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如果打算再繼續下去,他可要不客氣了。
宋昭林拗了拗手指, 微微抬起下:“好啊, 我可以暫時不打你。”
他想知道的事太多了, 而且那些事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詢問,所以他打算暫且聽北景川的建議。
“不過你今天一定要帶我去找千里的, 不然的話, 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北景川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了, 如果就按照上面給自己的命令那樣做,也不要去千里家里特意看看, 也不會引來今天這樣的麻煩。
宋昭林盯著北景川的背影, 微微瞇起眼睛:“你在嘀咕什麼。”
北景川點燃了第二煙,一邊往前走一邊嘆著氣道:“去咖啡廳吧。”
特殊研究所的部就有很多咖啡廳,這里的大部分科研人員都有一些小資結,閑時會喝喝咖啡,所以這里的咖啡廳和花店特別多。
特殊研究所就職的人員工資高, 但是相應的,這邊的店鋪價格也很高,宋昭林來了一次之后,深深地覺到他們這里這麼貴的原因是因為在空間上做了很多分隔。盡管如今的特殊研究所接納包括Omega的所有別作為他們的員工,但是店里還是會據別作一些劃分,一樓是Alpha和Beta的場所,二樓是Omega專座,Alpha和Beta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上去的。
一些意識形態先進的Omega認識到了這一點,如果想在社會上有更多發言權,Omega必須在一些重要的領域擔任重要職位,所以政府開放了很多早已對Omega關閉的權限。
律師、科學家、法、政府要員……都有Omega任職。不過為了保證相對的穩定,軍方相關職位還是止Omega參與,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部隊和軍校里找不到Omega了吧。
宋昭林把翹起來疊到另一條上,厚重的牛皮底軍靴朝外掀著,他那一鐵灰的機加戰隊制服和獷的坐姿,都跟周圍充斥著紳士氣息的環境格格不,所以即便他們兩個人選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著,還是有不目集中到這邊。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千里到底在哪兒。”
宋昭林有些不耐煩,沒有桌上的咖啡,只是皺著眉頭睥睨著對面的北景川。現在時間已經將近中午了,他還記著跟千里的約定,說要午飯的時候回去呢,還要給千里喂食兒呢!這個家伙,能不能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想知道的事?
北景川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微微嘆口氣看著宋昭林,低聲音道:“能不能不要在這種地方做出這麼魯的事,腳能放下來麼?”
“不能。你再不說,我可能會做出更魯的事。”
宋昭林幾乎想把自己四十四碼的靴子踢到北景川臉上了。
“OK……”
北景川抬手把頭發擼回去,保持自己大背頭的樣子:“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千里的目前不在我手上,他已經被上面的人保護起來了,就算是科研小組的員也沒辦法擅自靠近他。想要見他,只有拿到許可證才可以。”
宋昭林挑挑眉頭:“什麼許可證?你能不能拿到。”
“能是能……”
“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來找你。”
宋昭林直接打斷了北景川的話,下了最后通牒,他是來通知的,又不是來聽他提建議的,他的“未盡之意”自己可懶得深究。
北景川忍不住朝天翻個白眼:“我可以立刻申請許可證,但是什麼時候能發下來我就不能保證了,政府部門的辦事效率……你應該知道。”
宋昭林又皺起眉頭,盯著北景川時,恨不得再揍他一頓似的。
“但是,如果這件事有意外的轉機,我就可以更快一點取得許可證。”
宋昭林不解問道:“意外的轉機?”
北景川挑挑眉頭:“是啊,比如……我們找到了能讓千里蘇醒過來的辦法。”
——跟宋昭林聊了這麼久之后,北景川確信了,他手里有能夠讓千里蘇醒過來的辦法。哦,或許不是辦法吧,或許宋昭林本就知道千里為什麼會昏迷不醒。據他的觀察,宋昭林還是蠻在乎千里這個人的,但是在他說千里昏迷不醒之后,這個人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急著想知道“千里的”在哪里……這不是太不合理了麼?
宋昭林聽他說完,忽然咧了咧:“你想套我話?”
“你果然知道千里為什麼突然昏迷不醒?”
宋昭林盯著北景川沉默下來——面前這個男人,從見面之后就一直在對他示弱,但是除了挨揍的時候他真的惱火之外,他的節奏卻一點都沒。
北景川在按照自己的節奏走,沒有被宋昭林忽然手打人或者威脅打節奏,更可笑的是,直到剛剛他說出自己的目的時,自己竟然才發現他到底想干嘛。
北景川不僅沒有被自己揍服氣,反而打算從他口中套出千里的下落麼?
宋昭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北景川的領,然后把他猛地拉向自己。他作太大,帶倒了桌上的兩杯咖啡,玻璃杯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水花和玻璃渣子一起濺了起來,將兩個人的腳都打了。
“打鬼主意。”
宋昭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里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現在要從北景川口中知道千里的下落,他一定會……
“但是你拿我沒辦法。”
北景川意外地沒有阻擋宋昭林的作,他朝宋昭林笑了笑,即便角帶著被他揍出來的淤,也并不顯得尷尬。他靠近宋昭林,輕聲道:“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宋將,跟我合作,或者,永遠都失去千里的消息。”
宋昭林狠狠給了北景川一拳,把他打到地上,厚實的牛皮靴接著踩上他的臉。
這邊靜鬧得這麼大,周圍還在喝咖啡的科研人員到驚嚇,紛紛尖著站起,宋昭林氣急敗壞地往四周掃視一圈,一邊踩著北景川一邊吼道:“都給我坐回去!喝你們的咖啡!我們只是在理私人恩怨!”
