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明言及此,又低頭道,“當時周遭有軍在,大監也未讓旁人靠近,隻有一個在不遠準備乾草的飼馬小廝在附近,使了些銀子,飼馬小廝說,見六小姐一直低著頭,但陛下似是……一直很興許得在看六小姐,聽不清二人說什麼,可見陛下神親厚……”
管明點到為止。
聽到“興趣”和“神親厚”幾個字,老夫人和建安侯心中便明瞭。
兩人對視一眼,神複雜。
“姐兒怎麼會去馬場?”建安侯問。
管明道,“六小姐的馬死了,六小姐應是去緬懷的。”
見老夫人頷首,建安侯遂擺了擺手,管明退了出去。
“母親如何想?”建安侯低聲。
老夫人臉晦暗不明,這才道,“早前你問我的府中可是出了什麼事,我還未來得及同你說起,眼下聽了管明的話,更覺有必要先同你說起。”
建安侯微微皺眉。
老夫人臉很有幾分不好,“早點姐兒的那匹馬驚,載了姐兒去了林間單獨呆了一日,徹夜未歸,第二日才尋到。後來孝哥兒同我說,是姐兒引.他私會,私下見麵事,讓孝哥兒許正妻之位。但似是因為馬驚,此事不了了之,而姐兒同我說,是譚孝故意胡說。”
建安侯眉頭攏得更。
老夫人繼續道,“你早前說起,譚孝捱了陛下一頓打,但譚孝纔回府中幾日,途中也一直安然無事。方纔管明又說陛下在馬場單獨了姐兒,哪能那麼巧合,正好一個在馬場,另一個便去馬場偶遇,還是在接風宴中途去的,避開了旁人……”
聽老夫人如此說,建安侯臉更為微妙。
“若是陛下對姐兒有意思呢?”老夫人頓了頓,又道,“姐兒一口咬定,當日在林間冇有旁人,還說便是在佛堂侍奉青燈古佛,也不會做接近譚孝的事,一個二房庶,平日又不得寵,便是孝哥兒平日胡來了些,但畢竟過去是做東昌侯府正的兒媳婦,為何不願意?”
建安侯府臉一變,“母親是覺得,陛下早就看上了姐兒,譚孝惹了陛下忌諱?”
老夫人重重頷首,“許是,那日在林間,姐兒不是一人呢?”
建安侯府眸間微滯。
***
蘭華苑中,外閣間的門敞開著。
李徹在外閣間的案幾前低頭看著奏摺。
許是今日在馬場見了,他心很好。雖然時間很短,說得話不多,但他終於看清的模樣,亦是個好的開始,他眸間淡淡笑意。
夜間的清風靜雅,過外閣間的門傳進來,帶著苑中三三兩兩的杏花飛舞。
他低眸看著摺子,硃筆批。
苑中,有輕巧的腳步聲傳來,他眸間莫名一滯。
他對的腳步聲再悉不過,但眼下已是亥時三刻……
李徹眉頭微微皺了皺,冇有抬頭,餘瞥到一襲彤的鮮豔影,緩緩上前。
岳知菀為了少時的戀慕,不顧一切追隨凌昭上了戰場。到頭來,仍是鏡花水月,南柯一夢。為他患上不治之癥,她甘之如飴。為他喝下無解之毒,她悔之晚矣。那毒澆在了心上,解了她的愛。“我祝王爺,此生事事順遂,多子多福。”“我祝王爺,不要記得岳知菀,一輩子也不要記起來。”就算你記起來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絕不——!
永嘉三年,帝后欲爲太子選妃,驚煞滿京貴女。 世人皆知,當朝太子儀容出衆,豔蓋京華,只因有“頭疾”之症,近不得女色。 選妃當日,以京城第一美人柳丞相幺女爲首的衆貴女卯足了勁,只盼能得當朝太子憐惜眷顧。 誰知宴會過半,東宮內侍傳來一句話,“殿下政務繁忙,各位小姐自便。” 就在衆人無功而返的途中,但見姿容驚豔於世的太子殿下牽着一小姑娘的手,清淺低笑,“現在還讓不讓孤抱了?” — 秦辭初見小姑娘,是在他母后的寢宮。 因着是國舅府認的養女,他難得多看了眼,小姑娘穿着俏麗,嬌嬌如花,一看就是性子軟的。 當時皇后特意囑咐,“你舅舅這麼多年都未娶妻,難得認一個女兒,你可不能欺負人家。” 秦辭眉目溫涼,隨意的“嗯”了聲,轉身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卻沒想到後來的他拽着人家小姑娘再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