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的話音落后,浴室外接著響起腳步聲遠離的響聲,聽起來相當急促,阿昭叉著腰環顧四周,看著空空如也的浴室氣:這里有什麼值得的東西?!
他在浴室中間站了一會兒,認命地掉服,擰開噴頭往自己上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該清洗一下了。
可是洗到一半,阿昭發現了一個問題——浴室里連瓶沐浴都沒有,他要怎麼洗,干洗啊?
阿昭滿頭流著水,站在浴室門口敲門:“喂!千里,給我沐浴和洗發水啊,你的浴室怎麼回事?這麼空,遭賊了嗎?”
過了一會兒,浴室門被拉開一條很窄的隙,阿昭剛要手去拉門,浴室門又被“嘭”得一聲關上了,同時有一塊東西從隙里掉出來。
“用吧,新的。”
阿昭低下頭看向那塊東西,是一塊還沒拆包裝紙的明皂。
……
阿昭愣了愣——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洗服用的吧?
他皺起眉頭嚷嚷:“不是這個,我上次用過的那瓶呢?”
千里的聲音從外面冷冷傳進來:“扔了。”
阿昭驚訝地問:“為什麼?”他還喜歡那個香味的,檸檬清香型,沒想到千里的品味跟他差不多嘛。
“我不喜歡別人我的私人品,你過的東西我全部扔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你就先用那塊皂吧。還有,洗完澡把浴室沖干凈,別讓我看見地板上有黑泥。”
“……”
對方說完后就離開了,只剩阿昭一個人站在浴室里面對一塊明皂。
許久,阿昭彎下腰把那塊明皂撿起來,他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又放下,放下來之后又忍不住拿起來。
就這樣拿起來放下,放下又拿起來,猶豫半天,實在下不去手——他對平時的洗護用品要求還是高的,在軍校時雖然只能用公共派發的洗漱用品,沒什麼香味兒,但是軍方的東西質量都很好,第一次在千里這里用的沐浴和洗發水就很好用啊,用明皂洗頭的事兒他從來就沒干過!想都想不出來!
這Beta腦子怎麼長的?!
……還是隨便沖沖好了。
阿昭站在熱水底下沖了好久,一走出水流的范圍就覺得難,好像沒洗干凈似的,然后又返回來繼續沖,反復幾次,究其原因,啊……原來是因為沒泡啊。
阿昭仰起頭,熱水沖刷著他的臉,他用力閉了閉眼睛,手地向一旁的明皂——他永遠也不會忘掉用明皂洗頭的屈辱!
這個澡好不容易洗完了,洗澡間的地板也沖刷干凈了,阿昭又發現一個問題:洗澡間里沒巾。
……他現在怎麼辦?難道像狗一樣甩甩?
阿昭又來到門前,用力敲門:“千里!浴室里面沒有巾!”
千里正把沙發下面的腳墊拿去另一個洗手間沖,好不容易把黃泥沖干凈,一聽到阿昭的聲音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腳墊洗出來之前,千里是不打算理他的,一是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喜歡中斷,二是這腳墊就是被這個混蛋Alpha弄臟的,千里現在不想看見他,他擔心控制不住自己連那個Alpha一起扔出去。
這次阿昭在浴室里等了好久都沒人來搭理他,他覺得自己到了深深的傷害,第一次也就算了,當時他們兩個之間有誤會,氣氛也不和諧,千里晾著他就晾著他了,但是現在呢?什麼都解釋清楚了,他只是想要一條巾而已,也沒要求多過分的事吧,他不理自己算怎麼回事?
但是他不能站在浴室門口大大嚷,Alpha的尊嚴不允許他這樣,阿昭還是想為一個沉穩的Alpha的。
他仰躺在浴缸里,手腳都從浴缸邊沿耷拉下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似的,現在阿昭只祈禱外面那位Beta先生早點想起他,別讓他在里面憋死。
其實想想真的很難過,他從來都是被人捧得高高的,什麼時候過這種委屈?這個混賬Beta……
……
還真他媽的有個啊。
千里把腳墊沖干凈了之后,從櫥柜里找出一條浴巾從浴室門里把浴巾塞了進去。阿昭急忙從浴缸里爬起來,但是發現門口的Beta本沒往里看,對方的聲音隔著門冷冷地傳進來:“這也是新的,你住在這里期間,洗澡的時候就用它。”
阿昭拿起被放在門口筐子上的巾,笑著說:“我知道了,真是謝……”
“嘭!”
浴室門又被狠狠關上了。
“……”
阿昭看著閉的浴室門,頓時非常委屈,他到底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忽冷忽熱的啊?!燒熱了往冰水里一懟,以為打鐵呢?
但是從千里的角度上來說,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對Alpha這麼多年的見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現在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就是讓阿昭住在自己家里,還想讓他態度好點?
做夢吧。
千里送完浴巾之后沒再鎖浴室的門,他又回到洗手間,在水桶里洗拖把,他還得把客廳拖一遍,沙發底下被阿昭弄得全是泥水,干掉的話更難洗。
千里正力往水桶里懟拖把,突然聽到后有人說話:“這些事給機人來做不就行了嗎?”
千里面無表地嘆口氣,回過頭來,阿昭肩膀上披著浴巾,正用手起一邊浴巾頭發,他渾都漉漉的,站在衛生間門口,眼角微垂,顯得沒怎麼有神。
但是千里看到他之后,想說的話卻一句說不出來了。
“……你這是干什麼?”
阿昭無辜地皺皺眉頭:“干什麼?”
千里“嘩”得一聲把拖把從桶里拔_出來,指著他下半_應該遮起來卻正明晃晃晾在外面的部位:“不想要了是吧?”
