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鬼子小隊長一聲令下,仍在巨大的震驚與恐懼之中的偽軍先頭部隊,戰戰兢兢的又出發了。
對于鬼子的命令,偽軍不敢不從。
哪怕心里有一百個不愿,可他們也不得不著頭皮,心驚膽的繼續在前方開路。
只不過,在經歷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炸之后,偽軍的前進腳步,無形中變得更加緩慢了。
幾乎每踏出一步,都是在試探著索前進。
因為誰也不知道,在這片大雪茫茫的山林中,厚厚都積雪下,究竟都埋著點什麼東西。
敵人的手段十分險,只要是一步走錯,那小命肯定就不保了。
地上那仍舊冒著縷縷青煙的尸,就是最好的例子。
藏在積雪下的致命威脅,如今了懸在一眾鬼子和偽軍頭頂的利劍,隨時都有墜落的可能,惹得從側翼迂回的日偽部隊,一片人心惶惶。
從山腰到山頂這不過短短幾百米的距離,一群偽軍愣是花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走完。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免不了又有好幾詭雷被發,炸的山坡上一片哀鴻遍野,慘連連。
潔白的山林里,十分突兀的斑駁了幾片漆黑的焦土,以及大量目驚心的跡。
而整整一個步兵中隊的偽軍,等到了臨近山頂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了。
甚至連跟在后面的日軍部隊,也都有所損傷,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減員。
足以見得,三團之前布置下的這片雷場,究竟有多麼集。
不過,等走出了臨近山腰的那片區域之后,再往山頂上去的一段路程當中,就再沒有了詭雷陷阱。
畢竟,三營的戰備資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整片山坡都布置雷區。
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日軍的兵力,并有效的打擊其士氣,就已經算得上是收獲不菲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臨近山頂的區域,另有伏擊人員在埋伏。
先前的那片雷場,不過是側翼阻擊的一個環節而已。
真正能夠發揮出阻擊效果的,還是得靠那些伏擊人員。
當下,眼瞅著漫山遍野的鬼子和偽軍,在山林里拉起了數道波浪形的散兵線,并以三人一組的隊形,朝著山頂上逐步近而來。
埋伏在山頂附近一帶的三團戰士們,全都出了無聲的獰笑。
一毫不起眼的雪堆里,大牛披一層白布,腦袋上也套著白的兜帽。
這一層用作偽裝的白,與四周的積雪完的融合為了一,就算是離近了仔細的看,如果不稍加留神的話,也本無從發覺,就在這片茫茫雪林當中,居然藏著一個五大三的壯漢!
要說起來,這大牛別看外表獷,可實際上心細的很,并且極有耐。
前些天北鎮一戰當中,大牛被鬼子打中了屁,回到三團以后只是休整了一天,就又活蹦跳的了。
如今,哪怕傷口仍不斷的作痛,并伴隨著難以忍的瘙。
可在接到伏擊命令之后,大牛是強忍著各種難捱的傷口反應,在這片雪堆里靜靜的趴伏了好幾個小時!
期間,就算是傷口再痛再,無邊的寒冷再將他凍的渾冰涼,他也沒有毫的作。
全程猶如雕塑一般,一不的趴在那里,任憑大雪漫天落下,將他整個人都埋在了雪堆里,看起來與四周的環境完的融合,不一破綻!
某一刻,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那軍靴踩踏著積雪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清晰,隨風飄進了大牛的耳中。
經驗無比富的大牛,僅通過聲音的集程度與頻率,就可以明顯的分辨出來,那是三個人的腳步聲。
三個人,幾乎是鬼子尖兵組的標準配置。
大牛深吸口氣,繼而屏住呼吸,將眼睛微瞇起來,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過了大約十五秒鐘左右,腳步聲愈發的清晰了。
很快的,大牛就看到有一個帶著大帽的偽軍,小心翼翼的從遠方的雪堆里探出頭來,神無比張的朝四周張了一下。
大牛眼尖,隨著偽軍的不斷臨近,他當即就發現那偽軍的手指頭,一直扣在三八大蓋的板機上。
似乎一旦發現任何風吹草,就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可謂是警惕到了極點!
大牛依舊是沒有任何作,如石膏雕塑似的趴在那里,角卻是勾起一抹冰冷森然的笑意。
他很清楚,那偽軍只不過是表面看起來警惕罷了,而即便是他再警惕,也本無法發現。
就在距離他十米開外,那被枯萎的灌木蓬起來的雪堆里,其實躲藏著一個敵人!
大雪紛飛,越是臨近山頂,風就越大。
鵝般的大雪吹在臉上刮的生疼,嚴重影響了視線,那偽軍只能瞇著眼睛,僅僅睜開一條隙卻觀察四周的環境。
就這麼張兮兮的張了半天,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異常。
那偽軍才揮了揮左手,示意在后面跟進的另外兩個偽軍跟上。
很快的,隨著打頭陣的偽軍手臂落下,又有兩個偽軍從雪堆里冒了出來,三個偽軍變聚集在了一起,呈前一后二形的擺丁字狀,繼續超前搜索前進。
而眼瞅著三個偽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大牛仍是巍然不。
首先,對付這幾個仨瓜劣棗的偽軍,大牛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以輕易的解決掉他們。
另外,大牛也是在賭,賭這幾個偽軍本不可能識破他的偽裝。
他要等對方完全深到了秒殺范圍之后再手,爭取一擊必殺,然后立刻轉移!
而事實也證明,大牛的確是沒有托大。
一直到那三個偽軍欺近到了距離大牛只剩三米遠的位置,甚至還邁步從他邊經過,都始終沒有發現大牛的存在。
甚至于,其中一個偽軍在撥開擋路的積雪的時候,把多余的積雪揚手灑在了大牛的頭頂,也都沒有察覺,自己的邊居然藏著一個人!
而此時此刻,大牛也終于不再蔽。
臉上浮現一抹殺機的同時,大牛猛然從雪堆里長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距離他最近的偽軍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