓁看著道。
茗香仔細地想著,而後道,「老夫人的子倒是好些了,不過江姨娘卻是越發地懶怠了,不知為何,瞧著臉不好,奴婢特意在外頭看了幾眼,還真是嚇人。」
「江氏怎會如此呢?」秦蓁繼續道,「按理說,的胎兒並無大礙,不過是虛弱一些罷了。」
「奴婢也覺得奇怪。」茗香看著道,「大小姐,老夫人那,已經開始準備您的及笄之禮了。」
「那秦玥呢?」秦蓁繼續問道。
「二小姐,除了前些日子見過江家的大小姐之外,倒是不曾出過府,安分的很。」茗香看著道。
秦蓁微微點頭,而後道,「還有呢?」
「大小姐,您可是覺得江姨娘還會折騰?」茗香接著問道。
「倘若這次,賢妃出了事兒,你猜府上誰會有作?」秦蓁看著茗香問道。
茗香斂眸,想了半晌,才開口道,「奴婢倒也看不出來,不過,二夫人最近有些古怪。」
「?」秦蓁搖頭,「耳子,目短視,又自視甚高,還是個牆頭草。」
「誰說不是呢。」茗香接著道,「也不知曉聽信了誰,如今越發地不放心三小姐了,還求了老夫人,說是提早給三小姐尋一門好親事呢。」
「對了,沐家可來過人?」
「沒有。」茗香搖頭,「大小姐,您如此,反倒讓奴婢有些不安了。」
「無妨,等回去再說。」秦蓁慢悠悠道,「師父這幾日都不在醫館,我獨自待著,想來也有些不自在。」
「大小姐,程家那送來了帖子,說是舅夫人的子越發地不好了,想請您過去瞧瞧。」茗香看著道。
「我正想著去瞧瞧呢。」秦蓁想起了程嫊來,還有那個袁錦年。
袁錦年可是師父的徒弟,怎麼可能對舅母的病置之不理呢?
「那您何時過去?」茗香輕聲問道。
秦蓁思謀再三后,「明日吧。」
「那奴婢便讓人去回了。」茗香做事周到。
秦蓁抬眸看著,「寄香待在院子裡頭,怕是無聊了。」
茗香無奈嘆氣,「大小姐,跟著您這段日子,越發地耐不住子了。」
秦蓁笑道,「你耐住子不就了?」
茗香也只能苦笑了。
秦蓁想了想,而後道,「待會回去之後,咱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先去老夫人那請安。」
「是。」茗香聽著秦蓁的叮囑,逐一地記下了。
等回到秦家,秦蓁先回了院子,換了一裳,才去了老夫人那。
上次回來,過於匆忙,並未去給老夫人請安,這次,自然不能沒了規矩,好不容易讓老夫人待另眼相待了,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雖然,秦蓁覺得老夫人待可有可無,可是,終究還是不想與秦家失了和氣,畢竟,如今能仰仗的還是秦家。
老夫人瞧著秦蓁臉有些晦暗,低聲道,「這次,也算是你救了你姑婆。」
「祖母,著實是後宮複雜,姑婆難免樹大招風。」秦蓁如實道。
「哎。」老夫人當然也明白,賢妃自從知曉自個子嗣艱難之後,這心思便也冷了,故而才會著了道。
老夫人一面說著,一面看著,「聽說你還去了趙家?」
「是。」秦蓁便又將趙家的形說了一遍,「祖母放心,孫每月都會去一次。」
「如此也好。」老夫人對秦蓁即便不放心,卻還是清楚,就算秦蓁對任何人下手,卻也不會對秦晚秋不利的。
秦蓁打量了老夫人一番,氣當真好了不。
老夫人自然知曉秦蓁想說什麼,故而道,「你上次開的方子,倒是不錯。」
「祖母子康健,孫也放心了。」秦蓁乖順道。
「你且回去歇息吧。」老夫人終究跟秦蓁有隔閡,如今即便秦蓁心存孝心,可老夫人難免有些抹不開面子。
秦蓁看得出老夫人對的態度有所轉變了,故而也便順著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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