“可是我沒有子可以穿……”
“你給我好好記住……”
千里咬了咬牙,忍無可忍地把拖把朝著阿昭那個部位狠狠擲過去:“第一條規則!止奔!!!”
“哇啊!!!”
阿昭轉就跑,并憑著敏捷的手躲過千里投過來的暗:“激什麼!你又不是Omega!”
他驚慌失措地逃跑,在千里看不到的地方卻地勾起角——被晾了這麼多次,小小捉弄他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瞎jb!
魚幺/文
家里多出來一個人,就需要添置很多東西,洗漱用品、餐、巾、睡……至都得買一套,因為千里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別人跟他分自己的私人用品。
仔細想想好像都是他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說到底他為什麼明知道自己對Alpha容忍力低還要允許一個愚蠢的Alpha住到自己家里來?就算想跟他們嘗試相,也沒必要請到家里來啊,剛相了兩個小時,千里就有種想把他塞進馬桶里沖走的沖。
他為工作犧牲太大了,領導應該給他單獨頒獎。
“這麼晚了,外面還下著大雨,你準備去哪兒啊?”阿昭穿好子之后走出來,恰好看見千里在門口換鞋,便隨口問了一句。
他現在穿著千里以前打籃球時候的短,因為他的子又了,千里的服里面只有這條短才能讓他勉強穿著合適。
說實話,千里現在的東西是用一件一件,被阿昭用過的東西他都不打算再用第二次。
這樣那樣的怨念層層疊加,便導致阿昭一句話剛問出口,就招來千里的死亡凝視。
那樣明顯的嫌棄和厭惡意味,阿昭當然能夠切到。但是他不太明白,自己又有哪里讓這家伙看不順眼,就算之前故意沒穿子從浴室里走出來,也只是為了捉弄他一下,不是都翻篇了麼,怎麼還這麼看他……
阿昭本沒壞心眼,就是太皮了,誰讓千里平時總是繃著張臉,一看見這種表就會想捉弄他的嘛。
——明明都打算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了,這個Beta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在阿昭眼里,Beta跟“同”差不多的,要說差在哪里,那就是,跟Alpha比起來,Beta比較“弱”。
所以他沒穿子跑出來頂多算惡作劇整整這個潔癖,連擾都算不上,這個Beta應該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這麼久吧。
其實阿昭的想法也是大多數Alpha的想法,他們并不會將Beta列為潛在對象,在他們眼里,需要注意別差異的只有Omega而已,Beta……大約算無別人吧。
千里冷冰冰地瞥了阿昭一眼:“正好你出來了,我要去買東西,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阿昭下意識問:“為什麼?”
“因為是給你用的,如果不去,那你今天晚上就睡地板。”
千里說完撂起腳尖往地上用力磕了磕,將鞋子磕得更腳一點,好久沒穿這雙雨靴,乍一拿出來穿著就各種不舒服。
阿昭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多出來的那個臥室,微微嘆口氣:“那我只能跟你一起去了。”
上次他借給阿昭的服又被這Alpha弄了,暫時不能穿,千里找了半天沒找到T恤,倒是找到一件工字背心,但是防曬就一件,他現在只好這樣將就一下出門。
阿昭的材其實并不過分健壯,只是因為千里為Beta與他型差異較大,導致那件工字背心穿在他上,該不該的地方都變得很。
但是阿昭穿上這件服倒是顯得比之前穿T恤還要輕松自如,口都被鼓鼓地撐起來,顯得特別,千里嚴重懷疑他是嫌棄上次的T恤得不夠多才要求在外面罩一件外套。
“……”
他換完服站在千里面前,后者盯著他,言又止,阿昭見到他的表有異,忍不住挑挑眉頭:“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
阿昭正用一繩子將順的長發綁高高的馬尾,臉頰兩邊垂下來兩綹,這發型配他那張臉,顯出十風流。
千里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默默移開視線,什麼都沒說。其實他想說的是他穿的那條短,那條短……中間的……部位,那個地方是最不應該的,但是他坐下的時候形狀勾勒得太過明顯,徘徊在被掃黃打非抓走的邊緣。
千里是很注重形象面子的人,出門雖然說不需要打扮得多漂亮,不至于西裝革履,但是總不能讓人當流氓。
……不過他是不了解Alpha的,或許他們每個人都有能把運短和工字背心穿得這麼_的能力。
阿昭仿佛看出千里的猶豫,勾起角笑了笑:“你看不慣我這樣穿服?”
“……你怎麼穿關我什麼事。”
阿昭垂手拍拍:“是啊,像我這種材,穿什麼不能穿,如果不是擔心被以陳列猥罪抓走,我甚至可以著上街。”
“……”是,是他低估了Alpha的恥心,不對,他們本沒這種東西!
“啊,對了千里,你有沒有口罩啊?”
“你要口罩做什麼?”
阿昭曲著手指在鼻尖蹭兩下:“嗯,我剛剛淋了雨,好像冒了,總想咳嗽,我怕我這樣去公眾場合會傳染給別人。”
——突然回避他的視線,眼睛往右看,這個Alpha在撒謊。
千里面無表地瞥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只是找了個口罩給他戴上。
其實千里早就察覺到阿昭有,他的也絕對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為了逃避相親從家里跑出來了而已。
阿昭一直刻意回避在公眾場合面,比如之前他都把他帶到監察站了,阿昭卻要求自己去檢查,最后卻借機逃跑,連檢驗科的門都沒進。再有,阿昭手不凡,又健健康康的,沒錢了反而要賴在自己這里,為什麼不出去工作?就算他要做保安,也會有很多人爭著搶著要,沒必要非黏著自己。還有剛才,就算阿昭已經盡量很自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千里還是到不尋常——就連出門買東西這點時間里也要戴口罩,這已經不是正常的偽裝范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明星呢。