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家門以後,房間里飄來了咖喱飯的香氣。這可真難得,直子以前很做咖喱飯,事故發生以後就更是如此。
平介走過日式房間,在廚房門口往裡看。正站在煤氣灶前,攪拌著大鍋里的東西,上系著條白圍。
「啊,你回來了。」顧不得停下手中的活兒說道。
「啊,好久沒吃過咖喱飯了。」平介著鼻子說,「現在做完了,明天早上藻奈還可以吃,一定會很高興的。」
結果出一副看似不悅的表,直眨眼睛。平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直到撅起時才恍然大悟。
「啊——」他發出一聲驚嘆,「你是藻奈?」
「是呀。」點了下頭,「對不起,不是媽媽,讓你失了。」
「你今天還沒有睡覺嗎?」
「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兒都不困。我看這樣可不行,就趕到便利店裡買了做咖喱飯的材料。」
「是這樣啊。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藻奈最拿手的就是做咖喱飯了,對吧?」
「你不喜歡吃咖喱飯嗎?」
「不是啊,哪有這種事!我喜歡吃咖喱飯。」
平介上了二樓,換上平時總穿的那汗衫。他心到一陣混。他也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可是,一考慮這個問題,只會使他心更加沉重,所以他只有努力強迫自己不去想。
平介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藻奈做給他的咖喱飯。做得非常功,一點兒都不比直子做的遜。當他把評價告訴藻奈后,藻奈馬上出了喜。
「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媽媽做菜時我都做了記錄。」說完,手擺了個V字。「不過仔細想想,我已經很久沒和爸爸起一吃晚飯了呢,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覺。」
「是啊,以前的這個時候你都在睡覺呢。」
「是呀。」藻奈說完停下了用湯匙的作,「爸爸是不是希媽媽快點兒出來啊?」
「不是,才沒那回事呢,」平介擺擺手,之後歪起了頭,「不過,我這麼一強調沒那回事,媽媽知道了可能會生氣的。」
「是呀。那我就當剛才什麼都沒聽見。」藻奈說完笑了,又開始湯匙了。
吃完咖喱飯,藻奈坐在了電視機前。「媽媽說過這個節目很好看,是吧?」邊說邊看著電視里播出的流行連續劇。此時的平介正在洗碗池前刷著盤子和湯匙。
「啊,爸爸辛苦啦!」在電視機前說道。
平介刷完碗回到日式房間里時,發現藻奈已經趴在矮腳飯桌上睡著了。電視里傳來了電視劇的片尾曲。
他剛一坐下來,就睜開了眼睛。視線獃獃地徘徊了幾秒鐘,緩緩地坐起了子,用手指了惺忪的睡眼后再次睜開。
「現在幾點了?」問道。
「9點左右。」
「是嗎,看來我睡了很久。」
「回來時發現還是藻奈,真是吃了一驚。說心裡話,我還有點擔心呢。」
「你擔心我不會再出現了,是嗎?」
「嗯。」
直子的視線從他上轉移到了別。
「我覺得自己有時於半睡半醒狀態。每到那種時候,我總是一掙扎就能醒過來,可是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說什麼也起不來了,好像一下子又被拽睡眠世界,所以就出來晚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平介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的話他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喂——」直子將子轉向平介這一邊,「我們可能無法再見面了。」
「你說什麼呢!」
「我自己的事我很了解。我覺得自己會這樣一點點地消失。」
「不要再說下去了,不可能有這種事的!」
「不過,說來也許難以置信,我並不覺得難過。我想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無論怎麼想,現在的狀態都不正常吧。」
「不正常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喜歡現在的生活。藻奈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有意思。我們今後還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吧!」
「謝謝你。我也覺得能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真的很好。」說著直子了鼻子,「你們吃咖喱飯了了吧?」
「是藻奈做的。」
「是嗎。這是那孩子最拿手的了。不過,其他萊也都做得很好。打小就一直看著我做菜。」
「本人也是這麼說的。還說把你做菜的方法都記錄下來了呢。」
「噢,是菜譜啊。」直子點了點頭,「看來我應該趁現在多給寫一些。」
「不許再這麼說了!不管怎樣,畢竟我們現在還可以像這樣在一起。」
「啊,你說得對。對不起了。」直子笑著向他道歉。
這天夜裡平介想盡量熬得晚點兒再睡,因為他想儘可能延長和直子在一起的時。但是快到12點時,直子開始不住了,連連打起了哈欠。「我實在太困了,要堅持不住了。」說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到了明天早上,從房聞里走出來的就應該是藻奈而不是直子了。
大約3個小時左右。這就是這一天直子出現在平介面前的時間長度。
平介洗了個澡,之後回到日式房間里喝起了威士忌。他每喝一口,嚨和胃裡都會發熱。他一邊這樣喝著,一邊克制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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