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裏埋葬著慶裕帝的麗妃,傳聞中麗妃生的貌若天上仙,冰玉骨可憐無比,慶裕帝偶然一次狩獵之中發現了這位還是村中的麗妃,一見便驚為天人,納為妃子,一度專房之寵。但是或許人薄命是定數,沒過幾年這位被慶裕帝贊為「天上仙」的麗妃便溘然長逝,當時還不過二十來歲。
慶裕帝發現這麗妃的時候也正是盛年,一腔的意傾付,人卻永遠離開,慶裕帝悲痛不已,便在齊山建了這麼一座妃陵,破格讓麗妃沒有皇陵,而是葬了這裏。不皇陵對於其他妃子來說或許是懲罰,但是對於麗妃來說卻實在是深恩厚寵。麗妃死前的最後一個願就是能葬齊山,因為據說麗妃病重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夢,夢中仙人指點說死後葬齊山,就能在下一世與慶裕帝再結連理。
麗妃和慶裕帝都對此夢深信不疑,所以慶裕帝便花了大手筆在齊山修建了一座麗妃陵,來埋葬他的伊人。
麗妃死了大約已經快十年了,如今的北明後宮里已經滿是鶯鶯燕燕,而齊山的麗妃陵已經滿是草木錯。
「其實慶裕帝對麗妃算不錯,這麗妃陵建的比前朝的一些皇后陵還奢華,但是換一句話書說,人都死了,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太大用。」
許錦言和蕭衡昭已經走到了麗妃陵附近。
如果慶裕帝將玉璽藏在了齊山,那可能的地方就是這麗妃陵,因為據說麗妃是慶裕帝最的人。那讓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來陪伴自己最的人,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麗妃陵周圍沒有太多守衛,這倒不是慶裕帝故意設下的人陷阱,若是慶裕帝真的把玉璽藏在這裏,任憑旁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慶裕帝的這一手段,再加之當時趙斐搜出寶的地方是在地宮,但是人一旦下墓之後,整個墓室都會被用泥沙封鎖起來,前世趙斐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地宮鑿開的。
「古來盜墓賊倒也都是些真本事,這樣封閉的地方都能被他們破出來,當真是不容易。」許錦言嘆道。
蕭衡昭了下道:「古來的盜墓賊不容易,做你許錦言的夫君也不容易。」
許錦言笑了,「我還能讓我夫君干這盜墓賊的活不,若是麗妃葬地宮之後,地宮便再沒有打開的機會,那慶裕帝怎麼可能把玉璽放進去。這裏還有一條路能直接趕往地宮。」
許錦言帶著蕭衡昭到了陵墓東南角的位置,這裏是一片的參天古樹,或許因為是清晨的緣故,林中的空氣十分清甜,但是因為是深冬,樹梢都禿禿的,不過也難掩這晨曦的芒撒林間時的麗。
許錦言在周圍看了看,認真敲打著一些樹的樹榦,蕭衡昭已經看出一些門道了,所以並沒有打擾,只是看著許錦言的行。
直到許錦言敲打到一棵較周圍樹木稍壯的一棵白楊的時候,東南角的方位忽然響了一聲,像是機關被彈開的聲音,「喀塔」的一聲。
許錦言和蕭衡昭對視了一眼,許錦言連忙過去東南角細細察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東南角的地面陷下去了一個口,四四方方的,一看便知道是人為開鑿的痕跡。
許錦言探頭向下一看,這口大約能容納一人進,裏面黑暗不見底,但是就著口的依稀能看出來似乎有樓梯蜿蜒而上。
「自上次從庫泉的地下城出來之後,我以為我就不用在到地下去了。」許錦言失笑,頗有些無奈的道。
蕭衡昭安的了的臉頰道:「無妨,雖然又要一回辛勞,不過好在這回有我陪著你。」
「這按照坎卦卦象栽的樹林確實,我第一眼走了眼,沒能瞧出來。還得是夫人慧質蘭心。」蕭衡昭雙手抱於前,恭恭敬敬的朝許錦言行了一禮。
許錦言知道蕭衡昭是在耍寶,只是為了逗笑。
很給面子的笑了笑,隨後道:「這可不是我慧質蘭心,前世趙斐鑿開這麗妃陵之後,在裏面大肆搜查的時候發現了這條通道,順著往上發現了這個。」
「不過因為發現了這個,趙斐更加斷定這裏面藏了寶,更加大肆的搜查,但他掘地三尺也沒能發現那方玉璽,寶雖然找到了一些,卻都不是他想要的。」
許錦言的神有些異樣,前世趙斐鬧出了那麼大的靜都沒能找到,今生又是否能找到呢?
蕭衡昭看出了的異樣,他上前將攬懷裏,「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們姑且試上一試。」
兩人順著口慢慢的走了下去,口的位置很狹小,本是只允許一人獨行,但是蕭衡昭堅持要和許錦言一起下去,便是懷抱著許錦言艱難的通過了口。
銀錦上沾了不的灰塵和泥土,許錦言瞧了心疼,「那服看著便金貴,你就這麼折騰?」
「你又說廢話,金貴還能金貴的過你?」某人不滿道。許錦言沉默……你又不正經。
口狹窄,但是階梯要寬闊很多,蕭衡昭點燃了火信子,周圍一下便亮堂了起來,但顯然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旁邊的灰塵積累的能有幾尺厚,火焰發出來的芒驅散了黑暗,也驅散了活蹦跳的蛇蟲鼠蟻。
許錦言看著那些四散奔逃的蛇蟲鼠蟻覺得很是有幾分眼,完全不覺得驚懼,反而有幾分親切的覺。前世在暗牢裏的時候不就曾經和這些東西作伴過,那段經歷雖然痛苦,但是好在不是完全沒有作用,比如就靠著對那暗牢的悉,手繪了一份地圖,讓飛寒等人順利的找到了王公公,並且救出了他。
顯然這世上的苦難並不會讓人白,曾經過的苦難或許有朝一日就會為機遇。
長長的階梯一直向下,蕭衡昭牢牢牽著許錦言的手,他手心裏傳來的溫度像極了和煦的太照耀,即使在這樣黑暗的地方,旁邊還有倉惶逃跑的老鼠著的擺溜過,許錦言也依然覺得自己看到了太。
走完階梯之後,蕭衡昭將火信向前一揮,面前赫然便現了一座白玉人雕像。
那雕像是由一整塊的白玉石雕刻而,雕刻的人冰玉骨,容似天上仙子,臉上微微帶著笑意,那笑意淺淡但卻醉人。雕刻這人的工匠該是這世間最為人稱道的能工巧匠,不止人那活生香的表刻畫的生,連人上的衫紋路都刻的細不已,人袂飄飄,更似天上仙。
「這樣的人倒真是沒有辱沒了『天上仙』這一稱號。」許錦言看著那人雕像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