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秋到底是千年妖，盡管雙目失明，的靈力與力量，與衛朽相比，幾乎毫不遜。

也可以說是更勝一籌。

心裡有恨，招招毒辣，衛朽很快便招架不住，被蘇宛秋一個扣手抵住了膛。

“你剛才說，我殺不了你？”語氣挑釁，死死鉗住他的子，“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魂飛湮滅！”

“那就手吧。”衛朽一副不為所的樣子，一如最初相見時清冷的他。

蘇宛秋手有些抖，上最強著說，“你以為我不敢嗎？”

“手吧。”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

如果結局注定是悲劇，就讓他們一起同生死也好他這樣想著，心裡頓時一片。

但是蘇宛秋卻猶豫了。

盡管多麼恨他，但也是因為慘了他。

因為他，所以沒有尊嚴地留在他邊，因為他，所以直到最後失去了所有珍貴的人事，才幡然醒悟，原來，不被真的是一項罪孽

到手上力道的松懈，衛朽心裡即是狂喜，又是苦。

他知道，到頭來，還是舍不得他。

他也知道，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還是會選擇讓一個人孤單。

所以他先手了。

鋒利的刀刃毫不猶豫地沒了蘇宛秋的膛，心髒正中的地方。

似乎對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意外，蘇宛秋淒涼地笑了笑，想說些什麼，卻只吐出了一口黑。

“你本可有機會殺了我”衛朽扶住緩緩下墜的子，眼裡閃著莫大的苦楚。

蘇宛秋冷哼一聲，又是吐出一口，渾抖著，聲音已有些虛浮，“我不想，殺了你後，一個人孤單”

“對不起。”衛朽倏然放下刀，地將蘇宛秋抱在懷裡，“對不起”

然而就在刀落地的那一刻，蘇宛秋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啊——”到懷裡的人突然繃的子，衛朽長嘯一聲，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是錯覺嗎

蘇宛秋愣愣地想。

好像，看到衛朽在為傷心落淚，那淒慘的樣子，像是失去了此生最的人一樣。

不可能的

隨即自嘲地搖搖頭，自己是有多下賤，多放不下他，才會在這種時候，還想著，他是的

都要死了，夢也該醒了吧

你這一生，沒有被自己深的人過啊。

只願來世，雨笠煙蓑歸去也，與人無亦無嗔。

“這是”蘇宛秋迷迷糊糊醒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倏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荒海？”

“你醒啦娘親？”一個小孩樣貌的抱著一碗吃食進來，一見到蘇宛秋竟然坐了起來，高興地不知道該如何自。

蘇宛秋以為自己在做夢，“什麼娘親？我怎麼在荒海？我不是在做夢吧？”

蘇宛秋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沒死。

眼睛和心髒都沒有了，對屠靈來說，和灰飛煙滅基本沒有區別，可不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娘親！你不是在做夢，你還活得好好的呢！”那小話音剛落，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進了蘇宛秋的懷裡，“娘親，年年足足照顧了你有一百年！你才蘇醒呢！”

年年？

蘇宛秋腦子裡像被閃電劈過一樣，慌忙端著的腦袋仔細端詳起來，這才發現，他的長相竟與衛朽別無二致！

“年年！你真是我的年年！”蘇宛秋喜極而泣，立刻得抱住他，母子倆頓時哭作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宛秋才稍微有些平靜，了年年臉上的淚痕，年年也很懂事地幫拭去眼角的淚水。

突然，蘇宛秋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子猛然一僵。

“我的眼睛”欣喜若狂地上自己的眼眶，有種想掉淚的沖，“我的眼睛又能看見了！”

“太好了年年！”激地再次把年年一把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他上，“我又能看到了”

“是啊！恭喜娘親！”年年雖然活了一百零一歲，但是還是個十歲小孩的模樣，聲音的，只是眼裡不知怎麼的，流出一悲傷。

“年年！聽說你娘親醒啦？”突然一只還未化作人形的屠靈跑了進來。

接著，又跑進來另一只，又一只

不一會兒，小小的房間就被屠靈給滿了。

“這就是年年的娘親嗎？”一個小孩模樣的滿眼羨慕地看著蘇宛秋，“就是傳說中的神後嗎？神主衛朽的妻子？”

聽說這話，蘇宛秋一下子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