一名離他們最近的Alpha妹子猶豫了一下,首先坐回去,然后不知道按了個什麼開關,一個綠熒的保護罩從桌子周圍升起來,將罩在中間。另外的人看到離案發現場最近的人都這麼淡定,也紛紛坐下,只不過大多數人都開啟了個人防護罩,顯然是不想被打擾,也不想管閑事。
宋昭林見他們竟然都這麼淡定,暗自嘀咕一句:“這群怪……”
——是的,在他眼里,特殊研究所的科研人員都是一群怪,包括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北景川,他現在雖然狼狽至極,半張臉都浸在咖啡中,還被玻璃碎屑扎進了皮,流出很多,但是他仍然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盯著宋昭林的時候,眼神是堅定而強勢的。
……搞的好像被踩在腳底下的是宋昭林似的。
宋昭林彎下腰,盯著北景川的眼睛:“你到底想做什麼?”
北景川如果知道宋昭林怎麼想的,大概會氣吐,他都被他打什麼樣了,這混蛋軍子居然還說自己占便宜?他都快被打死了好麼?
可惡,要不是打不過他……
“我說了,跟我合作!”
北景川氣息有些不穩,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踩的:“如果你想讓我早點申請到許可證,就按照我說的做……還有,我不喜歡這樣跟你講話,抬起腳!”
宋昭林猶豫了一下,把腳拿起來——好像被威脅了,他倒是可以就在這里打死北景川這個混蛋,但是千里豈不是就沒救了?
他們不知道千里在一只貓的里,做研究的話,要千里自己配合……可是有誰愿意配合別人把自己當一種實驗材料獻上去呢?
北景川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嘶嘶哈哈地對著墻上的鏡子將臉上的玻璃渣子摘下來,宋昭林見他對于自己流滿面的反應只是輕輕掉鮮,心里覺得這群人都不正常的想法又堅定了一些。
這里的人都是怪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還是要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千里好。只要他肯配合,我可以保證他的安全。希你認真想想,如果我真的想按照上面的意思直接將千里出去,又何必在他昏迷的時候跑到他家里去查看況呢。”
北景川說完之后,又對著鏡子了一聲:“臥槽,不會毀容吧……我要起訴你啊,你已經傷害到我的人安全了。”
宋昭林頓時炸了,在背后指著他大道:“我還要起訴你們枉顧別人的意愿隨便做奇怪的實驗呢!”
北景川挑了挑眉頭,抱著手臂轉過看向宋昭林:“特殊研究所跟你那位Beta的監察站一樣,都是法外之地,投訴或許會給我們造一定麻煩,但是你覺得我們真的會到制裁麼?”
——不,應該說,特殊研究所比監察站還要“例外”一些。監察站要一直出現于公眾眼中,他們更加于“風口浪尖”,而特殊研究所的活基本都是私下進行的,他們還要更“暗”一些,也更被法律容。一群掌握著C國最尖端科技的人,一群怪才……即便到投訴,上面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這里的人也確實只把研究當首位,剛剛那位在咖啡廳里撐起防護罩的Alpha士,就是為了自己的研究不被打斷才堅持在這種環境下繼續工作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確實都是一群怪。
“雖然不知道千里現在在哪兒,不過我想……他的失蹤應該跟那只黑貓有關吧。”
北景川干凈自己臉上的之后,瞥了宋昭林一眼,他重新挑了一張桌子坐下來,朝服務員抬抬手,然后又對宋昭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坐啊,希你這次能冷靜地聽我把話講完。”
宋昭林在聽到“黑貓”兩個字的時候就有些郁悶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什麼時候說了,然后發現,并沒有。
“你不用覺得奇怪,那天看到你抱著那只黑貓出現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問題了。”
他認真地盯了盯宋昭林:“那只黑貓,應該早就死了。”
宋昭林心里忽然一,微微瞇起眼睛:“你說什麼?”
“那只黑貓啊……”
北景川微微嘆口氣,仰起頭看向頭頂:“也算只忠心護主的貓了吧,在我們給千里上麻藥的時候,撲了過來,被我的同事失手殺掉了,它天靈蓋上被激手刀砍出一條十多厘米的刀口,我們離開的時候它已經斷氣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
北景川的樣子真的非常恐怖,他的人類皮囊里住著的仿佛不是一個人類的靈魂,而是一只怪,這樣談論一個生命的逝去……
“對此我深表同。”
這樣平靜地說出同二字……
本不是正常的人類。
宋昭林怎麼說也養了梅梅一段時間,聽到他說梅梅很可能已經死了……心里當然有些難過。
他已經不覺得生氣了,也不想打北景川了,對這種三觀跟自己都不同的人,揍他都沒有用的吧。
宋昭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還是人麼?”
北景川聞言挑了挑眉頭:“怎麼?我說錯了麼?如果我想對千里不利,我早就把這個況上報了,相信依上面對千里的重視程度,肯定會從那只死而復生的黑貓上開始著手調查。”
“……”
“所以我說啊,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跟我合作,我是很守諾的,說了保證他的安全,就一定會保證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